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只剩下三天!
这个时间像一道催命符,悬在清风心头。他坐在书房里,盯着纸上那些凌乱的线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伏魔司态度暧昧,道录院讳莫如深,严管事避而不见……官方渠道似乎都被无形的力量阻塞了。
“不能坐以待毙。”清风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排出脑海。既然上面的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在玄阴日之前,尽可能弄清楚血莲教的具体计划,尤其是“圣婴”和仪式地点。知道了这些,他才能决定是插手,还是……提前跑路。
第一个突破口,他放在了那个被提及的“钦天监”上。皇陵溶洞里,地鼠提到过钦天监“不安分”,鬼市的流言也印证了这点。如果血莲教要在皇宫内搞事,钦天监这个负责观测天象、沟通天地的机构,无疑是极好的内应或掩护。
如何接触钦天监的人?他想起了一个人——周文渊周侍郎。身为吏部侍郎,他对朝廷各部官员应有了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至少能帮忙确认钦天监哪些人可能有问题。
事不宜迟,清风立刻动身前往周府。
周府门房见到他,比上次更加恭敬,显然是得了周文渊的吩咐。通报后,很快便将他引到了书房。
周文渊正在处理公文,见到清风,放下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清风道长,你回来了?前几日听闻你外出公干,一切可还顺利?”他目光在清风身上一扫,微微讶异,“道长修为似乎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托大人的福,还算顺利。”清风谦逊一句,随即神色一正,“周大人,贫道此次冒昧来访,实有要事相询。”
见他神色凝重,周文渊也收敛了笑容,挥手屏退左右:“道长请讲。”
“大人可知,钦天监近日可有异常?或者说,监内有哪些官员,近期行为反常,或与宫外不明人员往来过密?”清风压低声音问道。
周文渊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吟片刻,低声道:“道长为何问起这个?钦天监地位特殊,直属于陛下,等闲官员不敢妄加评议。”
“贫道怀疑,钦天监内有人与邪教勾结,意图在宫中行不轨之事,时间……可能就在近日。”清风没有透露太多细节,但点出了关键。
周文渊脸色微变,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压得更低:“既然道长问起……据周某所知,钦天监监副,袁弘,近半年来确实有些反常。他原本是个谨慎低调之人,但近来却频频与一些方外之士接触,甚至……与冷宫那边的一位老太监走动颇密。此事隐秘,周某也是偶然得知。”
钦天监监副袁弘!冷宫老太监!
这两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清风的脑海,与之前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多谢大人!”清风心中激动,连忙起身行礼。周文渊提供的这个消息,价值千金!
“道长不必多礼。”周文渊摆了摆手,神色严肃,“此事关系重大,道长若有所行动,务必万分小心。那袁弘……在钦天监经营多年,绝非易与之辈。”
“贫道明白。”
离开周府,清风心中有了更明确的目标——袁弘!只要能盯住他,或许就能找到血莲教在宫内的据点,甚至摸清他们的计划!
但如何盯梢一个深居宫禁的钦天监官员?硬闯皇宫是找死。
他想到了玄明长老赠予的青锋剑和那块依旧没什么动静的“秘”字令牌。或许……道录院或者赠剑的“故人”,在宫内也有眼线或渠道?
他再次来到道录院,求见玄明长老。
听完清风的来意和担忧(他隐去了被刺杀和具体日期,只强调血莲教可能近日在宫内作乱),玄明长老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看着清风,眼神复杂,“你既已卷入,想独善其身恐怕难了。宫内之事,道录院不便直接插手,不过……”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白玉佩,递给清风:“持此玉佩,可去皇城西华门外,寻一个叫‘老戚’的守门老军。他或许能帮你递个消息进去,但能否成事,就看你的造化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量力而行,保全自身为上。”
“多谢师伯!”清风接过玉佩,入手温润,知道这又是玄明长老(或者说他背后的“故人”)在暗中相助。
拿着玉佩,清风立刻赶往西华门。西华门是皇城偏门,多为杂役、低级官吏出入,守卫相对松懈一些。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靠在门洞边打盹、头发花白、穿着陈旧号衣的老军“老戚”。
将玉佩示出,老戚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清风,什么也没问,只是伸出粗糙的手掌。
清风会意,将早已写好的、关于袁弘与冷宫太监勾结、可能于近日作乱的简短讯息,以及一枚作为酬劳的碎银子,一起放在老戚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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