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是悖论摹写 第2章 无奏者的邀约与巡礼之始

第二章 无奏者的邀约与巡礼之始

晨光透过汐斯塔别墅宽大的落地窗，洒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一张详尽的泰拉大地图被铺开，凌曜正用一支感应笔在上面勾勒出几条蜿蜒的路线。他眼眸深处，淡金色的数据流无声闪烁，「神明之智」 正将游戏中的情报、地理信息与现实的因果可能性综合运算，规划着最佳的“巡礼”路径。

“这里，”凌曜的笔尖点在维多利亚与瓦伊凡交界处的一片丘陵地带，“根据‘资料’，风景秀丽，人烟相对稀少，且存在几个废弃的前文明设施。作为‘永恒憩园’的备选地址之一，很适合我们初步考察。”

李柚巴一身干练的旅行装扮，俯身端详着地图，手指划过凌曜标记的路线：“这条路径会经过几个天灾频繁的区域，虽然危险，但正好可以用来磨练我的 「凌波水羽」 在复杂环境下的适应性。”

阎魔爱安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目光并未聚焦于地图的地理脉络，而是仿佛穿透了纸张，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向卡兹戴尔附近的一个区域，声音空灵：“这里……亡魂的哀嚎，很密集。有很多……不甘的执念。”

凌曜赞许地点点头，将这两处也纳入考量。他为他们三人恒定施展的 「认知滤网·平凡投影」 术式正悄然运转，确保任何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的邻居，都只会认为是一家普通的菲林或鲁珀族家庭在规划度假路线，绝不会引起任何多余的关注。

“那么，在离开汐斯塔之前，让我们进行最后一次‘城市探索’。”凌曜收起地图，站起身，“或许能发现一些……有趣的‘支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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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斯塔的商业街人声鼎沸，各色种族的人们摩肩接踵。得益于认知滤网的效果，凌曜三人走在人群中，就仿佛水滴汇入大海，没有引来任何额外的目光。即便是李柚巴那矫健的身姿，或是阎魔爱那不合时宜的和服，在路人眼中也被自动“合理化”为平平无奇的装扮。

然而，这份“平凡”在一个身影面前失效了。

就在一个街头乐队演奏的广场边缘，凌曜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平静地投向人群中一位有着淡金色长卷发的萨科塔女性——正是伪装后的阿尔图罗。

“你的‘旋律’，跟了我们一路。”凌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音乐的喧嚣，直达阿尔图罗的耳中，“不累吗？”

阿尔图罗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惊愕、了然与极度兴奋的复杂笑容。她能“听”到，对方的话语直接穿透了她所有的伪装，指向了她真实的本质。

“能被如此独特的‘无声之源’察觉，是我的荣幸。”她优雅地行了一个抚胸礼，目光灼灼地在凌曜、李柚巴和阎魔爱身上流转，“我只是……无法抗拒聆听未知乐章的诱惑。尤其是，几位似乎在进行一场超越凡俗的‘旅行’？” 她特意强调了“超越凡俗”，意指她能看穿那层认知滤网。

李柚巴下意识地上前半步，隐隐将凌曜护在身后，眼神锐利：“你是什么人？” 格斗家的本能让她感受到对方并非寻常角色。

“一位追寻极致艺术的流浪乐师，你们可以叫我……‘金’。”阿尔图罗从善如流地使用化名，她好奇地看向凌曜，“恕我冒昧，为何周围的人都对诸位视而不见？我的……感知告诉我，你们的存在本该如黑夜中的皓月，可他们却如同盲人。这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精妙的源石技艺吗？”

凌曜淡然一笑，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一点小小的认知修正。看来，你的‘听觉’比常人敏锐得多。” 这句话让阿尔图罗的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一种被“知音”识破的愉悦感油然而生。

“不知是否有幸，”阿尔图罗趁热打铁，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乐章”的渴望，“成为各位旅途中的背景音呢？我保证，我只是一位安静的听众和记录者。”

凌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千里眼」 已让他看到了她加入后可能带来的诸多变数与未来的乐谱。他微微颔首：“可以。但记住，安静的背景音。”

李柚巴见状，收敛了部分敌意，但仍保持着警惕。阎魔爱则自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凌曜身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唯有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偶尔扫过阿尔图罗，带着一丝属于冥神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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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汐斯塔的公立图书馆。根据“游戏”情报，这里也是市长千金锡兰时常光顾的地方。

在图书馆静谧的阅览区，凌曜很快便找到了目标——一位有着淡蓝色长发、气质知性的黎博利少女，正与一位神色冷峻、腰间佩刀的库兰塔护卫坐在靠窗的位置翻阅着厚厚的医学典籍。正是锡兰与黑。

