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靠碰瓷成圣了 第56章 寻清雪坦言疑虑，镜中窥得一线天

回到仙界食堂的短暂平静，并未能抚平林霄心中的波澜。相反，那种暴风雨前的压抑感，以及脑海中不断翻腾的种种谜团，让他坐立难安。

他知道，单凭自己胡乱猜测和系统那坑爹且语焉不详的提示，根本无法拼凑出真相的全貌。

他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至少部分知晓内情、并且可能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凌清雪，是唯一的选择。

几经打听，主要是旁敲侧击询问管事，得知她已返回食堂，但似乎在闭关休整，林霄在她常去的一处僻静修炼平台——一座悬浮于食堂侧翼云海之上的小小浮空岛——找到了她。

她依旧一身素白，独自立于岛边缘，眺望着远方翻涌的无尽云海，身姿挺拔而孤寂。

云气拂过她的衣袂和发梢，仿佛随时要乘风归去。

听到林霄的脚步声，她并未回头，只是清冷地开口：“你来了。”

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

林霄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直接说“我觉得我们都被一个巨大的系统阴谋笼罩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凌姑娘，”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流云仙坊的事……还有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我想……你可能也一样。”

凌清雪微微侧头，冰蓝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听着。

林霄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他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我……我身上有一个……东西。它自称‘系统’，会强制我完成各种……奇怪的任务， mostly是让我去碰瓷和社死，完成不了就有严厉惩罚。它会给我一种很奇怪的……规则力量，就是你们看到的，那种能让人跳舞或者必须听我指控的力量。”

他仔细观察着凌清雪的反应，但她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在听一件寻常事。

他继续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倒霉，被什么邪物缠上了。但这次……我看到那些黑暗料理界的人，他们眼里冒出的光……那种数据流一样的东西……跟我启动系统能力时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语气激动起来：“还有食神大人说的话……什么‘脓疮’、‘行走’……系统结算时给的奖励，说什么‘信息扰动收容’……我感觉，我感觉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简单的邪修或者魔道，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某种……由规则和数据构成的……存在？”

他将所有的疑虑、恐惧和猜测，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说完后，他紧张地看着凌清雪，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是会觉得他疯了？还是会……

凌清雪沉默着，眺望着云海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你的感觉……没有错。”

她终于转过身，正对着林霄，冰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寒星闪烁：“我所隶属的组织，世代监察的，便是此类‘异常’。它们并非生灵，更像是……规则的漏洞，秩序的阴影，或者某种更高存在的……‘造物’或‘投影’。”

她轻轻抚摸着腰间那枚古朴的镜坠：“我的力量，源自一块上古‘巡天镜’的残片。它对这种‘异常’规则，有特殊的感应和克制之效。这也是我为何会出现在食堂，会关注你的原因。你身上的‘系统’，以及黑暗料理界，都是‘异常’的一种表现形式。”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从凌清雪口中得到证实，林霄还是感到一阵心悸。果然！系统、黑暗料理界，都是同一种东西！而凌清雪，竟然是专门处理这种“异常”的“专业人士”？

“那……那它们到底是什么？来自哪里？目的又是什么？”林霄急切地追问。

凌清雪摇了摇头：“根源依旧成谜。或许是天道衍化产生的bug，或许是域外邪神的污染，或许……是更高维度存在的游戏场。目的更是难以揣测，有时似乎是纯粹的混乱，有时又像是有某种冰冷的……实验目的。”

她顿了顿，看向林霄：“你看到的‘数据流’，是它们力量最直接的表现形式之一。它们似乎在……编写、覆盖、或者扭曲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林霄听得头皮发麻。编写世界规则？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那我们……”

“对抗。清理。守护。”凌清雪的语气斩钉截铁，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巡天一脉的使命。”

她再次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手，解下了腰间那枚看似普通的【旧镜坠】，托在掌心。

“你想……亲眼看看‘它们’存在的痕迹吗？”她轻声问道，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霄。

林霄心脏猛地一跳，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想！”

凌清雪不再多言，示意林霄靠近。她将镜坠托在两人之间，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其上，体内清冷的灵力缓缓注入。

嗡……

镜坠再次散发出那熟悉的、清冷澄澈的微光，但比在战场上时柔和许多。

“凝神静气，分出一缕神识，轻轻触碰镜光。”凌清雪指导道。

林霄依言照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神识，探向那团温和的镜光。

当他的神识与镜光接触的刹那——

轰！！！

仿佛宇宙大爆炸在脑海中炸开！

眼前的景象瞬间剧变！

不再是云海浮岛，不再是凌清雪！

他仿佛被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维度！

无数条晶莹剔透、却又冰冷僵硬的规则线条如同巨网般纵横交错，构成了世界的基础，但其中许多线条却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断裂、甚至被某种散发着不祥蓝光的“代码”所覆盖、篡改！

在这些破碎扭曲的规则缝隙中，他仿佛能看到无数世界的缩影，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死寂荒芜，但都或多或少地被那种蓝色的“异常数据”所侵蚀、寄生！

而在这片由规则和数据构成的混乱图景的最深处……

他仿佛感受到了一道巨大无比、冷漠到极致、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注视”！

那“注视”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眼睛，而更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源自世界之外的扫描和观测！

它冰冷地记录着一切，如同看待培养皿中的微生物，偶尔会投下一些“变量”（系统任务？），观察着世界的反应和“异常”的滋生！

在这道“注视”面前，林霄感觉自己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灵魂都在战栗！

这惊鸿一瞥的震撼，远超任何战斗和恐惧！

仅仅是一瞬间！

凌清雪猛地切断了灵力供应，镜坠光芒骤然熄灭！

林霄的神识被弹回，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狠狠砸进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浑身冰冷，久久无法言语！

凌清雪的情况似乎稍好，但脸色也更白了几分，显然维持镜光窥探那片领域对她消耗极大。

她看着林霄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你明白了吗？”

林霄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凌清雪，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明悟。

他明白了。

明白了系统所谓的“观测”是什么。

明白了黑暗料理界那扭曲力量的来源。

明白了自己，以及无数像他一样可能存在的“宿主”，在这盘巨大的棋局中，究竟扮演着何等渺小而又可悲的角色。

“看……看到了……”他的声音干涩嘶哑，“规则……数据……还有……那只‘眼睛’……”

凌清雪默默点头，将镜坠重新佩回腰间：“此事关乎重大，知晓即可，勿要深想，否则易遭反噬。”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基于共享了最深秘密的信任和羁绊，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至少，在这条布满迷雾和危险的道路上，他们有了彼此可以交付部分后背的同伴。

风暴将至，但他们窥见了一线天空。

尽管那天空之外，是更加深邃和令人敬畏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