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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官场人情:我的人情能无限升值 > 第260章 舌战莲花,我这不是惹事,是为民生做实地调研!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省委政研室主任丁文华的办公室里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那盆精心侍弄的君子兰上,叶片肥厚,油光锃亮。

丁文华没有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而是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喷壶,正不紧不慢地给兰花叶片喷着水雾。水珠在叶面上凝结,滚落,像一粒粒清晨的露珠。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三长两短,不疾不徐。

“进来。”丁文华头也没回。

陈默推门而入,反手将门轻轻带上。他换回了昨天那身得体的西装,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丁主任,您找我。”

丁文华放下喷壶,用一块白毛巾仔细地擦了擦手,这才转过身,指了指对面的待客沙发:“坐。小张,泡两杯茶进来。”

他口中的小张,是他的秘书,一直候在门外。很快,两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被送了进来,茶叶在玻璃杯中舒展,清香袅袅。

丁文华在陈默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先开口,只是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目光似乎完全被杯中那几片嫩绿的茶叶吸引了。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轻微“咔哒”声。

这是一种无声的施压。对于一个被领导召见,却不知何事的下属而言,领导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沉重的拷问。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对心理防线的凌迟。

陈默却仿佛毫无所觉。他也端起茶杯,学着丁文华的样子,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小啜了一口。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眼神清澈,像是在品茶,而不是在接受一场未知的审判。

终于,丁文华放下了茶杯,杯底与红木茶几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陈默啊,”他开口了,语气温和,像一个关怀晚辈的长者,“昨天那份备忘录,写得很好。怀安书记那边,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表扬了。你为我们政研室,立了一大功。”

“是主任和各位领导指导有方,我只是做了一些基础的整理工作。”陈默不卑不亢地回应。

“年轻人,有才华,有干劲,是好事。”丁文华话锋一转,目光终于从茶杯上移开,落在了陈默的脸上,那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一丝审视的锐利,“但是,有时候,热情过了头,剑走偏锋,就容易出问题。”

来了。

陈默心中了然,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主任,您是指……”

“昨天下午,我听人说,你下班后,一个人去了城郊的盘龙水库?”丁文华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听说,还和当地的一些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他没有提魏腾,没有提监控,只是用“听人说”和“不愉快”这两个模糊的词,将问题轻轻抛了出来。这既是试探,也是保留余地。如果陈默惊慌失措,矢口否认,那接下来,就是雷霆之怒。

陈默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那丝疑惑也变成了恍然。

“原来主任您说的是这件事。”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坐直,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是的,主任,我昨天确实去了盘龙水库。本来想回来后,今天一早就向您做个专题汇报,没想到您先问起来了。”

汇报?

丁文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小子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哦?你要汇报什么?”

“主任,我这不是去惹事,更不是去游山玩水。”陈默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确的计算,“我是去做一次实地调研。”

“实地调研?”丁文华的嘴角,逸出一丝玩味的弧度。

“是的。”陈默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在整理那十年经济档案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现象:在一些地方,特别是城乡结合部,存在着一些游离于正常市场规则之外的‘灰色势力’,他们通过暴力或软暴力手段,垄断特定资源,破坏当地营商环境,侵蚀基层政府公信力,积累了大量的社会矛盾。盘龙水库,或者说,盘龙山庄,就是这类现象的一个典型案例。在过去十年的不同档案里,涉及它的土地纠纷、环境投诉、暴力伤人案件的记录,不下二十起。”

丁文华脸上的那一丝玩味,渐渐消失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纸上得来终觉浅。作为政策研究人员,我们不能只看冰冷的数据和卷宗。我想亲身去感受一下,这种‘灰色势力’,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它对周边的民生和基层生态,造成了怎样具体而微的影响?所以我才换了便装,以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进行了一次‘沉浸式’的初步调研。”

“沉浸式调研”,这个新颖的词,让丁文华的眼神亮了一下。

陈默没有停顿,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将昨天的遭遇,用一套完整的、逻辑严密的分析语言,重新组织了起来。

“我的调研,主要有三点不成熟的观察,想向您汇报。”

