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遇见”咖啡馆。
咖啡馆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舒缓的爵士乐成了刺耳的噪音背景,咖啡的醇香也掩盖不住此刻弥漫的尴尬、混乱和……一丝荒诞。
吴德站在风暴中心,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大脑里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左边是疼得龇牙咧嘴、屁股悬空、如同坐在烙铁上的张伟;右边是桌上那个来自院长千金林薇薇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崭新礼盒;斜对面是表情复杂、眼神在张伟、礼盒和林薇薇之间来回扫视的王媛媛;正对面,则是抱着手臂、墨镜都挡不住看好戏神情的林薇薇。
(内心OS: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来相亲?!)
“吴……吴医生……”张伟的呻吟打破了死寂,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声音带着哭腔,“救……救命啊……我感觉……感觉要炸了……”
这声凄惨的呼救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吴德作为医生的本能再次被激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视林薇薇玩味的目光和王媛媛探究的眼神,快速对张伟说:“张先生,你现在必须立刻停止任何活动!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马上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急诊!”
“啊?救护车?!”张伟一听,更慌了,“不……不用吧?太……太丢人了……”
“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吴德语气严厉,“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急性血栓性痔疮随时可能破裂大出血!必须立刻专业处理!别动!”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120,语速飞快地报出咖啡馆地址和病人情况(隐晦地说明了是肛肠急症)。
看着吴德雷厉风行、指挥若定的样子,王媛媛眼中的错愕渐渐被一丝欣赏取代。而林薇薇墨镜后的眼神,也似乎闪烁了一下。
打完电话,吴德又看向吧台的服务员:“小哥,麻烦拿条干净的厚毛巾或者毯子过来!再要几个冰袋!快!”
服务员小哥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连忙照办。
吴德接过厚毛巾,小心翼翼地垫在张伟悬空的那半边屁股下,尽量让他坐得舒服点,又将冰袋隔着毛巾敷在他疼痛的部位(动作极其专业且避开了敏感区域)。“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别乱动,深呼吸。”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张伟感激涕零,连连点头,虽然依旧疼得抽气,但情绪稳定了不少。
处理完张伟的紧急情况,吴德这才有空看向另外两位女士。他先转向王媛媛,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王小姐,实在抱歉,今晚……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相亲恐怕……”
王媛媛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理解的笑容:“没关系没关系!吴医生,救人要紧!我都看到了,你处理得特别好!特别专业!真的!”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手表,“而且……我晚上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改天再约?”她说着,拿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下次我请你吃饭赔罪!”
吴德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内心OS:这……这就结束了?还主动加微信?)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和王媛媛互加了微信。
“那……我先走了?吴医生你忙。”王媛媛收起手机,又看了一眼疼得直哼哼的张伟和旁边气场强大的林薇薇,对吴德露出一个“你多保重”的同情眼神,然后快步离开了咖啡馆。
王媛媛一走,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只剩下吴德、疼得不敢动的张伟,以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林薇薇。
“啧,吴医生果然魅力非凡。”林薇薇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相亲对象这就拿下了?”
吴德:“……” (内心OS:拿下个鬼啊!没看到这边还有个要炸的吗?!)他没理会林薇薇的调侃,目光落在桌上那个礼盒上,眉头紧锁:“林小姐,我说过了,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礼。这个,请你拿回去。”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林薇薇往前一步,拿起礼盒,不由分说地塞进吴德怀里,“我说了,这是朋友送的。你要是不收,我就一直跟着你,送到你收下为止。你知道的,我时间很多。”
吴德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礼盒,感觉像抱了个定时炸弹。(内心OS:朋友?谁跟你是朋友?!)他看着林薇薇那副“我说到做到”的表情,深知这位大小姐的任性程度,知道硬扛下去只会更麻烦。他咬了咬牙:“好!我收下!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我声明,这不代表任何……”
“行了行了,啰嗦。”林薇薇不耐烦地打断他,似乎达到了目的,心情不错。她看了一眼疼得直冒冷汗的张伟,又看了看吴德,忽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般的笑意:“喂,吴医生,看在你今晚这么‘精彩’的份上,给你个忠告。”
吴德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忠告?”
林薇薇红唇微启,一字一句地说:“下次相亲,记得挑个……没有痔疮患者的地方。”说完,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转身,踩着高跟鞋,如同她来时一样,风姿绰约地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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