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116章 尸骸之美与不朽圣徒

霍格沃茨清晨的冷空气，像掺着碎玻璃的冷水，猛地泼在雷古勒斯·布莱克脸上。他踉跄着从公共休息室的石椅站起，额角冷汗黏住几缕黑发，灰眸深处残留着窒息的惊悸。

那不是梦。

这个念头像毒蛇獠牙，刺穿了他竭力维持的理智。

指尖痉挛般摩挲着袖口内侧的银蛇纹身，这个曾带来隐秘力量感的印记，此刻像滚烫的烙印，提醒着他昨夜那场荒诞惊悚的 “演出” 里，自己是如何彻底沦陷。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 她金发铺陈身下如融化的铂金，冰蓝瞳孔因**氤氲迷离，那喘息声仿佛还在耳边灼烧！

可紧接着，镜面里汤姆·里德尔那张苍白英俊的脸就出现了，冰冷视线穿透虚实，带着嘲弄刺入他灵魂。

更可怕的是那些东西，无数冰冷坚硬、带着齿轮啮合声的金属婴儿手臂，从四面八方缠上来，拖拽他向哭泣与机油混合的黑暗深渊坠去…

“唔！” 雷古勒斯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胃部翻搅。

生理性的证据更残酷地提醒着梦魇的 “真实”，身下布料传来冰凉粘腻的触感，像湿冷的蛇盘踞，带来深入骨髓的羞耻。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想用刺痛驱散这份屈辱。

这 “证据” 比任何摄神取念都让他无地自容，仿佛布莱克血脉的尊严，都在幽灵的注视下，被自己肮脏的本能玷污了。

他强迫自己挺直背脊，下颌绷紧，想用纯血巫师的傲慢重新武装。

只是一次被诅咒的噩梦，他无声告诫，一个被混血女巫和她邪恶幽灵污染的幻象。仅此而已。

可这份镇定踏入食死徒集会点时，瞬间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淬毒般的目光击碎。那目光像鞭子，抽在他因任务毫无进展而紧绷的神经上。

五个多月了！他动用布莱克金库，甚至在翻倒巷对妖精和黑市贩子用了钻心咒，曾因塞拉菲娜在奥古斯都城堡展现的 “必要之恶” 说服自己这是代价，却仍没撬开兰洛克巢穴的铁幕。

这份无能，在贝拉乃至黑魔王眼中，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的小少爷终于从霍格沃茨象牙塔里爬出来了？” 贝拉尖利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满是讥讽，“兰洛克的王座藏在斯莱特林地窖里？还是你忙着给泥巴种当跟班，忘了黑魔王的旨意？”

雷古勒斯脸上一热，随即褪成冰冷的苍白。

他强压羞怒，垂着眼帘向主位的黑魔王汇报，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唯有袖中紧握的拳头泄露惊涛骇浪：“主人，兰洛克极其狡猾，线索再次中断。但确认了他在苏格兰高地北部几个废弃了望点，正在加紧排查…”

伏地魔蛇般的面孔在兜帽阴影下看不出情绪，猩红眼睛闪烁着冷光。

他没评价雷古勒斯的汇报，却提了另一个名字：“多卡斯·梅多斯。”

雷古勒斯心脏猛地一沉。

“凤凰社那只聒噪的母鸡，” 一个食死徒幸灾乐祸，“在苏格兰高地‘散步’时，被我们的妖精朋友‘请’去做客了。看来凤凰社的鼻子，比我们的小少爷灵光？”

苏格兰高地！雷古勒斯如遭雷击，脑子里 “嗡” 的一声。

前几天！他追踪异常金属运输线索，几乎踏遍那片区域！

甚至为甩开蹩脚的凤凰社追踪者沾沾自喜，嘲笑对方不如 “纯血智慧”…

难道就在那时，兰洛克在他眼皮底下把多卡斯拖进了魔窟？

冰冷的懊悔和挫败感瞬间淹没了他，几乎窒息。他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更深的寒意随之而来。多卡斯绝非等闲，是凤凰社精锐傲罗！

如果连她都轻易落入兰洛克手中，毫无声息，甚至来不及求救…

那兰洛克的 “狄俄涅” 军团，恐怖程度恐怕远超所有人最坏的预估。

会议在伏地魔的指令中结束。雷古勒斯几乎是逃着离开那令人窒息的房间，贝拉鄙夷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

