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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断魂道入口这儿啊，那罡风就跟刀似的，刮在脸上就像砂纸在磨骨头一样，身上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刮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那感觉啊，摸着又糙又疼，就好像有无数根铁针在不停地刮擦似的。
空气里全是铁锈和焦土的味儿，只要深吸一口，喉咙那儿就泛起一股又腥又涩的金属味，鼻子也刺得难受，感觉整座山都在低低地吼叫着流血呢。
林澈就那么盘着腿坐着，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杆永远不会倒的战旗。寒风吹着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角，呼呼作响，那布料蹭着肩胛上的旧伤，一阵阵地疼，就像被烧红的铁丝在皮肉上来回拖似的。不过那声音呢，又像是军旗在战火里被撕裂的声音，在风中倔强地飘着。
他胸口贴着那块温润又滚烫的玉佩，这是师娘叶倾凰留下的信物，这时候正随着他的心跳一起震动呢。每一次心跳，就好像从胸腔深处传来一声很遥远的回响，就像春天的雪化成水滴进了心湖，温柔又固执地把沉睡了十年的记忆给唤醒了。
他用指尖轻轻地摸着玉佩的表面，微微颤抖的触感里有一丝熟悉的暖意，感觉指尖下面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系统的界面在识海里疯狂地闪着，那些红字不停地跳着：【地心封印层第七重开启倒计时：68时辰】。这数字就像一下下重重的锤子，砸在他的神经上，震得耳膜嗡嗡直响，感觉颅骨里就像有铜钟在震荡，那声音一直都不停呢。更折磨人的呀，就是耳边一直不停的那种低语。那可是亿万声音搅和在一起，就像潮水似的。有嘶哑的，有哭哭啼啼的，还有狞笑着的，哀求着的……这些声音直往脑袋里钻，就像在脑髓里打洞做窝一样，想要把他的意志给弄碎喽，把他变成夜魇的傀儡。
耳朵早就听不太清东西了，就剩下那种一直响着的尖锐蜂鸣声，就好像数不清的银针往太阳穴上扎似的，每扎一下，神经就跟着抽动一下。
血从耳朵里慢慢流出来，温温热热的，黏糊糊的，顺着脖子流到衣领里，把肩膀上那块旧布条都染红了。这块旧布条可是战旗的一角呢，以前是属于兵神的，现在缠在他胳膊上。这布条糙糙的，蹭着伤口，火辣辣地疼，不过这疼就像和他血脉相连的誓约一样，让他的灵魂都像被火烧着了似的。
但是他可没往后退。
反倒笑了起来。
嘴角一咧，一口带血的牙就露出来了，嘴里满是咸腥的味儿，舌尖碰到裂开的嘴角，那疼可清楚得很呢。
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身体里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开始往上冲。这股能量很特别，灵力仪都检测不出来。这是十年前师娘用自己的心头血当引子，封到他经脉里的“兵心火种”。这可不是天地间的灵气，而是一种靠着意志当燃料的精神上的战斗火焰。
这股火焰沿着《军道战体》那种独特的经脉路线到处跑，热得就像熔岩灌进四肢百骸一样。所到之处，筋骨噼里啪啦地响，就好像千军万马从荒原上跑过去似的，骨头在燃烧的时候重新组合，肌肉就像绷紧了的弓弦一样直打颤。一圈圈的战意就从他的身体周围猛地炸开了，那股子劲儿啊，把周围的空气都给扭得歪七扭八的，肉眼都能看到像波纹一样的热浪呢，这就是焚身领域开启啦！
这可不是用来防御的，而是要燃烧起来——把自己的精神当成柴火一样，让战火熊熊燃烧起来，反过来把那些悄悄侵蚀过来的低语之力给炼化掉。
每一道魔音钻进耳朵里的时候，就会被战意给碾碎了，然后再提纯，最后就变成了一把把特别锋利的感知之刃，朝着黑暗的深处刺过去。
“你这是在玩火呢。”瑶光蹲在他的旁边，银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瞳孔。
她瞧见他的瞳孔里有那种细碎的金色火焰在游动，这是军道战体和听虚破妄产生共鸣的信号，可也是灵魂快要崩溃的信号啊。
她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腕，那脉搏跳得就跟战鼓似的，特别急促，皮肤烫得就像刚从熔炉里拿出来的铁锭一样，都快把人给烫伤了。
“你每一次强行开启‘听虚’，你的寿命就会少三天……你知道这代表着啥吗？”
林澈把眼睛睁开了，他的目光就像从枪膛里射出去的第一颗子弹一样，直直地就扎到人的心里去了。
“命短的话，旗帜才能烧得更旺呢。”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说得轻轻的，就像在小声嘀咕一样，可是这分量啊，重得就像有千钧重一样。
风突然就停了。
这可不是自然停下来的，而是被一股突然冒出来的杀意给冻住了。
