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力冲击的狂暴反噬骤然降临,如同亿万钧无形巨锤狠狠砸落,空间都为之扭曲震颤!柳行云耗费无数心血,精心布置、层层嵌套的庞大阵法,在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碾压下,瞬间崩解过半!刺耳的碎裂声密集响起,原本如星河般流转不息的玄奥符文光芒骤然黯淡、熄灭,无数作为阵法根基的关键阵眼承受不住压力,纷纷爆裂开来,碎石裹挟着狂暴的能量碎片四处激射,烟尘混合着逸散的灵光冲天而起,遮蔽了视线。
现场一片惨不忍睹:守护阵法的精锐护卫们首当其冲,被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掀翻在地,骨断筋折声不绝于耳。有的被震得脏腑移位,口喷鲜血;有的肢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尖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气息迅速弥漫开来,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景象令人心悸欲裂。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不仅让柳行云措手不及,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怒,也让负责外围警戒、本就心怀忐忑的李家庄众人和那些潜伏在暗处、各怀心思的探子们一阵剧烈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不少人惊慌失措,原本勉强维持的阵脚彻底大乱,有人甚至下意识地开始后退。
机会!
“就是现在!”萧玦眼中寒光如冷电般一闪,低喝声短促有力,与身边的井生如同两头早已蓄势待发、等待时机的猛虎出柙,身形疾如离弦之箭,从藏身的茂密树林中疾冲而出,带起一阵凛冽劲风,毫不犹豫地直扑村口那已然混乱不堪、如同沸水般的战场!
他们的目标清晰而决绝——并非与实力强横的柳行云正面硬撼,而是那尊半露在翻涌焦土中的神秘古碑!必须在柳行云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重整旗鼓之前,设法加固封印或暂时掩盖其气息,否则一旦古碑彻底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两人身形如电,配合默契,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混乱契机,轻易便突破了外围李家庄家丁那本就散乱不堪、形同虚设的防线——那些家丁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救助伤员或抱头自保,毫无组织性可言——仅仅一两个呼吸间,两人便如同鬼魅般冲到了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焦土巨坑边缘!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柳行云锐利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他们的意图,又惊又怒,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厉声嘶吼着指挥那些还能动弹的手下进行拦截。他心中警铃大作,绝不能让这两人接近古碑核心!
数名伤势不轻的护卫强忍着剧痛,不顾自身安危,踉跄着脚步,眼神凶狠如受伤的野兽,嘶吼着扑向疾冲的井生和萧玦,试图用身体阻挡他们的去路。
萧玦神色冷峻,宽大的袖袍倏然一拂,动作迅捷如风,数道闪烁着微光的符箓如同拥有生命般激射而出,在空中瞬间化作坚韧的金光绳索,精准地缠绕住冲在最前的两人脚踝,将他们绊倒在地,死死缠住,使其动弹不得。另一侧,井生则紧咬牙关,全力挥舞着那柄古朴沉重的镇龙尺,尺身虽无锋刃,但在井生全力灌注气感之后,挥舞起来势大力沉,破空之声呜呜作响,更带着一股源自上古的、令生灵本能畏惧的无形威严!一名护卫挥刀狠厉砍来,刀刃寒光闪烁,竟被镇龙尺看似随意地一荡,“铛”的一声巨响,对方如遭雷击,手臂剧震发麻,虎口瞬间迸裂,鲜血直流,钢刀几乎脱手!
“镇龙尺?!果然在你手里!”柳行云看得真切,眼中贪婪的光芒大盛,如同饿狼见到血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冷笑,“不惜代价,给我夺过来!”
更多的护卫如同潮水般围了上来,刀光剑影瞬间交错成一片死亡罗网,将井生和萧玦死死困在核心,陷入苦战漩涡。萧玦旧伤在身,每一次激烈的动作都牵动胸口,隐隐作痛,呼吸微促,随身携带的符箓更是数量有限,每一次施法都消耗巨大,让他面色愈发苍白;井生虽有神尺在手,但终究实战经验匮乏,面对如狼似虎、配合默契的围攻,只能依靠镇龙尺的威能勉强自保,左支右绌,被逼得步步后退,几乎寸步难行,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眼看柳行云已从最初的慌乱中稳住阵脚,正厉声呼喝着重新组织人手,指挥残存的护卫开始列阵合围,两人心急如焚,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起!
石疙瘩村残破的房屋间,突然传出几声震天怒吼,如同被逼至绝境的野兽咆哮!只见老王头须发皆张,脸上深刻的皱纹里刻满了决绝与愤怒,他高举着一柄豁口的锄头,身后紧跟着几十个双眼赤红的青壮村民!村民们有的手持锈迹斑斑的镰刀,有的紧握粗壮的木棍,甚至有人抄着钉耙和扁担,他们显然是被毁坏的家园和受胁的亲人所激怒,彻底豁出去了!虽然双腿因恐惧而微微发抖,但血性已被点燃,发疯般呐喊着冲入混乱的战团,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与那些李家庄家丁和柳行云的护卫扭打、撕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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