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道源 第25章 黑沙毒蛊，邪主驭工具

西瀚州的黑沙窝，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刮着黑风。

狂风卷着掺了毒砂的黄沙，打在残血盟临时搭建的土坯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细针在刮擦墙体。土坯房里，血砂正用一块磨得发亮的铁片，小心翼翼地刮着手臂上的黑痂——那是三天前被牧羊卫的净气杖擦伤后留下的痕迹，虽然伤口已经结痂，却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麻痒，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下游动。

“首领，外面的黑风里，好像掺了奇怪的东西。”蝎娘掀开门帘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布衫，腰间挂着两个装满毒蝎的竹筒，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带着狠劲的杏眼，“刚才去查哨的兄弟，回来后就开始发抖，皮肤还泛着紫，跟之前北冰州传来的‘冰蛊’症状有点像。”

血砂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蝎娘。他是残血盟仅存的首领，第一纪元时跟着血骷髅混过，侥幸在蛮荒道宫的爆炸中活了下来，带着十几个余孽躲进了黑沙窝，靠劫掠过往商队和偷偷提炼“毒砂”为生。他的修为停留在炼气巅峰，在第二纪元的“牧羊”体系下，早已成了被追剿的“丧家之犬”。

“冰蛊？”血砂皱紧眉头，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陶碗，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暗红色的粉末——那是他用黑沙窝特有的毒砂和劫晶碎片磨成的“血砂粉”，能暂时压制异化和蛊虫，“把这个给兄弟们涂上，别让他们靠近黑风。牧羊卫还没找上门，要是先被冰蛊搞死，那就太窝囊了。”

蝎娘接过血砂粉，转身就要出去，却被血砂叫住：“等等，让你盯着的那个商队，什么时候到？我们的毒砂快不够用了，必须抢一批物资。”

“就在明天，”蝎娘的声音顿了顿，“是从苍梧州来的商队，据说还带着几个牧羊卫护送，实力不算强。”

血砂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好，明天就动手。抢完物资，我们就往黑沙窝深处撤，那里有之前挖的密室，牧羊卫找不到。”

他不知道，此刻在黑沙窝上空的云层中，陆离正透过道网，清晰地看着土坯房里的一切。

陆离的指尖泛着淡紫色的微光，那是从北冰州冰蛊中提炼出的“蛊源”，正通过道网的能量丝线，缓慢注入黑沙窝的黑风中。他的修为停留在化界初期——吸收完雾松谷和冰熊部落的能量后，他没有急着冲击化界中期，而是选择先巩固境界，毕竟邪修的根基最忌虚浮，一步踏错就可能走火入魔。

“炼气巅峰的血砂，正好用来测试冰蛊的‘传染性阈值’。”陆离的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故意让冰蛊缓慢蔓延，就是为了让血砂误以为能靠血砂粉抵抗，从而放松警惕，直到整个残血盟都被冰蛊渗透，再让牧羊卫出手，既能清除余孽，又能让冰蛊通过残血盟的尸体，在黑沙窝形成新的“蛊巢”。

至于那个商队，不过是他抛出的“诱饵”——商队里的牧羊卫，是西瀚州牧羊卫首领石烈手下的新兵，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炼气中期，正好用来消耗血砂的实力，避免牧羊卫主力出现过多伤亡，影响后续的“牧网扩张”。

第二天清晨，黑风果然小了些。

一支由十几辆骆驼车组成的商队，缓缓驶入了黑沙窝的边缘。商队周围，五个穿着牧羊卫制服的年轻人，正握着净气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的脸上还带着青涩，显然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队长，这里太安静了，有点不对劲。”一个瘦高个的牧羊卫凑到为首的汉子身边，声音有些发颤。

为首的汉子叫赵山，是石烈手下的小队长，修为炼气中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带队护送商队。他强装镇定地拍了拍瘦高个的肩膀：“别怕，黑沙窝本来就没什么活物，我们抓紧时间穿过这里，到前面的驿站就安全了。”

可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沙丘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无数掺了毒砂的黄沙朝着商队袭来，几个残血盟成员从沙丘后跳出来，手里拿着用骨头打造的弯刀，朝着牧羊卫砍去。

“有埋伏！”赵山大喊一声，举起净气杖，朝着最近的残血盟成员挥去。淡绿色的净气击中对方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却很快又爬了起来——他的皮肤已经泛紫，显然被冰蛊感染，成了不怕疼的“蛊媒”。