空气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凝滞，就连耳朵旁边悬着的血珠子好像都慢了那么一下，滴下来的速度被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夜无痕“唰”地一下把头抬起来，手里的战链一下子就被他拉得笔直，声音冷冷地说：“有埋伏！”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就瞧见断魂道两边的岩缝里突然蹿出三道黑影。这三道黑影啊，冒出来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跟烟雾似的，但又有着那种实实在在的压迫感，直扑过来。
这几个家伙没脸，就只有两个空空的眼眶，还有那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手爪子，身上缠着夜魇独有的幽紫纹路，原来是梦魇行者啊。这种东西专门找那些心智不坚定的人，就靠着吞噬被低语侵蚀的灵魂过活。
哼，不过啊，这次它们可挑错人喽。
黑鸦“吱儿”地一声尖叫，那身形一下子就变大了，黑翅膀在展开的一瞬间，就好像把空间都给撕开了似的，“嗖”地一下就插到中间去了。
它那爪子就跟钩子似的，在半空中那么一搅和，一下子就把一个梦魇行者的脑袋给扯下来了。这时候啊，一股黑雾就喷出来了，那股子腐臭的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熏得人嗓子直发紧，胃里也一个劲儿地翻腾。
黑鸦扯着嗓子吼道：“我家主人已经背叛夜魇了！”它那嗓子就跟撕裂了似的，沙哑的声音在崖壁上回荡，“你们要是再敢靠近他三步，我就把你们的魂钉在井口，让你们永远都不能轮回！”
这黑鸦本来是夜魇留下来的影子，按说应该被深渊意志控制着。可是呢，就在林澈走进断魂道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古老的契约就被唤醒了。一千年前啊，兵神砍掉它左边翅膀的时候，有一滴金色的血渗进了黑鸦的神识里，就这么烙下了“执旗守灵者”的誓约。
现在呢，血脉产生共鸣了，兵神留下来的意志就把夜魇的律令给压下去了，所以它就选择背叛了。
这一场战斗打完了，断魂道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就只有风从石缝里吹过，那声音呜呜咽咽的，就好像是亡魂在小声嘀咕似的。林澈就那么跪坐在地上，指尖狠狠地抠进冻土里头，那指节因为用力过度都变得煞白，指甲缝里全是碎石子和冰渣子，疼得要命，这股疼劲儿就跟长了腿似的，从指尖一下子就蹿到脊椎上去了。
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好像有上亿的冤魂一直在那小声嘀咕着啥，那声音在脑袋里来回晃悠，怎么都散不掉。
瑶光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衣袖撕开，给林澈擦耳朵边上的血。那布料轻轻擦过伤口的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是凉凉的，可马上就被体温给弄成热乎乎、湿哒哒的了。
“你还活着呢。”瑶光说话的时候挺平静的，可她的手却在抖啊，那指尖就跟风中快要灭了的蜡烛似的，微微地颤着。
夜无痕把链子收到鞘里，眼神阴沉沉的，问道：“接下来咋办？”
黑鸦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颗黑得像墨一样的眼珠。那眼珠的表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在转来转去的，眼珠里面就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在小声回荡，还发出特别细微的“滋滋”声，就像电流在神经末梢上慢慢爬似的。黑鸦捧得可稳当了，但是指尖还是微微地抖着，这是背叛了夜魇的意志之后，灵魂被反噬的表现，那些符文就像小火苗一样，每一道都在烧他的神识呢。
“这是我在祭坛最里面，拿命换来的‘灵视之核’。”黑鸦的声音干巴巴、沙哑哑的，就像是从破了的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一样，“他们设了三个引爆的阵眼，借着梦魇行者让地心的封印松动……而你呢，林澈，你就是他们挑中的导火索。”
林澈一点都没犹豫，伸手就把那眼珠接过来了。那眼珠一到手里，凉得就像握住了一段早就被忘掉的死亡记忆，凉气顺着胳膊就往心脏那儿钻，弄得人呼吸都一停，指尖一下子就麻了，掌心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识海里面的指战系统一下子就剧烈震动开了，那界面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滚动：
【瞅见高维灵能波动了】
【正在分析……分析完对上号了】
【位置找着了：有三个引爆阵眼的地儿，葬兵岭、北境烽台，还有东海军区补给站呢】