“第一,是‘物理隔绝’与‘心理威慑’。盘龙山庄通过高墙、铁丝网、密布的监控和带犬的巡逻队,将本应属于公共资源的水库彻底私有化。它不仅仅是圈了一块地,更是在当地民众心中,划出了一片权力的‘禁区’。这种物理上的隔绝,最终会演化成心理上的敬畏与恐惧,让普通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第二,是‘权力异化’与‘基层塌陷’。在与山庄安保人员发生所谓的‘不愉快’后,我去了当地的派出所报警。”陈默平静地陈述着,“在那里,我观察到了一个更令人忧心的现象:本应作为执法机关的派出所,其工作人员与山庄的安保人员称兄道弟,关系熟稔。面对我的报警,他们非但没有履行职责,反而将我这个‘受害者’,定义为寻衅滋事的‘嫌疑人’。这说明,在那个区域,基层执法权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资本和暴力所俘获,发生了‘权力异化’。山庄的意志,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法律的意志。这直接导致了基层治理的塌陷。”

丁文华的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陈默的分析,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干部对个人遭遇的抱怨,上升到了解剖基层治理困境的高度。他所用的每一个词,如“物理隔绝”、“心理威慑”、“权力异化”、“基层塌陷”,都精准地切中了问题的要害。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民怨积累’与‘风险堰塞湖’。”陈默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在回来的路上,我路过了水库下游的村庄。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死寂和恐惧的氛围中。我看到了因索要污染赔偿被打断腿的村民,听到了他们压抑的哭声。这意味着,盘龙山庄的存在,不仅破坏了当地的农业生产,更是在持续不断地制造民怨。这些民怨,平时被高压手段压制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像一座水位不断上涨的‘风险堰塞湖’,一旦到了某个临界点,溃堤的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话说完,陈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看着丁文华,做出了总结。

“所以,主任,我昨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冒失,没有提前向您报备,我检讨。但我认为,这次调研是有价值的。它让我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黑恶势力对营商环境及基层治理的破坏性影响’,这个课题,非常值得我们政研室,作为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进行深入的、系统的调查和剖析。我昨天,只是去为这个课题的立项,做了一次小小的‘可行性论证’。”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丁文华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设想过陈默的无数种反应:惊慌失措地辩解,痛哭流涕地认错,甚至强词夺理地狡辩。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默会给他这样一份答卷。

他没有否认任何事实,反而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事实,全部承认,然后,用一套无懈可击的逻辑,将这些事实,重新打包,升华,变成了一份高度凝练、视角宏大、直指问题核心的口头调研报告。

一场本应对他个人名誉造成致命打击的危机,被他轻描淡写地,转化成了一个关乎政研室未来工作方向的严肃课题。

这哪里是舌战莲花?

这简直就是乾坤大挪移!

他将魏腾射向他的那支淬毒的冷箭,稳稳地接在手里,擦去毒液,磨亮箭头,然后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了自己这个主帅,说:“主任,我为您找到了一件上好的兵器,您看我们接下来,要用它来猎杀哪头猛兽?”

可怕!

这个年轻人,心智之成熟,手段之高明,格局之宏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甚至超出了丁文华对一个“天才”的认知。

魏腾,那个在政研室里浸淫了半辈子,自以为深谙权谋的老油条,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就想去绊倒成年人的婴孩,可笑,又可悲。

许久,丁文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你的意思是,你想把这个,作为一个正式的课题,报上来?”

陈默摇了摇头。

“不,主任。”他看着丁文华,眼神诚恳,“我人微言轻,又是借调干部,没有资格决定研究室的工作方向。我只是将我的观察和思考,如实向您汇报。至于这个课题有没有价值,值不值得做,该由谁来做,一切,都由您来定夺。”

这一手“以退为进”,玩得更是炉火纯青。

他把所有的问题都分析透了,把所有的功劳都摆在了桌上,最后,却把决策权,像一个烫手的山芋,又恭恭敬敬地,交回到了丁文华的手里。

这一下,轮到丁文华感到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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