走廊石壁冷不透他内心的混乱，身体残留的粘腻不适感像附骨之疽。

羞耻、愤怒、挫败、恐惧，以及对塞拉菲娜那被梦境扭曲放大的复杂情感，渴望、嫉妒、因渴望而生的更深自我厌恶，像毒藤缠紧心脏。

他靠在冰冷石墙上，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地下室的霉味和铁锈气。任务失败的耻辱灼烧着他，兰洛克的威胁如巨石压顶，身体对荒诞梦境的 “诚实” 反应，是最隐秘的伤口。

他必须做点什么，找到兰洛克，证明自己… 否则，他会被这团混乱彻底吞噬，沉入比阿兹卡班更深的黑暗。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慵懒地蜷在密室的绒毯扶手椅里，指尖缠着铂金色发丝，正听汤姆分析古代符文变体。

突然，腕间金纹猛地发烫，像被烙铁烫过，是她嵌在詹姆魔杖柄里的灵视咒有了剧烈波动。

“看来‘小鹿斑比’那边有新动静了。” 她挑眉，魔杖点出银白丝线，凝成冥想盆里的虚影。

画面里，凤凰社安全屋的长桌旁，邓布利多正展开一卷羊皮纸，多卡斯·梅多斯的照片赫然在目：四肢被肢解，血肉嵌着齿轮，瞳孔里映着 “狄俄涅” 的冷光，下方 “it’s your turn, ready?” 的字迹像淬了毒的针。

水镜里，詹姆·波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手死死攥着桌沿，指节泛白，那是混杂着恐惧与愤怒的震颤。

塞拉菲娜能清晰 “闻” 到他情绪里的腥气：一半是被多卡斯死状吓到的生理性反胃，一半是对兰洛克的暴怒，像被踩了尾巴的牡鹿，鬃毛倒竖却不知该撞向哪里。

“兰洛克这老疯子，审美倒是‘进步’了。” 塞拉菲娜语气里没半分同情，指尖却无意识收紧。

詹姆的恐惧里还藏着另一种更龌龊的震颤：他扫了眼身旁沉默的西里斯，眼底飞快闪过一丝 “幸好大脚板没和莉拉正式绑定” 的庆幸，像在暴雨里偷瞄自家屋顶是否漏雨的吝啬鬼。

塞拉菲娜面无表情的从他这种庆幸里移开，目光重回虚影。

邓布利多正分析她的需求：“波特家的金库？她不缺… 古代魔法知识？她未必需要。”

就是这 “金库” 两个字，像点燃了詹姆情绪里的火药桶。

恐惧瞬间变了味，混着被踩尾巴的焦躁，像守着骨头的狗被人盯上，他怕她真要动波特家的金库，那点愤怒被恐慌淹得只剩点火星，连情绪的纹路都在发抖。

塞拉菲娜甚至能 “尝” 到那恐慌里的具体分量：有对父亲遗留金库的紧张，还有对那笔卖掉洗发水专利换来的金加隆的在意，像护着糖果罐的小孩，生怕被抢走最后一颗糖。

“她不缺金加隆。” 冥想盆里，西里斯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麻木的冷静，“安布罗休斯家的金库在古灵阁个位数编号区，她瞧不上这点钱。”

这话像根针，瞬间刺破了詹姆情绪里的恐慌气球。

那团紧绷的焦躁 “噗” 地散开，混着点恍然大悟的松弛，甚至浮起丝 “原来如此” 的庆幸，像雨停后收起伞的旅人，连呼吸都稳了些。

但这松弛里很快缠上点别的,是羞恼，带着点被戳中痛处的酸涩，像被人撞见藏私房钱的小气鬼。

塞拉菲娜几乎要笑出声。她能 “闻” 到那羞恼里的具体念头：他在抱怨自己那点家底总被拿出来说，怕真要应付什么，迟早败光父亲留下的遗产，连那笔让他得意过的洗发水专利钱都保不住。

这情绪蠢得直白，像把金币当命根子的地精，连藏拙都不会。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的目光从羊皮纸上移开，落在西里斯苍白的脸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西里斯，接下来你去圣芒戈待一阵。”

“不行！” 詹姆像被踩了尾巴的牡鹿，猛地拍桌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婴儿的事还没确定真伪，怎么能让他去隔离？”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扫过他，轻飘飘的，像在看闹脾气的学生：“不是隔离，是培训。”

