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诡朋克 第254章 机械中邪

深水埗的黄昏被霓虹与铁锈分割。

陈浩南的哈雷摩托停在鸭寮街口，金属油箱上凝结着露水般的油珠。他刚摘下头盔，就听见整条街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

“乜事啊？”他皱眉望向身旁的山鸡。

山鸡的机械右眼瞳孔缩成针尖，视网膜投影屏疯狂闪烁乱码。“南哥……我只眼……睇到好多……”

话未说完，整条鸭寮街的灯箱招牌集体失控。“明记电器”的霓虹管迸溅出青紫色火花，拼凑成一个扭曲的齿轮图案。七家手机维修店门口的二手电视机屏幕同时雪白，浮现出不断蠕动的像素触手。

“邪门。”陈浩南握紧车把，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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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血钞狂潮

深水埗汇丰银行的ATM区最先陷入混乱。

排队取钱的师奶发出尖叫。三台自动提款机正在疯狂吐钞，但那些千元港币全部浸透暗红色粘液，落在防滑砖上发出湿哒哒的啪嗒声。更骇人的是，钞票上英女皇头像的嘴角正在缓缓咧开，露出细密的锯齿。

“妖！呢啲系咩鬼野啊！”一个纹身壮汉边骂边蹲下捡钱，指尖触碰到血钞的瞬间，整条手臂突然抽搐，皮肤下凸起齿轮形状的硬块。

陈浩南快步上前拉开那人。“唔好掂！”

已经太迟。壮汉的瞳孔瞬间蒙上金属灰雾，转身一拳砸向ATM机。指骨与钢板碰撞发出铿锵声，四根手指齐根断裂——断口没有流血，只有锈迹斑斑的弹簧和电线弹跳出来。

“全部人退后！”陈浩南怒吼，洪兴仔们慌忙组成人墙。他回头瞥见山鸡正用机械眼扫描血钞，视网膜投影显示钞票纤维中嵌着无数纳米级的黄印图案。

“南哥，”山鸡声音发颤，“啲银纸……喺度播紧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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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拳皇异变

黄金电脑商场对面的“狂龙游戏机中心”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

十几个古惑仔连滚爬出门口，为首的红毛指着里面语无伦次：“个mon……八神庵……生咗触手！”

陈浩南冲进街机厅时，数十台《拳皇97》机屏幕正在同步扭曲。像素构成的八神庵撕裂红衣，胸腔爆出不断增殖的彩色触须。草薙京的火炎变成蠕动着的二进制代码，大门五郎的肌肉纹理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机械螺钉。

“关总闸！”陈浩南下令。

电闸拉下的瞬间，所有屏幕反而更加刺眼。像素触手突破液晶屏限制，在空气中凝结成半实体化的荧光色带，缠住最近一台老虎机。钢铁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露出内里搏动着的鲜红肉块。

“数据实体化……”山鸡的机械眼过热报警，“呢啲唔系幻觉，系维度重叠！”

陈浩南的摩托钥匙在口袋里突然发烫。他掏出钥匙瞬间，哈雷摩托的引擎在街口自动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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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铁骑叛主

“目的地：拉莱耶——导航开始。”

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哈雷摩托的音响系统传出。陈浩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车甩尾调头，仪表盘所有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水深：英尺”的荧光字样。

“落车啊！”他猛拉车门把手，镀铬门把突然变形，咬住他的虎口。鲜血滴在排气管上，立刻汽化成腥甜的红雾。

摩托开始自主加速，冲向弥敦道方向。陈浩南被强行拖行，皮鞋底在柏油路面摩擦出青烟。他拼命扳动前叉，却发现龙头锁死如铸铁。

“南哥！”山鸡抛出液压剪。

陈浩南钳断油门线的那一刻，整车音响爆发出非人的哀嚎。油箱盖自动弹开，涌出浑浊咸腥的海水，其间漂浮着半溶解的机械水母。

“部车被附身了。”他抹去脸上的盐渍，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瞳孔深处有齿轮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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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鬼影自拍

深水埗公屋某间劏房内，小犹太正在破解从庙街收回的旧硬盘。

她的三屏工作站突然蓝屏。中央显示器自动重启后，相册程序自行打开。数千张照片瀑布流般滚动，最终定格在一张绝不应存在的合影。

照片背景是锈迹斑斑的巨型齿轮阵列，隐约构成王座形状。小犹太自己站在画面左侧，穿着今天同样的格仔衫，右手比着老土的V字手势。而搂着她肩膀的——是团由废弃发动机、渔船螺旋桨和电缆纠缠成的庞然大物，裂缝中镶嵌着数十颗仍在转动的眼球。

“同锈蚀之主selfie……”她惨笑着去拔电源，却发现插头早已离座。

手机在此时震动。社交平台自动发布新状态：标签#与神同框 #深水埗打卡新热点。定位坐标不断跳动，最终锁定在——九龙城寨遗址地底。

“张师傅！”她冲向隔壁单位，“我部手机……”

玄学专家张十五正对着罗盘吐血。磁针在“坎”与“兑”之间震颤出残影，铜质底盘裂开蛛网纹路。

“揾到喇。”他抹去嘴角血渍，指向罗盘裂痕构成的卦象，“唔系电子鬼经……系地脉被机械污染。邪源在九龙城寨个地底电缆井，有旧物醒咗。”

第五幕：电缆胎动

当晚九点，陈浩南带着洪兴精锐突入九龙城寨遗址。

拆迁中的城寨如同钢铁尸骸，但地底传来规律的心跳声。山鸡用热成像仪扫描地面，发现整个区域的地下电缆温度异常，热量流动图案构成巨大的黄印。

“呢度。”张十五停在废弃变电站前，桃木剑指着一口被焊死的检修井。

气割枪烧开井盖的瞬间，恶臭海风裹挟着铁锈喷涌而出。井深不见底，内壁布满仍在搏动的铜色血管状线路。数十条粗壮电缆如巨蟒交缠，中央拱卫着不断收缩膨胀的金属子宫。

“原来成个深水埗……”陈浩南握紧佛首钢管，“只系呢个胎动嘅回响。”

金属子宫突然透明化三秒，众人清晰看见其中蜷缩着半机械的胎儿——头戴冠冕，背生电缆触须，心脏是颗转动的青铜齿轮。

张十五的罗盘彻底爆碎。“迟咗……机械邪胎已经成形。”

胎儿突然睁眼，瞳孔倒映出整个香港的钢铁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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