清晨,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书房内。我悠悠转醒,睁眼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匆匆走出房间,径直朝着权胜则的住处快步走去。
来到权胜则房间,我急切地推开门,径直走到床边,伸手将他用力摇醒。权胜则睡眼惺忪,满脸茫然地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快走,咱们现在就去西泽乡。”我语气急促地说道。
权胜则无奈地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侯爷,我之前已经和西泽乡新乡长安排好了,咱们辰时到达即可。现在好像还没到辰时呢。”
“早去早做准备,快走吧!”我催促道。
权胜则见我如此急切,只能无奈地加快穿衣动作。待他穿好衣服后,我和权胜则又快步来到丰辽的房间门口。我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丰辽床边,俯身轻轻摇着他,说道:“该出发了。”
丰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的懵惘,但还是乖乖听话,迅速穿好衣服,随后我们三人一同前往马厩准备马车。就这样,丰辽坐在马车前,驾着车,带着我和权胜则,在晨曦中稀里糊涂地朝着西泽乡的方向驶去。
在行进的马车上,权胜则又一次沉沉睡去。我则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车外的风景,任由目光在沿途景致上流转。突然,一个刻着“东泽乡”的牌子映入眼帘,整个乡里弥漫着一股遭袭后的破败气息。尤其是乡口处的一座宅子,仿佛经历了一场凶猛大火的洗礼,墙面被熏得漆黑,残垣断壁间尽显凄凉。
见状,我赶忙说道:“丰辽,停车。”
丰辽迅速反应,稳稳地停下了马车。
我一把掀开门帘,纵身跳下马车。权胜则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醒,迷迷糊糊地问道:“侯爷,怎么了?”
我顾不上回应他,径直朝着东泽乡内走去,来到那座被烧毁的宅子前。宅子门口,一位老者正静静地伫立着,眼神中满是遗憾,怔怔地望着这片被大火吞噬后的残迹。
我走上前去,轻声询问老者:“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宅子像是遭遇了大火焚烧呢?”
老者神情有些呆滞,但还是缓缓回答道:“这原是海京城主的宅子,我是这老宅的管家。”
我心中一紧,权胜则也露出惊讶之色。
我接着开口问道:“那以前的海京城主,平日里待人如何呢?”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缓缓说道:“这孩子知恩图报但又可怜呐!当年秦吴两国交战,他的父亲毅然参军,最终却惨死沙场。他母亲因日夜忧思,积郁成疾,在他六岁之前也撒手人寰。这孩子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凭借自身努力考取功名,才当上了海京城主。我当年是第一个给他一顿饭吃的人,后来他发达了,给了我财富,还让我当了他的管家。从那以后,我们一家丰衣足食,再也没挨过饿,我的孙儿也得以进入学堂读书。他虽然对其他乡人有亏欠,但对东泽乡的乡亲们,确实还算不错。这场大火,估计是西泽乡的人放的,我也知道他做的事有些过火了。而我今日,便准备独自一人骑马前往他的家人流放之地。”
“老人家,您可知他们被流放到何处?可别走错了地方,白白折腾一趟。您这么大岁数了,不如就在乡里安享晚年吧。”我劝说道。
老者目光凝视着那被火烧得只剩一半的牌匾,不知为何,竟轻轻笑了出来,说道:“他们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如此绝情。我花了不少钱,托了很多关系,才得知他们被流放到越王牧场,我必须得去。”
就在我刚要开口说话时,远方传来一个幼童带着哭腔的声音:“爷爷,能不能不要走啊!”
只见一个幼童一边哭喊着,一边快速地朝这边跑来,最后一下子扑进老者的怀里。
老者轻轻抚摸着幼童的头,解释道:“孩子,你现在能读书识字,住的房子,家里的良田,这一切都是城主给的。咱们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人,所以爷爷必须得去,就算最后把这条老命丢在那儿,也值了。”
幼童看着爷爷那执拗的眼神,最后默默地将手中的挎兜递给爷爷。
老者接过挎兜,微笑着说道:“小虎,爷爷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听你父亲和母亲的话。”
这时,一名青壮男子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走到老者面前。幼童叫道:“父亲。”
青壮男子神情郑重地将牵着马匹的缰绳交到老者手中,说道:“父亲,一路顺风,平安抵达。”
老者点点头,翻身上马,说道:“我走了,你们照顾好家里。”
“好的,爹。”青壮男子回应道。
听到儿子的回答,老者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了地,他轻扯缰绳,缓缓驾着马远去。老者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道路尽头,他的孙儿和儿子也转身回到了自家房子。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目睹了这一切。随后,我迈步走进那座牌匾已被烧成一半的宅子。宅子内,墙壁漆黑一片,满是被大火肆虐过的痕迹。权胜则和丰辽二人默默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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