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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白话故事 第35章 神仙三十五

作者:富家尔尔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0 07:56:09

1、成真人

开元末年,一个内侍官自岭南返回长安。行至金天庙,他依礼焚香祝祷完毕,见巫祝垂首侍立,忽起玩心,笑问:“你家大王可在殿中?”

巫祝眼皮未抬,只答:“不在。”

内侍官奇道:“哦?大王贵体何往?”

“亲至关外三十里,迎成真人去了。”巫祝声音平平。

内侍官心头一跳,即刻命人飞马驰至关口守候。不多时,果见一道人自关外踽踽行来,粗布道袍磨得发白,肩上布袋打着补丁。一问姓氏,正是姓成。内侍官如获至宝,恭敬将道人迎入馆驿,又殷勤备下驿马,一路护送回长安,密奏天子。

玄宗闻报,深以为异,召道人入宫,安置蓬莱院中。此后数月,皇帝屡次降诏垂询,道人却始终垂目默坐,如泥塑木雕,只偶尔摩挲腰间布袋——纵有万乘之尊叩问玄机,他也只字不言,仅存一副沉静本真的拙朴气象。

半年后,道人忽向皇帝叩首,只求归山。玄宗见他终无所言,便也允了。于是道人依旧负起他那灰扑扑的布袋,从深宫大殿的阶前缓步而出,穿过朱门玉户,身影渐渐隐入长安街市的寻常烟尘里。殿外侍从们瞧着这寒酸背影,无不掩口讪笑。

次日,宫人洒扫蓬莱院,为迎下一位贵客而更换帷幔。当旧幔卸下,粉壁赫然露出两行墨字,如墨色溪流蜿蜒:“蜀路南行,燕师北逝……”笔意苍茫孤峭,仿佛风烟过境,字迹深处似乎有未尽的玄音。

众人霎时噤声,殿宇陷入一片幽深的沉寂。原来这半载无声的枯坐,竟是一道被众人讪笑中错过的、深不可测的谜题。真朴无言处,却自有天风海雨的回响;当我们在追逐什么时,真正重要的东西,或许正沉默地装在那只不起眼的布袋里。

2、柏叶仙

长安城里的田家,世代簪缨,田鸾这一辈更是泼天的富贵。可这富贵里头,浸满了哀音——他上头五个兄弟,竟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这道坎。轮到田鸾二十五岁这年,母亲日日垂泪,他自己也感到那无形的催命符就悬在头顶,寒浸骨髓。

长生之术,像暗夜里一点飘摇的萤火。田鸾舍了朱门绣户,一头扎进莽莽华山。在山下几十里处,竟真遇见一位黄冠道士自云深处徐步而来。田鸾如见真佛,倒身下拜,哀恳求生之道。

那道士却不言语,只抬眼向道旁一株苍翠古柏遥遥一指:“长生药?何必远求?但看你心志坚否罢了。”说罢,身影已隐入薄雾岚烟。

田鸾如遭棒喝,仓皇翻阅所携仙方。忽见一行小字:“侧柏叶,久服不已,可致长生。”他眼中骤然燃起两簇火,仿佛绝境里窥见天光。

自此,田家后院铺开一席又一席翠柏叶,曝晒在长安干燥的日头下。碾碎的翠末入了青瓷碗,田鸾屏息凝神,一饮而尽。初时两月,只觉心头如闷着个小火炉,烘得人烦躁不安。田鸾只当是脱胎换骨的必经劫难,眉头都不皱一下。

两年光景流转,那“火炉”却烧成了炼狱。田鸾头痛如裂,整颗头颅似要爆开,更可怕的是周身皮肉,竟鼓出无数毒疮,脓血淋漓。母亲抚着他滚烫如炭的额头,泪如泉涌:“儿啊,原盼你延年,岂料这草木倒成了催命符!”田鸾紧闭双眼,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药……不能停……”他颤抖的手依旧摸索着药碗,将那苦涩的绿末灌入喉中。

七八年酷刑般的煎熬过去,那“火”已彻底将他吞噬。田鸾蜷在卧榻,通体灼红如烙铁,散发出骇人的高热,连最亲近的仆妇都无法近身侍奉。整个院落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柏叶清气,仿佛他整个人已从内里被这草木精魂彻底熬煮过。

一日深夜,田鸾周身炽焰忽如潮水退去,一种奇异的清凉自骨髓深处缓缓渗出。他昏昏沉沉睁开眼,竟觉神思从未有过的空明澄澈,仿佛体内淤积多年的沉疴毒热,连同那附骨之蛆般的恐惧,都被一把无形的大火烧尽了。他挣扎着挪到窗边,推开沉重的雕花木棂。庭院里那株百年老柏,在溶溶月色下舒展着苍劲的枝桠,每一片叶子都泛着幽微的银光,静穆如谜。

