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访天下 第7章 水穷秘窟

地下溶洞深邃广阔，暗河奔流之声在空旷的岩壁间回荡，更添几分幽寂神秘。楚天佑与赵羽举着火把，沿着冰冷潮湿的河岸，小心翼翼地向下游方向行进。脚下怪石嶙峋，湿滑难行，火光所能照亮的范围有限，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这微弱的光明。

“公子，此处水流似乎更为湍急，岸边的岩石也越发光滑，需格外留神。”赵羽持刀在前开路，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四周动静，尤其是那漆黑的水面之下。

楚天佑微微颔首，手中折扇轻点身旁一根巨大的石笋：“这溶洞形成年月极为久远，并非人力所能及。屠龙会选择在此密炼毒药，看中的正是其隐蔽……嗯？”他话音一顿，扇尖停在石笋某处。

赵羽立刻回身：“公子，有何发现？”

只见楚天佑用扇骨刮去石笋表面一层薄薄的矿物沉积，露出下面清晰的刻痕——那是一个与黑色玉牌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山形印记！只是这个印记刻痕更为古拙，边缘已被岁月磨蚀得有些圆润，显然年代更为久远。

“这印记！”赵羽低呼，“竟在此地也有？”

“看来，这印记与此地的关联，远比我们想的更深。”楚天佑面色凝重，用指尖细细描摹那刻痕的走向，“并非装饰，倒更像是一种……路标，或是某种归属的标记。”

两人精神一振，继续前行，更加留意两侧的岩壁和突出的钟乳石。果然，又前行了约百步，在一处不起眼的转角岩壁上，再次发现了同样的山形刻痕，指向一个被几块巨大落石几乎掩住的岔道口。若非刻意寻找，极易忽略。

岔道内更为狭窄，空气却似乎流通了一些，水汽也不再那么浓重。又行了一段，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并非火把的暖黄，而是一种冷幽幽的、仿佛磷火般的惨绿色微光。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

光芒来自岔道尽头的一个稍大的洞窟。洞窟中央，竟然歪歪斜斜地倒着一艘简陋的皮筏子，似乎曾有人试图借此在暗河中航行！而更令人心惊的是，洞壁一侧，杂乱地堆放着十数个密封的木箱，箱体上赫然烙印着荔浦官矿的字样！箱盖已被撬开几个，里面露出的并非矿石，而是早已腐烂发霉的粮食和一些锈蚀的刀剑兵器！

“官矿的箱子……怎么会在这里？”赵羽上前检查，面色一变，“公子，这些兵器制式，并非官兵所用，倒像是……私铸的！”

楚天佑用扇子拨开一堆腐烂的麻袋，下面竟露出了几件折叠整齐的黑色劲装，衣角处，用银线绣着一个微小的、张牙舞爪的龙形图案！

“屠龙会！”两人异口同声。

那惨绿色的光芒，则来自洞壁上方镶嵌着的几块巨大的萤石，它们如同鬼眼般冷漠地注视着这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

“看来，这暗河曾是屠龙会一条秘密运输通道。”楚天佑沉声道，“利用官矿的便利和幌子，将物资通过地下暗河转运至此囤积，或运往他处。那具枯骨，或许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才遭灭口。”

赵羽用刀撬开另一个完好的箱子，里面竟是满满一箱金锭，在萤石绿光下闪着诱人却诡异的光芒。“好大的手笔！这屠龙会所图非小！”

“圣主……”楚天佑默念着这个称呼，目光扫过皮筏、物资、金银，最后落回那山形刻痕上，“汇聚巨资，炼制奇毒，掌控秘密水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从洞窟深处另一个更小的洞口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地面。

“谁？！”赵羽反应极快，长刀瞬间横于胸前，将楚天佑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盯向那黑暗的洞口。

那声音戛然而止。

火把的光芒摇曳，无法照透那深沉的黑暗。洞窟内只剩下暗河永无止境的奔流声，以及那几块萤石发出的、令人不安的惨绿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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