“是冰蛊！”赵山脸色一变，他在训练时听过冰蛊的传闻，却没想到会这么恐怖。

蝎娘从沙丘后跳出来，抬手甩出一把毒针，朝着瘦高个的牧羊卫射去。瘦高个躲闪不及，被毒针射中肩膀，瞬间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哈哈哈！牧羊卫也不过如此！”血砂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从沙丘顶端跳下来，朝着赵山冲去。长刀上泛着暗红色的血砂粉，与赵山的净气杖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赵山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他能感觉到，血砂的力量比自己强太多，再加上那些不怕疼的蛊媒，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撤！快往回撤！”赵山大喊着，转身就想跑，却被两个蛊媒缠住。净气杖虽然能暂时击退蛊媒，却杀不死他们，反而让自己的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快。

商队的伙计们早就吓得躲在骆驼车后面，有的甚至直接昏了过去。残血盟成员们像是饿狼一样，朝着骆驼车冲去，开始抢夺车上的物资，只有蝎娘还在盯着赵山，手里的毒针随时准备射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石烈带着二十个牧羊卫主力，朝着这边赶来——这是陆离通过道网，向石烈传递的“支援信号”，时机刚好卡在赵山等人快要全军覆没的时候。

“血砂！你还敢出来作恶！”石烈骑着马，手里的净气杖泛着浓郁的绿色光芒，朝着血砂冲去。他的修为是炼气后期，比血砂高出一个小境界，再加上牧羊卫主力，很快就压制住了残血盟。

血砂看着越来越多的牧羊卫，心里暗道不好。他想下令撤退，却发现身边的残血盟成员，已经有一半变成了蛊媒，正朝着自己扑来——冰蛊的传染性远超他的预料，血砂粉根本没用。

“首领，我们快走！”蝎娘拉着血砂的胳膊，想要往黑沙窝深处跑。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刮起一阵紫色的风。风里夹杂着无数细小的冰蛊，朝着残血盟和蛊媒的方向飘去。被紫风碰到的蛊媒，身体瞬间冻结，变成了一个个紫色的冰雕，而血砂的手臂上，原本结痂的伤口突然裂开，紫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全身。

“这是……什么东西？”血砂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陆离缓缓从云层中降落，落在不远处的沙丘上。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袍，周身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死寂。石烈和牧羊卫们连忙单膝跪地，不敢抬头——他们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道主”。

血砂看着陆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想动手，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陆离只是轻轻抬手，一缕道源能量朝着血砂射去，血砂的身体瞬间化为一滩紫色的液体，融入了黑沙中。

蝎娘看着血砂的下场，吓得浑身发抖，转身就想跑，却被陆离的道源能量缠住。她倒在地上，想要拔出腰间的毒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陆离走到蝎娘面前，蹲下身，指尖泛着淡金色的道源能量，轻轻点在她的眉心。能量顺着眉心渗入她的体内，在她的丹田处形成一颗细小的“道源蛊”——这是他专门为控制他人炼制的蛊虫，既能让被控制者保留实力，又能随时通过蛊虫传递指令，甚至在对方背叛时，让其瞬间爆体而亡。

“从今天起，你叫‘紫奴’。”陆离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残血盟的余孽，还有黑沙窝的蛊巢，都交给你处理。每月向石烈汇报一次情况，敢有二心，后果你知道。”

蝎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麻木取代。道源蛊在她的丹田处微微发烫，传递出绝对服从的指令。她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是，主人。”

陆离站起身，看向石烈：“清理战场，把蛊媒的尸体扔进黑沙窝深处，建立‘蛊巢监测点’。西瀚州的道网覆盖，要在三个月内完成。”

“是，道主！”石烈连忙应道。

陆离没有再停留，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空中。他要去南河州——那里的蛊虫比冰蛊更诡异，正好用来测试“紫奴”的忠诚度，也能让道网的“蛊系节点”更加完善。

战场只剩下牧羊卫清理尸体的声音，还有蝎娘（现在的紫奴）站在黑沙中，眼神麻木地看着远处的沙丘。她腰间的毒蝎竹筒还在，却再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而是成了主人手中，用来清理“杂草”的工具。

黑风再次刮起，卷起地上的毒砂和紫色的冰蛊碎片，朝着黑沙窝深处飘去。那里，一个新的蛊巢正在形成，而这，只是陆离邪修之路的又一步——用他人的性命做铺垫，用控制的工具织密罗网，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更高的境界攀爬，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