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缠身现孽缘
京城王府井的暮色刚浸染青砖黛瓦,君墨尘已踏碎最后一缕晚霞。道袍下摆扫过街边铜狮的底座,惹得守店老人多看两眼——这青年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却自有股“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清贵气,与周遭霓虹格格不入。
“墨尘,此去京城务必寻得赵家女,切记纯阴之力需循序渐进。”师父的传讯还在识海回荡,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苏清月临行前相赠的暖玉,刻着“执子之手”的小篆。想起沪市离别时,苏清月红着眼眶递玉的模样,他唇角漾开浅笑:“清月如莲,待我归来。”
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女子清冷的呵斥。君墨尘抬眼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保镖正围堵着个红衣女子,为首的纨绔子弟叼着雪茄,手指不安分地指向女子胸前:“赵灵韵,给脸不要脸!本公子追你是抬举你,别仗着家里有几分权势就装清高!”
这女子正是赵灵韵。高跟鞋叩击地面如击玉磬,黑色西装裤勾勒出的长腿笔直如松,腰肢束得紧致,衬得丰韵身段愈发夺人眼目。一头黑瀑般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鬓边,那张明艳脸蛋上一双凤眸斜挑时,自带三分傲气,哪怕被围堵仍脊背挺直,活脱脱一朵带刺的红玫瑰。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却没人敢上前——那纨绔是京城李氏的李公子,仗着家族势力向来横行霸道。
“李宏远,《礼记》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般行径,与市井泼皮何异?”赵灵韵声音清亮,抬手推开伸来的咸猪手,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玉臂,上面竟有块淡淡的淤青。
李公子被怼得脸色涨红,挥手就要打:“臭娘们还敢掉书袋!给我抓起来,今晚让她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保镖们立刻围上来,有人还从腰间摸出了甩棍,寒光闪闪刺人眼。
“慢着。”
清朗的声音穿透人群,君墨尘缓步走出。李公子转头怒视:“哪来的野道士,敢管本公子的事?”
君墨尘目光扫过赵灵韵肩头,天眼已悄然开启——那处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黑气,末端隐然连着冥界方向,隐约可见奈何桥边判官正提笔在册上勾画“痴嗔恶念”四字,黑气中还夹杂着畜生道的浊气。再看李公子头顶,三盏阳火黯淡,眉心有丝魔纹若隐若现,显然已被魔界势力沾染。
“赵氏有女气轩昂,李郎无德莫猖狂。”君墨尘随口吟出诗句,脚步未停已至赵灵韵身前,“《论语》曰‘君子不重则不威’,阁下这般恃强凌弱,怕是连小人都不如。”
李公子气得发笑:“好个酸道士!给我打,打断他的腿!”两个保镖挥着甩棍扑来,风声凌厉。赵灵韵惊呼着想上前,却见君墨尘身形微侧,指尖弹出两道玄清劲,保镖瞬间如遭重击,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甩棍“当啷”落地。
“你敢动手?”李公子又惊又怒,摸出手机就要叫人,“我告诉你,我背后的大人可是……”
“可是魔界的蚀骨魔?”君墨尘眼神骤冷,周身气场骤然散开,虽未动武,却已让周遭空气凝滞,剩余保镖竟吓得腿软跪地。“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魔气,也敢在京城地界作祟?”
赵灵韵瞳孔骤缩。她出身红色家族,自幼听过不少异闻,却从未见过这般仅凭气场就震慑众人的场面。再看眼前青年,道袍虽旧,却身姿挺拔如松,那双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仿佛能看穿人心。
就在此时,君墨尘天眼忽又刺痛,眼前景象骤然变换——
红墙宫瓦,烛火摇曳。他身着侍卫劲装,单膝跪地:“格格,九阿哥送来的那盒杏仁糕有毒,奴才已验出其中掺了鹤顶红。”
上首穿着旗装的女子明眸含泪,正是前世的赵灵韵:“君侍卫,若不是你察觉,本宫怕是已遭了那毒妇的毒手。这深宫之中,竟无半分安宁。”
“奴才誓死护格格周全!”他抱拳起身,掌心已扣住一枚银针,“今夜便送格格出府,去投奔城外的忠勇侯。”
烛光照在女子脸上,与此刻的赵灵韵渐渐重合。君墨尘收回目光,喉结微动:“赵小姐,你近日是否常感心悸,晨起时指尖发麻?”
赵灵韵一惊:“你怎知晓?太医只说我是劳累过度。”
“非是劳累,是有人在你常用的香薰里加了‘醉魂草’。”君墨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此草无色无味,长期吸入会耗损心脉,《本草纲目》有载‘醉魂草,生于阴地,害人无形,唯阳起石煎水可解’。”他抬手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药方,字迹龙飞凤舞,还附了几句注解,正是张仲景秘方的配伍之法。
李公子见局势失控,狠狠跺脚:“君墨尘是吧?你给本公子等着!三日后城郊废弃工厂,我定要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说罢带着保镖狼狈逃窜,那缕黑气在他身后扭曲着,竟隐约化作个狰狞的鬼脸。
赵灵韵看着李公子的背影,秀眉紧蹙:“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只是李氏与魔界勾结,恐会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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