田鸾倚着窗,深深吸了一口浸透柏叶清香的夜气。恍惚间,他触摸到一种奇异的“轻”,仿佛沉重的肉身枷锁寸寸断裂。生死大限的阴影,竟在这万念俱寂的刹那悄然淡去。

当执着本身成为烈焰焚身的苦药,那苦苦求索的长生,或许并非药石可解。田鸾以血肉之躯熬炼草木,最终炼化的,是心头那点灼穿肺腑的惊怖。原来放下对“生”的执念,生命本身反而透出幽微的恒久之光——如同院中古柏,不争朝夕,默然向天,自有一段无声的永恒在年轮里生长。

3、遇仙记

那年春闱将近,齐映在礼部南院墙根下踱步。细雨湿了青衫,腹中空空,前程未卜,冷意顺着脊梁往上爬。忽见一白衣老者策杖而来,身后跟着两个垂髫小奴,雪白的须发在细雨中闪着微光。

“日头早偏西了,郎君还未用饭吧?”老者声音清朗,全无老态,“寒舍不远,可愿移步?”

齐映窘得耳根发烫,却见老者已跃上白驴,驴蹄踏着青石板,竟如履云雾般飘然而去,只留一个小奴引路。他跟着小奴穿街过巷,直至西市北面一处静坊。门庭幽深洁净,不似凡俗宅邸。半晌,老者含笑迎出,身后婢女鱼贯捧来珍馐玉器,满室流光溢彩。

酒宴设在楼阁之上。银箸未动,忽闻楼下喧哗,有人高声禀报:“酒肆送来今日利钱百千!”老者只捻须一笑:“小小把戏,不过以药丸一枚,酿得美酒一瓮罢了。”言罢指尖微动,似有银屑自袖中飘落,一股异香霎时弥漫楼阁。

酒阑人静,暮色四合。老者送齐映至廊下,目光如炬:“观郎君骨相清奇,他日是想位极人臣,还是白日飞升?”

齐映心头巨震。宰相冠冕,紫府云阶,两座高山沉沉压在眼前。他垂首默立良久,终是抬眼,声音微颤:“学生……愿为宰相。”

老者闻言大笑,声震梁尘:“好!明年此时,杏榜题名!此官位是你囊中之物!”随即命人捧来彩帛数十匹,又附耳低语:“今日之事,不可道与旁人知。有闲时,只管来坐坐。”

次年放榜,齐映果然高中。此后宦海浮沉,竟真一步步踏上相位,金銮殿前紫袍玉带,一时风头无两。只是午夜梦回,他常倚着相府高楼的朱栏,望向西市方向。当年那处静坊早已换了主人,庭前草木森深,再无白驴踪迹。

某日散朝,齐映车驾行过西市。暮色里忽见一个模糊白影,骑着驴子掠过街角,飘然如一片云。他急令停车追去,只见市井喧嚣,人潮如织,哪里还有仙踪?唯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被晚风揉碎了,散入长安城的万家烟火里。

多少年后,齐映罢相归乡。秋夜独坐小院,他望着檐角一弯冷月,忽然懂得当年楼头那一问的重量。仙人指了通天路,他却亲手推开了琼阁门。原来人这一生最深的机缘,未必是接住飘落眼前的云梯;而是在看清心底真正所系时,能如自己当日那般,坦然说出一个“愿”字——这诚实的一念,竟也照亮了半世宦海沉浮。那匹消失在市声中的白驴,蹄声得得,踏碎的不是仙缘,而是人心深处不敢直视的回响。

4、王四郎

洛阳尉王琚打马过天津桥时,长安的选官之路已耗尽了盘缠,心头沉甸甸压着前途未卜的阴云。细雨斜织,桥下落水呜咽,天地间一片灰蒙。忽有一人从斜刺里抢出,扑通跪倒马前,泥水溅湿了王琚的袍角。

那人布衣草履,形貌粗野,王琚一时愕然。那人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却眼神清亮:“叔父,我是四郎啊!”

王琚心头一刺。四郎?那个幼年随改嫁母亲远去的侄儿,早已从王家谱牒里模糊了名字。二十载光阴,只如断续的残梦,哪承想竟在这冷雨桥头撞见。

“侄儿……流落何处?”王琚喉头发紧。

四郎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知道叔父入京选官,定要破费。”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物,托在掌心递来——那是块鸡卵大的赤金,在灰雨里兀自灼灼,如凝固的鸡冠血,又似暗燃的炭火。“此物非常金可比,叔父到长安金市,只寻一个叫张蓬子的,交予他,能兑二百千钱。”

王琚指尖触到那金子,一股奇异的温热直透筋脉,几乎烫手。他惊疑更甚:“你这些年……栖身何处?如今又要去哪?”

