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忆旧魂
电梯厅暖黄灯光落在姬瑶身上,恍若为她镀了层柔光。月白旗袍上绣着疏朗兰草,针脚细密得似月光织就,裙摆垂落时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腰肢,走动间开衩处偶尔露一截莹白小腿,配着脚上同色系绣鞋,步步都踩在古韵风雅上 。乌发松松挽成惊鸿髻,仅插一支珍珠耳坠,晃动时映得那张鹅蛋脸愈发莹白,长睫如蝶翼轻颤,遮住眸中浅浅忧色,偏是这般清冷模样,引得路过的护士都忍不住回头张望——这等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美人,连蹙眉都带着风情。
“墨尘,你看这个。”她声音微颤,指尖捏着枚巴掌大的楼兰玉佩递过来,玉质本是温润的羊脂白,此刻却爬满蛛网状的黑气,“方才修复时突然发烫,这气息……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西域魔瘴。”
君墨尘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玉佩,左眼金芒骤起。天眼穿透玉质,竟见里面嵌着一缕残魂,正被黑气啃噬得节节败退。残魂身着西域锦袍,发髻上插着孔雀翎,分明是前世的姬瑶。更骇人的是,黑气中隐约浮现出冥界景象:青灰色的奈何桥畔,勾魂司的阴差正举着铁链抽打亡魂,远处孽镜台泛着冷光,镜前立着身着绿袍的赏善司魏征,正提笔在善薄上勾画。
“是魔尊的‘蚀魂魔气’,还掺了幽冥煞气。”君墨尘沉声道,指尖凝起玄清真气注入玉佩,黑气滋滋作响地退去几分,“这玉佩是楼兰王室的‘镇魂玉’,本该护持后裔魂魄,如今却成了勾连冥界的媒介。”
姬瑶闻言身子一颤,乌发滑落几缕贴在颊边:“冥界?难道与前几日博物馆失窃的楼兰文书有关?”她抬眼望他,眸中水光潋滟,“那些文书里记载着楼兰覆灭的秘辛,还有……”
话未说完,玉佩突然剧烈震颤,黑气暴涨,映出一幅血腥幻象:黄沙漫天的楼兰城头,年轻的将军身披铠甲,长剑染血,正将一位身着华服的公主护在身后。城下匈奴骑兵嘶吼着攻城,城破的刹那,将军将公主推入密道,朗声道:“阿瑶记住,某乃玄清传人,此生护你,来世亦寻你!”正是前世的君墨尘与姬瑶。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君墨尘喉间溢出低吟,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想起城破时的决绝,想起密道外的厮杀,更想起那枚亲手为她戴上的、一模一样的镇魂玉,“前世我未能护全楼兰,今生绝不让魔气染你分毫。”
他抬手拂去姬瑶肩上沾染的黑气,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触到一片微凉。姬瑶脸颊微红,垂眸道:“前世你重伤坠城,我以为再无相见之日,直到看到你留下的剑穗,才知你未忘约定。”她从随身的锦盒里取出个青绸剑穗,上面绣着极小的“尘”字,“这是你当年挂在佩剑上的。”
君墨尘心头一暖,握住她的手:“剑穗在,承诺在。当年匈奴勾结魔道余孽破城,如今魔尊又想借楼兰遗物作祟,真是痴心妄想。”他目光陡然锐利,“张富贵收购苏氏制药,恐怕不只是商战,是想提炼药材中的纯阳之气,滋养这些染魔的文物。”
正说着,玉佩突然指向电梯外,黑气凝成一道箭头,直指沪市博物馆方向。同时,林溪然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急促:“墨尘,张氏集团突然申请接管博物馆的楼兰展区,说要‘联合修复文物’,张富贵亲自来了!”
“来的正好。”君墨尘将镇魂玉塞进姬瑶手中,掌心覆在她手背输送真气,“这玉暂时借你护体,张仲景祖师托梦时曾传我‘驱邪符方’,可解魔气。”他低头凑近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等下无论看到什么,躲在我身后便是,西域将军护公主的本事,可没丢在轮回里。”
姬瑶耳尖发烫,却用力点头,抽出腰间的西域短剑:“我也不是只会躲的弱女子,前世你教我的‘破风剑’,我还记得。”短剑出鞘时寒光凛冽,映得她眸中多了几分英气。
两人快步走向停车场,刚到路口,就见三辆黑色轿车横冲而来,车窗降下,露出张富贵那张肥腻的脸:“君墨尘,识相的把姬小姐交出来!这楼兰文物本就该归我,当年若不是你前世坏我好事,楼兰早成我的囊中之物!”
君墨尘将姬瑶护在身后,朗笑出声:“张郎贪心比魔狂,敢窥楼兰旧宝藏?前世你勾结匈奴害楼兰,今生又投魔尊为虎伥,可知阴曹地府的罚恶司钟馗,早把你名字记在恶薄上了?”他指尖掐诀,“待我送你去见秦广王,让孽镜台照照你这满肚子的龌龊!”
张富贵脸色骤变,挥手道:“给我上!把姬瑶抓过来,玉佩到手重重有赏!”车门打开,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打手扑上来,每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魔气。
姬瑶持剑迎上,短剑如流虹般刺出,正是君墨尘前世教她的剑法。君墨尘见状眸中含笑,玄清拳施展开来,拳风扫过之处,打手们纷纷倒飞出去。他一边动手一边朗吟:“黄沙曾埋惊鸿影,青锋再护楼兰魂!张富贵,今日便让你尝尝轮回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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