【小心啊：补给站地底下有个远古熔炉共鸣点，都已经跟地心第七重封印一块儿共振了】
林澈闭上眼睛，去感受那波动的节奏，冷不丁瞳孔一缩——“这频率啊……跟补给站地下熔炉每天检查的波形一模一样啊！”
他“唰”地睁开眼，嘴角泛起冷笑：“闹了半天，你们不是想弄死我啊……是想让我被低语弄疯喽，变成个突破口，好提前把熔炉给引爆喽？地心封印只要一松，灵脉就会发疯似的乱走，整个东海军区可就都变成灵力的荒地了——而你们呢，早就盘算好怎么收割了。”
他低下头瞅瞅掌心还剩下的黑雾痕迹，一下子就懂了赵刚老司令临死之前说的“守住东疆”到底啥意思了。
这可不是啥试炼。
这就是个阴谋。
一个宗门高层谋划好了的、借着夜魇的手来推动的毁灭计划。
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就成了打开地狱大门的钥匙了。
风又吹起来了，战旗被吹得哗啦哗啦响，布帛拍在铠甲上，那声音又清脆又沉重。
就在他要迈步的时候，胸前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滚烫的。那道尘封了十年的刻痕啊，就这么慢慢显现出来了。金光闪闪的，那光流动起来就跟泪痕似的。好像只有在他真的下定决心去面对真相的时候，师娘的声音才会又一次响起来：
“第七重门呢，得用鲜血当钥匙。”
“哼！”林澈冷冷一笑，嘴角就渗出血丝来了，可他这笑啊，透着一股特别犀利的劲儿，“拿军民的血去点熔炉？”
他慢慢挺直了身子，手里的战旗拖在地上，火星子到处乱溅。那铁杆在岩石上划过去，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吱呀”声，就跟战鼓敲响之前的动静似的。
“老子这条命，是这战旗的引信，可不是你们想扔就扔到火药桶里的破柴火！”
话刚说完的一瞬间，他体内的《军道战体》就猛地运转起来了。那股能量大得没法衡量，逆向冲击着经脉，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荒原上狂奔一样。
焚身领域又一次展开了，这次可不是被动地防御了，而是主动去燃烧呢。要把残留在识海里的那些低余的力量，全都炼化成能感知的利刃，朝着虚空的深处刺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啊，系统又震动了：
【检测到兵心熔炉第六重‘炼心’的完整路径了】
【得穿过‘三重虚妄境’】
【给个提示啊：每个境都是由宿主最深的执念变成的形状，只有直接面对自己的本心，才能破除虚妄，登上真境】
林澈低下头，瞅了瞅手掌心里剩下的血痕，又朝着那黑咕隆咚、望不到头的通道看过去。
他笑了，沾着血的牙齿在那昏昏暗暗的光线下，看着又吓人又透着一股坚定劲儿。
“来吧。”他小声地说道，挥了一下战旗，就先一步迈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凭啥断我的道。”
“等你回来。”瑶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银色的眼眸亮得吓人。
夜无痕轻轻点了点头，身上的战链就轻轻响了起来；他身后的黑鸦展开巨大的翅膀，那翅膀遮天蔽日的。
刚往前迈了一步呢，脚底下的大地“唰”的一下就变成流沙了。
“小心啊！”夜无痕赶忙低声喊道，手里的战链一下子就扫了出去，想把林澈给拉回来。
可这时候，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就把林澈拽进了深渊里。就听见瑶光在耳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系统已经锁定你的生命信号啦！你可得回来啊！”
紧接着，一下子就变了。
呼呼的风雪直往身上扑，那股子冷啊，一下子就钻到骨头缝里去了，身上的军装紧紧贴在皮肤上，就跟冰似的。
一个老掉牙的喇叭滋滋啦啦地响着，在那电流的杂音里头，传出来一个冰冷冷的机械声音：
“今儿个照常进行灵力检测，补给站的人一个一个进去啊……林澈，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他一低头，嘿，发现自己穿着三年前那件洗得都快没颜色的军装呢，那布料糙得很，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冷风从袖口往里灌，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手里头也没什么战旗了，就攥着一把满是锈的扳手，铁锈沾到手掌心，留下那种棕红色的印子，拿手一搓，还有点痒痒的。
周围都是熟悉的营房，铁皮的屋顶上积了老厚的雪，房檐角上滴下来的水都结成冰了，“叮——”的一声，就这么一直响着，每一声都好像敲在人心坎上似的。
秦风就站在检测仪旁边呢，脸上带着冷笑，抬手就按下了按钮，那眼神里全是嘲讽的意思。
三年前啊，就是这个家伙，在数据上搞鬼，把林澈划成什么‘低潜能者’，就这么一脚把他从精英队伍里给踹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