“万一需要威森加摩审讯，你们和西里斯都得能清晰陈述经过。况且，西里斯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圣芒戈有专业的魔药调理，不是吗？” 他看向詹姆，补充道，“交易敲定后，你们几个都要去。凤凰社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中坚力量。”

詹姆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攥着桌沿的手松了松，眼底的抗拒渐渐褪去，只要不是 “放弃” 西里斯，只要他们都要去，似乎就没那么难接受。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嘟囔了句 “早说清楚…”，那点护崽的戾气，全化作没底气的抱怨。

塞拉菲娜的目光掠过詹姆，落在莉莉身上，红发女孩指尖攥着一卷皱巴巴的录音带，指节泛白，嘴唇动了好几次，像是想把录音带递出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把录音带塞进了袍兜。

“呵，” 她轻嗤，冰蓝眼眸里淬着冷光，“多卡斯的血还没凉透，他倒先惦记起钱袋子了。”

汤姆从典籍上抬眼，黑眸里闪着赞同的光，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她的金发：“意料之中。这些纯血少爷的‘正义’，从来经不起金加隆的烤验。” 他俯身，气息拂过她耳廓，“不过，你似乎还‘看’到了更深的东西？”

“当然。” 塞拉菲娜的声音冷了几分，水镜里恰好映出西里斯紧绷的侧脸。“真正的祸根在这儿。”

她指尖点向水镜里的布莱克，“若不是他当初和莉拉不清不楚，给了那女人‘上位’的妄想，她怎会盯着我、跟踪我，最后跑去告密？若不是他信莉拉的鬼话，不信我，那妖精斥候怎会逃脱，最后成了兰洛克的二级爪牙，间接害死多卡斯？”

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现在倒好，出事了就让莉拉当替罪羊。邓布利多刚说‘隔离科恩’，詹姆情绪里那点‘终于少个麻烦’的轻松，简直要漫出来。这群男人，算什么本事？

汤姆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所以他们的崩溃，不过是自食恶果。西里斯的暧昧是因，莉拉的告密是果，詹姆的市侩是推波助澜，老蜜蜂明知真相，却选了最‘省力’的方式牺牲弱者，这就是凤凰社的‘正义’。”

他身侧凭空浮现蛇纹笔记本，羽毛笔自动写下 “波特 - 金库恐慌”“布莱克 - 源头罪责”。

冥想盆里，邓布利多的声音又起：“…… 需满足其核心要求，勿因小失大……”

詹姆的情绪这次稳多了，显然没再把 “要求” 和金库挂钩，只剩点茫然的紧张，像不知道要被扔去哪个战场的新兵。

“噗嗤！” 塞拉菲娜笑得更厉害了，“就这点出息。以为不惦记他的金加隆，就是天大的仁慈了？”

“凤凰社的核心？不过是群被惯坏的巨婴。” 汤姆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刻薄，“那么，我的小阴谋家，你打算要什么？总不会真瞧上波特那点金库。”

塞拉菲娜猛地昂起头，冰蓝眼眸亮得像淬了火的宝石：“道歉？金库？那些轻飘飘的东西我才看不上！” 她凑近汤姆，声音压低却带着兴奋，“我要权力，要实用的，魔法石！有了它，为了……”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温柔，“帮你打造永恒的躯体。”

汤姆看着她眼中的野心与在意，黑眸深处闪过暖意，随即覆上冷冽的提醒：“邓布利多可没表面那么简单。他心里的算计比谁都精。你跟他交易，别被他带跑了。”

“那你帮我？” 塞拉菲娜眼睛一亮。

“有我在，怕什么？” 汤姆轻笑，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给你培训，教你怎么跟老狐狸讨价还价。”

塞拉菲娜瞬间雀跃起来，凑上去主动吻住他的唇，柔软的触感带着讨好：“那我可真要谢谢你！”

汤姆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语气带着戏谑：“谢礼呢？”

“让邓布利多付！” 塞拉菲娜狡黠地笑，“他不是要跟我交易吗？这点‘学费’，该他出！”

汤姆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掌心，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搂进怀里：“鬼主意倒是多。”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不过…… 我喜欢。”

密室里，冥想盆的虚影早已散去，只剩下两人交缠的气息与炼金炉偶尔的噼啪声。

塞拉菲娜靠在汤姆怀里，想着即将到手的魔法石，想着他的永久躯体，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凤凰社的慌乱、邓布利多的算计，在她眼里，不过是通往目标的垫脚石。而有汤姆在，再多的阴谋诡计，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