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演武场的混乱尘埃落定,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灾厄的腐朽气息和能量灼烧后的焦糊味。伤者被迅速转移,国安局的特勤队接管了现场,金离凰局长冷峻的目光扫视着狼藉,青龙大将则指挥着后续的封锁与清理。
学院第二医疗室,气氛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铅块。冰冷的白色灯光下,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掩盖不住淡淡的血腥和元素力紊乱的气息。这里是专门为元素亲和者设立的医疗区,墙壁内嵌着光棱稳定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森之甘露的清新药雾,却抚不平众人心头的波澜。
几张并排的治疗床上,躺着此战的核心伤员。
木青岚趴在床上,后背肩胛骨下方覆盖着一层散发着柔和绿光、如同**苔藓般的治疗凝胶。那枚由玛纳斯射入的诡异金属“种子”虽已被医疗组取出,但造成的经络侵蚀和精神冲击远超想象。他脸色苍白如纸,翠绿的眼眸失神地望着地面,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牵动着无形的伤口。森语者反曲弓静静靠在床头,弓臂上的四叶草晶石光芒黯淡。
旁边的俞昊岩仰面躺着,身躯几乎占据了整张床。他的双臂和胸膛缠满了厚厚的、浸染着土黄色药膏的绷带,那是硬撼灾厄触手留下的勋章。棕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角,牛眼紧闭,发出沉重的鼾声,显然累到了极点。不动岳巨盾靠在墙角,盾面上残留着焦黑和腐蚀的痕迹。
稍远些,燃焰半靠在床头,左肩缠着新换的绷带,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烦躁,赤红的眉毛拧在一起,手里抓着一个熔岩泡芙,却食不知味地捏着,滚烫的熔岩馅料滴落在床单上滋滋作响。
叶沧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深蓝色的眼眸沉静如水,渊潮双月弧刃搁在膝头,刃面幽光流转,他正用一块特质软布仔细擦拭着上面沾染的黑色粘液。
端木鎏煌则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金发在灯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他正用一块雪白的丝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鎏金裁决」锤盾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金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默凛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浅蓝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灰色瞳孔。他右肩的贯穿伤已经处理完毕,覆盖着散发寒气的冰晶敷料。永寂霜痕刀横放在膝上,刀身透明如万年寒冰,寒气在他周身形成一小圈低温区域。他沉默得像一块冰雕,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天翎斜倚在门框边,青色的发丝有些凌乱,锁骨下方那个极淡的蜂巢印记在低领病号服下若隐若现。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闪烁着幽光的金属齿轮——似乎是战斗时从某个地方顺手“捡”来的。青色的眼眸扫过病房内压抑的气氛,最后落在趴着的木青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打破了沉寂:
“哎呀呀…” 天翎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真没想到啊,咱们木头魅力这么大?演武场门口那么个…嗯…‘别致’的玩意儿,居然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拼着命也要把你拖进深渊做伴?” 他用指尖轻轻弹了弹手中的金属齿轮,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跟我走…一起堕入永恒…’啧啧,这台词,比三流言情剧还肉麻呢。”
这看似玩笑的试探,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病房内压抑的气球。
木青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床单,指节发白。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眸看向天翎,里面充满了痛苦、迷茫和一丝被刺伤的难堪,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天翎!” 白灵立刻出声制止,小小的身影坐在木青岚床边,粉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青岚已经很难受了,你别这样!” 他纯净的光能自然地散发出来,试图安抚木青岚紊乱的气息。
“哼。” 窗边的端木鎏煌发出一声冰冷的鼻音,并未转身,但擦拭盾牌的动作更加用力,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魅力?招来灾厄和麻烦的‘魅力’吗?连累俞昊岩重伤,还差点让整个演武场陪葬。这份‘魅力’,真是…不堪。” 他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毫不留情。
“端木!” 叶沧溟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深蓝色的眼眸看向窗边的金发青年,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青岚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燃焰猛地将手中捏变形的熔岩泡芙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馅料四溅!他赤红的眼眸里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那你他妈倒是说说啊!那个林森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副鬼样子?!为什么只盯着木头?!为什么木头这次受伤他就彻底疯了?!”
燃焰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安静的医疗室里炸开:“别他妈告诉我你不知道!木头!你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就是那玩意对吧?!他后颈那玩意儿!那眼神!那粘糊糊的劲儿!你他妈瞎了吗?!还是你心软了?!舍不得你那点狗屁的‘善良’?!” 他指着木青岚,胸口剧烈起伏,左肩的伤口似乎又崩裂了,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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