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酒馆：客官，饮尽这漫天星河 第219章 智斗石怪获圣石

沈醉将装着圣蜜的玉瓶塞进怀中时，指腹还沾着那点粘稠的金色。方才噬魂鸦的幽蓝火焰烧穿了他半幅衣袖，伤口处的灼痛被圣蜜的暖意轻轻舔舐，竟有种陈年旧疾被熨帖的酥麻。他望着千蜂谷上空渐渐散去的乌云，嘴角扯出抹冷峭的笑——这世间宝物，从来都裹着最烈的毒，就像人心，总要在血火里淬过才见真章。

“沈公子且慢。”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木杖敲击岩石的笃笃声。沈醉转身时，软剑已滑入手心，却见个披着麻布斗篷的老妪拄着蛇头杖，站在方才墨尘殒命的地方。她脚边的毒蜂尸骸正在消融，化作缕缕黑烟钻进杖头的蛇眼。

“阁下是？”沈醉指尖的灵力暗自流转，这老妪身上没有半分活人气，倒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朽木。

老妪掀起兜帽，露出张布满裂纹的脸，眼窝深陷处跳动着两点绿火：“千蜂谷守墓人，奉地脉之命送第四圣物的线索。”她从怀中掏出块巴掌大的青石，石面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像是幅地图，“石心峰的石怪腹中，藏着圣石。”

沈醉接过青石，只觉入手冰凉，石纹里似乎有水流淌的触感：“守墓人？我倒不知千蜂谷还有这等角色。”

“活人眼里哪见得到死人路。”老妪的笑声像枯叶摩擦，“那石怪是上古山神的骸骨所化，寻常刀剑伤不了分毫。它胸口有块月牙形的白纹，是地脉之气最稀薄的地方——当然，这消息值半滴圣蜜。”

沈醉挑眉，指尖在玉瓶上敲了敲：“你倒比那假墨尘坦诚。”他倒出半滴圣蜜弹向老妪，金色液珠在半空划出弧线，被她张口接住。只见老妪脸上的裂纹竟泛起水光，枯槁的皮肤下似有血肉在蠕动。

“多谢沈公子成全。”老妪深深鞠躬，蛇头杖在地上一顿，整个人竟化作青烟没入石缝，“石心峰的雾，会吃记忆。”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风里时，沈醉手中的青石忽然发烫，石纹里的“水流”凝成箭头，直指西北方的云雾。他望着那片翻滚的白雾，忽然想起三百年前被囚在诛仙台时，狱卒说过的话——最可怕的刑罚从不是剜心剔骨，而是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却偏偏记得所有痛。

石心峰的雾果然邪门。

沈醉刚踏入雾中，便觉识海一阵翻涌。昨夜噬魂鸦的尖啸、墨尘临死的狞笑、甚至三百年前师父挥向他的那一掌，都像潮水般涌来。他咬破舌尖，血腥味让神智清明了几分，却见周遭的白雾里浮出无数人影——有被他斩杀的仇敌，有背弃他的友人，还有个红衣少女举着剑，剑尖滴着他的血。

“沈郎，你看这桃花开得多好。”少女的声音甜得发腻，正是当年在断魂崖给了他最后一击的苏晚璃。

沈醉挥剑劈开幻象，剑气斩出的真空里，白雾如同活物般尖叫着退散：“三百年前没杀你，不是念旧情，是嫌脏了我的剑。”

幻象碎成齑粉的瞬间，前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沈醉循声望去，只见座数十丈高的石人正站在山坳里，体表覆盖着青苔与顽石，胸口那抹月牙白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它每踏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掌风扫过之处，百年古木竟被碾成齑粉。

“这便是石怪？”沈醉摸出那枚青石，石纹的箭头正对着石怪的腹部。他注意到石怪的关节处嵌着些暗红色的晶体，像是凝固的血，“倒是比传闻中蠢得多。”

话音未落，石怪忽然转头，空洞的眼眶里射出两道红光。它猛地弯腰，巨手带着万钧之力拍向沈醉藏身的巨石。只听轰然巨响，半座山岗竟被夷为平地，沈醉借着烟尘掠到石怪背后，软剑狠狠刺向它的后心——叮的一声脆响，剑身竟被震出个缺口。

“果然刀枪不入。”沈醉啧了声，脚尖在石怪背上一点，借力翻到它肩头。石怪察觉异物，猛地甩动脖颈，沈醉却已看清它耳后藏着的玄机——那里嵌着块巴掌大的黑色晶石，晶石上刻着与青石相同的纹路。

“地脉锁？”沈醉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上古修士会用特制的晶石锁住山神的灵智，使其沦为守护陵墓的傀儡，“看来有人不想让你醒过来。”

他翻身落在石怪胸前，避开那横扫而来的巨臂。软剑虽刺不穿石肤，却能精准地戳向月牙白纹。每戳一下，石怪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体表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疼吗？”沈醉冷笑，“被人锁着灵智，当牛做马，滋味想必不好受。”他忽然收剑，从怀中掏出那半块沾着圣蜜的玉瓶碎片，将残留的金色汁液抹在指尖，猛地按向石怪耳后的黑色晶石。

滋滋——

金色汁液遇上黑石，竟燃起幽蓝的火焰。石怪发出震彻山谷的嘶吼，体表的顽石寸寸剥落，露出下面灰白色的骨骼。它空洞的眼眶里红光暴涨，却没有再攻击沈醉，反而抬起巨手，狠狠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想自毁？”沈醉眼神一凛，他要的是圣石，可不是具碎成渣的骸骨。他足尖点地，如道黑影窜到石怪手腕处，软剑顺着它的指缝滑入，精准地卡在关节之间。这一剑用上了三分圣蜜的灵力，竟硬生生止住了石怪自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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