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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军营的号角声便刺破了黎明的宁静。我沿着营房的巡逻道缓步前行，青石板路上沾着露水，踩上去微微发潮。各营的士兵已列队完毕，甲胄的金属光泽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一声声“将军”的问候整齐有力，透着军人的肃然。
“西线的箭楼再加派两名哨兵，注意观察海平面的异动。”我在主营前停下脚步，对着列队的将领们沉声交代，“伙房的粮草清点仔细，霉变的立刻处理，绝不能让士兵吃坏肚子。”
将领们齐声应诺，正待散去部署，一道沉稳的身影穿过队列，朝我走来。是天海，五大器灵之一，他与雪剑是双胞胎兄弟，性子却更显内敛，此刻双手捧着个白色食盒，食盒盖子上夹着张纸条，露出一角娟秀的字迹。
“主人让我给将军送早餐。”天海的声音浑厚如钟，带着器灵对主人独有的恭敬——五大器灵向来只唤雪儿“主人”，对我则依着军中规矩，称一声“将军”。
营地里的将领和士兵们闻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食盒上。方才还肃静的营地，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面，空气里悄然弥漫开一丝期待的涟漪。我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身的温热，心里已泛起熟悉的暖意。
取下盖子上的纸条，果然是雪儿的字迹，笔锋里带着少年人的活泼：“爸，记得吃早餐，这是我自创的补钙五味面皮，由芝士菠菜补钙面皮、鱼骨高汤钙骨面皮、芝麻核桃补钙面皮、豆腐鸡蛋补钙面皮、海带虾米补钙面皮拼合而成，吃的时候小心烫，保证让你全身的骨头非常结实哈！”
“补钙五味面皮？”我失笑，这丫头总能找到新奇的由头。前几日演武场试新甲，我随手提了句“新甲不轻，得有副好筋骨”，她竟记在了心里，还琢磨出这么些补钙的吃食。
掀开食盒盖的瞬间，一股浓郁又层次分明的香气猛地炸开，像带着阳光的暖流，瞬间漫过整个营地，连远处操练的士兵都停下了动作，纷纷朝这边望来。那香气里，有芝士的醇厚混着菠菜的清，鱼骨汤的鲜美裹着面皮的麦香，芝麻核桃的坚果香缠着谷物的甜，豆腐鸡蛋的嫩香透着豆腥的醇，海带虾米的咸鲜带着海味的凉，五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勾得人胃里直打鼓。
“嘶……这味儿，闻着骨头都酥了。”离我最近的张校尉吸了吸鼻子，喉结上下滚动，嘴角竟真的沁出点水渍，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引得旁边的士兵们低低地笑。
队列末尾的几个新兵更直接，眼睛瞪得溜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甲胄上都没察觉，直到被班长用枪杆轻轻敲了下后背，才猛地回过神，红着脸低下头。
我低头看向食盒里的面皮。白瓷大碗里，五种面皮码得整整齐齐，像五道彩色的溪流：芝士菠菜面皮泛着淡淡的绿，裹着融化的芝士，边缘微微焦黄；鱼骨高汤钙骨面皮浸在奶白的汤里，面皮上飘着几块炖得酥烂的钙骨；芝麻核桃面皮撒满了黑色的芝麻和褐色的核桃碎，油亮诱人；豆腐鸡蛋面皮铺着金黄的鸡蛋碎和雪白的豆腐丁，透着股家常的香；海带虾米面皮则飘着深绿的海带丝和粉红的虾米，汤色清亮。
就在众人望着食盒直咽口水时，天海忽然开口，声音沉稳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主人说，今早做面皮时‘不小心’做多了，让我告诉各位将领和士兵，多的面皮在食堂温着，现在就能去吃，还是热的——做得好的有优先权，不必抢，人人有份。”
“真的？那我可去了！”张校尉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食堂跑，甲胄的金属片碰撞着发出“哐当”的响。
“等等我！我要那碗鱼骨汤的！”旁边的李都尉紧随其后，披风被风掀起一角。
士兵们哪里还按捺得住，队列瞬间散开，朝着食堂的方向涌去，脚步声、欢笑声、甲胄的碰撞声混在一起，把清晨的营地搅得热热闹闹。
转眼之间，主营前就只剩我和天海。天海朝我微微颔首：“将军慢用，我先回主人那边了。”
“替我谢她。”我道。
“主人听了定会高兴。”天海转身离去，沉稳的步伐在石板路上踏出规律的声响。
我拿起手机，对着碗里的补钙五味面皮拍了张照片，五种面皮的色泽在晨光里格外鲜亮。打开“天海军”群，配文：“雪儿的补钙五味面皮，营地里都飘着香。”
消息刚发出，群里的提示音就“叮咚”响个不停。我没急着看，先拿起筷子，挑起一筷芝士菠菜面皮。面皮滑嫩筋道，芝士的奶香混着菠菜的清苦，在嘴里化开时，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一点不腻。
再尝鱼骨高汤钙骨面皮，奶白的汤鲜美得让人眯起眼，钙骨炖得酥烂，轻轻一抿就能把骨头渣嚼碎，面皮吸足了汤的鲜味，每一口都是浓郁的暖。芝麻核桃面皮最是香，芝麻的脆、核桃的醇厚裹着面皮的麦香，越嚼越有味道；豆腐鸡蛋面皮则透着家常的嫩，鸡蛋碎的香混着豆腐的滑，清淡却不寡淡；海带虾米面皮带着海味的鲜，海带的韧、虾米的咸，恰好中和了前面的厚重。
五种面皮轮流着吃，每一口都是不同的鲜香与暖意，像场温柔的滋养，慢慢渗进四肢百骸。不过十几分钟，一大碗面皮就见了底，连最后一口鱼骨汤都被我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时，额角沁出薄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真的有股力量顺着骨头往上涨，之前试新甲时的沉滞感一扫而空，只觉得筋骨舒展，浑身都透着股劲儿。