凌曜心念微动，暂时解除了对她们二人的认知滤网效果。

他带着李柚巴和阎魔爱自然地走到邻桌坐下，阿尔图罗则默契地选择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如同一个真正的旁观者，准备“聆听”即将奏响的乐章。

凌曜并未直接搭讪，而是看似随意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关于源石能量理论的书籍，翻阅片刻后，用一种恰好能让锡兰听到的音量，对李柚巴和阎魔爱说道：“很有趣的理论，将源石能量纯粹视为一种可计量的物理现象。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当能量与生命体的‘灵魂’或者说‘意识海’产生深度结合时，其性质可能会发生‘观察者效应’般的跃迁。这或许才是矿石病难以根治的深层原因之一。”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引起了锡兰的注意。她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凌曜，这个观点与她正在研究的方向不谋而合，甚至更为大胆和深入。

“这位先生，”锡兰忍不住开口，带着学者的探究精神，“您刚才的观点非常独特。您认为源石技艺与感染者的‘意识’有关？”

凌曜转过身，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锡兰小姐，久仰。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旅行者，提出一些不成熟的猜想罢了。源石，或许不仅仅是能源和病原体，它更像是一种……‘愿望’的结晶。感染者强烈的求生欲、情感波动，甚至执念，都可能在与源石的交互中，反过来塑造疾病的表现形式。”

他的话语引用了所罗门智慧中对“人类愿望”与“奇迹”的理解，瞬间打开了锡兰的思路，让她陷入了深思。

黑警惕地看着凌曜，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凌曜的目光转向她，语气带着一丝赞赏：“不必紧张，护卫小姐。你守护的意志，本身就如钻石般璀璨。”

这句话让黑微微一怔，她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

一番深入的交流后，锡兰对凌曜的学识钦佩不已。临别时，凌曜留下了那句开放的邀请：“如果有一天，锡兰小姐想在一个不受政治和商业干扰的环境下，纯粹地研究拯救感染者的方法，或许可以来找我们。我们正在筹划建立一处名为 ‘永恒憩园’ 的地方。”

望着凌曜几人离去的背影，锡兰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黑低声道：“小姐，这些人……很危险，但也……很特别。”

阿尔图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内心雀跃：（不仅仅是力量的乐章，还有智慧的旋律……创造秩序的‘愿望’？太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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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图书馆后，凌曜一行人来到了汐斯塔的边缘，一处为天灾信使提供补给的小型驿站。这里人员混杂，充斥着各地的口音和故事。

就在这时，驿站旁的空地上，一位正在练习源石技艺的感染者术士似乎出了岔子，他手中的法杖光芒暴涨，失控的能量化作数道危险的流火四处飞溅，引起一片惊呼！

“小心！”有人大喊。

凌曜站在原地，甚至没有看那失控的术士，只是对李柚巴轻声说了一句：“柚巴，能量核心在他法杖顶端下三寸，左旋结构的节点不稳。”

李柚巴心领神会，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凌波水羽」 步法施展，灵巧地避开飞溅的流火，如同穿花蝴蝶般贴近那名术士。她并指如刀，指尖凝聚着湛蓝色的灵子光华，精准无比地点在凌曜所说的那个能量节点上。

嗡——！

那狂暴的能量仿佛被扼住了喉咙，骤然一滞，随即迅速平息下来。那名术士脱力地瘫坐在地，满脸后怕与感激。

与此同时，阎魔爱却独自走向驿站后方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那里，一个因过去某次天灾而丧生的搬运工怨灵，正因方才的能量扰动而躁动不安。阎魔爱只是静静地走到它面前，暗金色的眼眸与之对视。没有言语，那怨灵周身的戾气便迅速消散，它朝着阎魔爱深深一躬，身形逐渐淡化，归于轮回。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部分路人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危机已然解除。只有阿尔图罗，用她全部的心神“聆听”并“记录”下了这一切——凌曜那洞悉本质的智慧、李柚巴那兼具力量与韵律的武技、阎魔爱那执掌死亡的寂静权能……这一切交织成的，是她从未“听”过的、震撼心灵的宏大乐章。

（智慧、力量、死亡、秩序……还有那份超然物外的平静……） 阿尔图罗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这就是……我追寻的终极艺术！）

黄昏时分，众人回到别墅。阿尔图罗依旧沉浸在白日的震撼中。

凌曜站在窗前，看着汐斯塔的灯火次第亮起，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汐斯塔的‘新手教程’，到此结束。”他再次展开那张泰拉地图，手指坚定地移向了一个新的坐标。

“下一站，我们去这里——”

他的指尖，落在了龙门附近的一个区域。

“真正的‘泰拉大地巡礼’，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