“先前在王屋山一个洞里落脚,”四郎说得平淡,仿佛山野栖迟不过是寻常事,“眼下要去峨眉山了。晓得叔父今日过此桥,特来拜见。”雨丝渐密,沾湿了他蓬乱的鬓发。王琚未带雨具,正欲再问,四郎已拱手作别:“侄儿暂歇在中桥席家店中。”话音未落,身影已隐入桥下渐浓的雨雾里。

王琚怔了片刻,猛地一抖缰绳。马蹄踏碎桥面水洼,溅起一路水花,直扑中桥那家挂着“席”字灯笼的逆旅。他浑身湿透闯进店堂,劈头便问店家:“方才那位布衣客人何在?”

店家茫然:“小店今日只住进一位客人,半刻前已冒雨走了。”王琚心头一沉,直冲所指房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狭小斗室空空荡荡,唯有一张窄板床。他伸手一摸,草席上竟真残留着一团温热的凹痕,触手微烫,仿佛主人刚刚起身。环顾四壁,了无痕迹,只有窗边小几上,静静放着一小包东西——是包未及带走的柏叶,青翠欲滴,散发出山野特有的清苦之气。

王琚握着那包柏叶立在窗边。窗外雨帘细密,洛水苍茫,四郎消失的方向只剩一片空蒙水色。指尖的柏叶气息钻进鼻腔,清冽而执拗,竟压过了雨水的土腥气。他低头看看怀中那枚鸡冠金,它沉甸甸地卧着,温润的赤色光泽在幽暗室内兀自流转,恍如一颗被遗落人间、犹带体温的心。

后来王琚在长安金市寻到张蓬子,果然兑得巨资,助他打通了仕途关节。可那块奇金,他始终贴身藏着,未曾再动用分毫。许多个深夜,他摩挲着这温热的赤金,总觉那上面还留着桥头雨中,一个被遗忘的名字递来时的暖意。

原来人间最深的暖意,往往来自那些被我们遗忘的角落。它如这鸡冠金,沉默地存在,并不索求铭记;又如四郎的行踪,如雨线般倏忽隐现,最终断在风里。可那一点暖,已足够穿透半生宦海沉浮的寒凉——提醒我们,这世上总有不期而遇的微光,曾悄然照亮过你某段泥泞的路途,然后它自己归于寂静的山林,只留一点余温,让你在往后岁月里,每每触摸,心头都滚过一阵无声的惊雷。

5、韦丹遇黑老

御史韦丹策马西出长安,官袍上还沾着大明宫早朝的熏香。他半生痴迷仙道,访遍京中高人,却总隔着一层雾。这日,一位老道友目光沉沉落在他脸上:“你道心虽坚,可惜骨相未成。徐州有位黑老,或能解你迷津。”

车马颠簸月余,徐州城郭在望。韦丹遣人遍寻“黑老”,却如石沉大海。正焦躁时,一个老衙役迟疑道:“城外五里瓜园里倒有个姓陈的,又黑又瘦,穷得叮当响,租半间草棚,给人扛活糊口——大伙都喊他‘黑老’。”

韦丹心头一沉。瓜园?扛活?他命衙役速去“请”人。两个时辰后,衙役几乎是架着个枯瘦老汉回来。那老汉一身破褂沾满泥点,赤脚草鞋磨穿了底,浑身瑟瑟发抖,扑通跪在驿馆石阶下:“大人饶命!小民日日刨土种瓜,从不敢作奸犯科啊!”

韦丹整肃衣冠,竟对着这卑微老农,深深一揖倒地。

黑老吓得往后一缩,枯手乱摇:“折煞小民了!大人快起!”

韦丹执意延请入内,屏退左右,合门闭户。烛光摇曳中,他对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再拜恳求:“丹诚心向道,求先生指点。”

黑老缩在椅角,几乎蜷成一团,声音细若游丝:“大人……小民只会种瓜,粪瓢比笔杆子还熟,哪懂什么神仙道术?求您放我回去吧,明早还要浇园子……”

韦丹默然良久,只得长叹一声,吩咐取来两匹细绢奉上。黑老却像被火烫了似的跳开,死活不肯收。僵持到天蒙蒙亮,老汉忽然一骨碌爬起,拔腿就往外冲。韦丹追到院中,只见那枯瘦身影撞开角门,如脱壳的金蝉,转眼消失在拂晓的薄雾里,只留下满地凌乱的草鞋印。

韦丹伫立良久,晨风灌满他宽大的官袍。他缓步踱回空寂的客房,却见昨夜黑老蜷缩的角落,遗落了一小包东西。解开粗布,竟是一捧晒干的瓜籽,乌亮饱满,还沾着一点新鲜的泥土。他拈起一粒,指尖传来微润的凉意。