“爸，吃得香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见雪儿穿着身利落的墨色劲装，腰间别着把短刀，显然是刚巡逻回来。她额角带着薄汗，脸颊被晨光晒得微红，眼睛亮得像盛着朝阳，手里还提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装着些刚摘的野菜。
“香得差点把碗都啃了。”我笑着招手，“过来。”
她蹦跳着走到我身边，放下竹篮，鼻尖动了动：“好像还有点芝士的味儿？”
“被你闻出来了。”我捏了捏她的脸颊，“芝士菠菜那碗最特别，你怎么想到把芝士和菠菜混在一起的？”
“上次看医书说，芝士含钙高，菠菜补铁，搭在一起正好。”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鱼骨汤炖了一早上，钙骨是特意挑的带筋的，炖得烂烂的，能直接嚼着吃。”
“有心了。”我由衷地夸她，“每种面皮都有讲究，芝士菠菜补得巧，鱼骨高汤补得实，芝麻核桃补得香，豆腐鸡蛋补得嫩，海带虾米补得鲜……这哪是面皮，简直是给筋骨量身定做的滋补品。”
被我这么连番夸赞，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伸手去捂我的嘴：“爸，别说了，再说我要钻到地缝里去了！”
“可不敢，我的补钙面皮还指望你做呢。”我拉下她的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下次还做吗？”
“做！”她立刻点头，眼里闪着光，“下次给你做虾皮鸡蛋面皮、牛奶燕麦面皮、黑豆芝麻面皮……换着花样来，保证把你补得像铁打的，新甲再沉也能举得动！”
“那可太好了。”我笑着点头，心里像被阳光晒过，暖得发涨。
这时，手机“叮咚”响个不停，是群里的消息。我拿起来一看，刚才发的五味面皮照片下面，已经堆了几十条回复，热闹得很。
【亲兵小赵】：（配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我的天！雪元帅这是把补钙药房搬进伙房了吧？五味面皮听着就带劲！刚才去食堂，看到士兵们排着队，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碗，张校尉捧着碗鱼骨汤面皮，连骨头都嚼了！（后面跟了四十万个“羡慕”的表情包）
【李将军】：（发了段语音，酸溜溜的）青木你可真有福气！吃个早餐都这么讲究！雪元帅，你那芝麻核桃补钙面皮能给我留一碗不？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得补补，保证不跟士兵抢！（被黑风回怼“你昨天还说自己筋骨比石头硬”）
【黄小桃】：（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雪妹妹太厉害了，还懂这么多补钙的方子！豆腐鸡蛋面皮和海带虾米面皮听起来就家常，我要学给我弟弟做，他正在长个子呢。
【柳无衣】：（发了张自己画的面皮馅料草图，配文“雪姐姐说，面皮要和得软一点才好消化，芝士要选进口的才够香，鱼骨汤要加姜片去腥味。”）我早上帮雪姐姐烧火了！她擀面皮擀到胳膊都酸了，说要赶在将军巡营时送来，怕凉了不好吃。
【五大器灵-雪剑】：（发了段雪儿在厨房做面皮的小视频，是他偷偷拍的，视频里雪儿围着围裙，正低头擀面皮，天海在旁边帮她烧火，蒸汽把她的刘海都熏湿了）主人五点就起来备料了，钙骨泡了一晚上去血水，芝麻核桃都是现磨的，说这样补钙效果才好。
【老将军】：（发了段语音，笑得中气十足）好！好个孝顺丫头！知道心疼你爸练筋骨，还懂这么多滋补的法子，比青木那小子强多了——他小时候就知道啃骨头，不知道补啥。雪儿丫头，有空来爷爷这，给爷爷也擀碗面皮，爷爷让伙房给你备最好的料！
【阿福】：（发了张漫画，画着我举着新甲，浑身肌肉鼓鼓的，旁边的雪儿举着擀面杖叉腰笑，碗里五种面皮冒着热气，配文“龙海最‘硬朗’将军与他的补钙小厨神女儿”）形象！我赌下次元帅能做出十味补钙面皮，将军吃了能把营里的石碾子举起来！
我翻着群消息，忍不住笑出声。雪儿凑过来看，看到阿福的漫画，伸手去挠我的胳肢窝：“都怪你，发什么照片！阿福又胡说！”
“他这是夸你手艺能让我变强壮呢。”我捉住她的手，故意逗她，“十味面皮挺好，下次试试？”
“才不要。”她哼了一声，眼里却满是笑意，“不过可以试试加些黑豆、枸杞、牛奶……医书说这些也补钙，到时候给你做个‘筋骨强韧宴’。”
“好啊，我等着。”
晨光洒满营地，操练的呐喊声再次响起，士兵们的声音里带着吃饱后的昂扬，远处的海面上，朝阳正慢慢升起，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我知道，无论将来要扛多少重量，要面对多少风雨，只要有这丫头在身边，有她亲手做的热食暖着身，补着筋骨，我的心就永远踏实，浑身的力气也永远用不完，像这清晨的朝阳，永远蓬勃向上。
“走，去看看那些吃面皮的士兵。”我起身，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她蹦起来，跟在我身后，还不忘回头喊，“下午我去海边捡些虾皮，晚上给你做虾皮豆腐羹，也补钙！”
我笑着摇头，看着她轻快的背影跑在前面，晨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这丫头，总能用最简单的食材，最纯粹的心意，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像这碗补钙面皮一样，补着筋骨，更暖着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