后来韦丹宦海浮沉,位至大夫。每逢案牍劳刑,他总爱拈起一粒乌亮的瓜籽,在掌心摩挲。那点微凉仿佛仍在,提醒他徐州驿馆那个荒诞的清晨——他遍寻不着的“道”,不在云烟缭绕的仙山琼阁,却藏在一个瓜农粗糙的掌纹、卑微的惊恐和执意归还的粪瓢里。

原来最深的道法,有时就蜷缩在世人所轻贱的尘埃之中。它如这粒乌籽,沉默地埋进泥土,只待一双肯俯身触摸尘埃的手,在某个平凡角落,触到那点微凉而真实的顿悟。

6、皮牛记

导江边的冯大亮夫妇,守着间透风的茅屋过活。家里最值钱的家当,是头老黄牛,日复一日拖着沉重的石磨,碾碎粗粝的麦粒,也碾出他们活命的口粮。冯大亮心里揣着点飘渺的念想,但凡有游方道士路过,总要省下半碗粟米,留人在家歇脚,听些云里雾里的玄机。妻子只是叹气,却也由他。

一日,老牛终于倒在磨道旁,再也没能起来。妻子抚着尚有余温的牛身,泪珠子断了线:“往后这磨盘……可怎么转?” 冯大亮蹲在牛头边,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摸着牛颈上磨秃的毛,喉头发硬,一个字也吐不出。

恰在此时,那位常来的慈母山道士又到了门前。夫妻俩对着道士,把愁苦一股脑倒出来。道士听完,眼皮一抬:“牛皮牛角还在?”

“在,在!” 冯大亮忙不迭从柴房角落拖出那卷剥下的皮子,牛角也小心收着。

道士也不多言,取过皮子,粗针麻线一阵鸾缝,竟鼓捣出个牛的大致模样。又削了四根木棍做腿,一根草绳牢牢系住“牛嘴”。最后,他拍拍那毫无生气的皮囊:“起!”

怪事发生了。那皮壮的牛,竟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皮毛虽暗淡无光,骨架却撑得饱满,甚至比死前的老牛更显“精神”。道士叮嘱:“这牛不饮不食,昼夜驱使无妨。只一件——嘴上的绳子,万万解不得。”

皮牛套上磨杆,石磨竟轻快无比地转起来,碾出的米面比往日还多出几成。冯大亮夫妇又惊又喜,道士却已飘然而去。

皮牛成了冯家的命根子。它不知疲倦,默默拉着石磨,一圈又一圈。几年下来,冯家竟攒下些家底,在村口盘了间小小的酒肆。冯大亮不忘本,酒肆常为过路道人免费供盏清茶,也接济些落魄的乡邻。常有几个打柴的老叟,收了工便聚到他这里,喝一碗薄酒。冯大亮从不提钱字,只默默添酒。

一个闷热如蒸笼的伏天午后,皮牛在磨房里拉磨,喘息声大得出奇,像破风箱在扯,空洞的皮囊起伏剧烈。放牛的小童路过,见这“牛”肋部剧烈抽动,鼻孔处被草绳勒得深陷,不由得心生怜悯:“可怜见的,闷坏了吧?” 他踮起脚,伸手解开了系在“牛嘴”上的草绳。

仿佛一个无声的咒语瞬间破除。那皮牛骤然停止了喘息,饱满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皮囊,嗤的一声,迅速干瘪、塌陷下去。眨眼间,原地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牛皮,几根散落的木棍,还有一对孤零零的弯角,静静躺在磨道飞扬的尘埃里。

冯大亮闻声冲进磨房,只看到一地狼藉。他慢慢蹲下身,手指抚过那张早已失去韧性的牛皮,粗糙的针脚依旧清晰可辨。酒肆里人声笑语隐隐传来,那是他靠这“牛”挣下的新日子。空气中弥漫着新酿米酒的微醺甜香,可冯大亮的鼻腔深处,却顽固地萦绕着另一种气息——是当年道士手中粗麻线的味道,混着新鲜牛皮的淡淡腥气,遥远而真切。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收起地上的牛皮和牛角。从此,酒肆柜台的角落里,总放着一只粗陶碗,碗底沉着几枚铜钱,那是留给偶尔路过的行脚道人的茶水钱。冯大亮添酒送客时,偶尔会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粗糙的掌心,仿佛还能触到那皮牛“劳作”时传来的、毫无温度的奇异震动。

原来有些馈赠,注定以最荒诞的模样降临人间,笨拙地缝合起命运的破洞。它不言不语,却拉着你走出绝境,直到你站稳脚跟。那维系奇迹的草绳一旦松开,幻象便如皮牛般消散,而真正留在你掌心的,并非虚妄,而是穿过磨道烟尘后,你对那笨拙馈赠的无声铭记——这铭记本身,已是最深的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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