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晴儿有什么不妥?”乾隆眉头瞬间蹙起,作势就要往里走,太后更是猛地顿住脚步,脸色煞白。
“不是不是!”小燕子双臂一伸,拦在乾隆面前,眼睛飞快地眨巴着:
“晴儿她……正睡的沉呢!总一个劲过去看她,还不停地号脉,会影响她休息……”
“香妃娘娘说了,凝香丸服下后,必须得安静地躺着,才能排出身体的毒素,这时候千万不能去打扰她!”
含香走过来,微微颔首:“回皇上、老佛爷,确实如此,就让晴儿再静养片刻,待会儿再看也不迟。”
“就是啊老佛爷!”小燕子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夸张:
“现在晴儿的魂魄啊,说不定正在这房间里飘荡呢,你们这一大群人涌进去,万一再把她的魂儿吓跑了,那之前做的不就白白费功夫了吗!”
“竟……竟还有这种说法?……”乾隆将信将疑,转头对太后说:
“皇额娘,眼看天就快亮了,不如您先回房歇息……”
“哀家去看晴儿一眼,你们不用跟着,哀家自己进去。”太后始终不放心,坚持往里走。
“不许去!”小燕子把心一横,再次拦在太后身前,语气强硬:
“老佛爷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谁都不能过去看她!”
太后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小燕子:“哀家一个人过去看一眼晴儿,还能惊扰了她不成?”
“能!太能了!”小燕子斩钉截铁,“老佛爷难道忘了晴儿为什么会这样了吗?”
“晴儿有我哥守着,肯定能醒过来,您要是现在过去,万一……万一她又不想活了,怎么办?”
“小燕子!”乾隆勃然变色,“你别胡言乱语!”
站在后方的尔泰、尔康、永琪、额尔赫四人全部都看傻了,虽知道小燕子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可如此冲撞太后,还是让人不敢置信。
太医们、太监、宫女们更是一动不动。
小燕子直接豁出去了,一跺脚:“皇阿玛你别拿规矩、体统来压我!今天我就是不让任何人过去!”
她转向太后:“老佛爷,您今天给句准话吧,能成全晴儿和我哥了吗?晴儿要是醒过来了,您要是还继续逼她,那还不如不醒。”
太后被这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一愣。
里面的紫薇和箫剑听得魂飞魄散,一面紧张地盯着门口,一面手忙脚乱地用湿手帕为晴儿擦拭额头,急得浑身直冒冷汗。
乾隆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燕子,你发什么失心疯!这些话哪儿轮得到你来问?!”
“我就要问!不问清楚不行!”小燕子哪里还管这些,只能将“耍泼”进行到底:
“晴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哥肯定不活了,他不活,我也活不成!老佛爷要是还不同意,干脆先把我先杀了算了!”
“放肆!小燕子,你是不是真疯了?!”乾隆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差点气晕过去。
尔泰、尔康、永琪、额尔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这般揽着哀家……”太后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霎时布满惊慌,“是不是……是不是晴儿出事了?”
她这样一说,乾隆也顿时起了疑心,震惊地盯着小燕子,又看向含香。
“不、不是……”含香慌忙摇头,一时语塞,“是……是……”
“快!都让开,让哀家进去看看……”太后心急如焚,执意上前。
“啊——!”小燕子大叫一声,瞪着太后:
“我就是想要老佛爷一句承诺,有那么难吗?这些日子,为了顺着你,我哥只能放手,每天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晴儿呢?她都快伤心死了!好好的一个年,被弄得乱七八糟!”
“都是你的错!”她伸出手指指着太后,脑子里拼命地想词:
“您是养大了晴儿,可您也不能控制她啊,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她有她想要的生活,你不能仗着她孝顺就欺负她呀……”
“小燕子,你要造反吗?!”乾隆已是怒不可遏,暴喝一声,
“来人,赶紧把她给朕拖下去!”
尔康、尔泰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去拉小燕子。
“我不走!死也不走!”小燕子用力甩动胳膊,往地上一坐,“老佛爷今天不给我句准话,我就不起来!”
乾隆简直没眼看,连连挥手:“去去去,把她抬出去!”
“谁也别动我!”小燕子眼珠飞快一转,手脚并用爬到太后跟前,一把抱住太后的腿,放声大哭:
“老佛爷!您行行好,成全他们吧!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晴儿总说您慈祥……您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就偏偏跟我们过不去呢!是不是满族人就那么重要吗?……满族里头难道就都是好人吗……”
“把她扯开!快扯开!”乾隆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太后被小燕子晃得头昏眼花,推也推不开,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一旁的桂嬷嬷见到小燕子就心里发怵,更是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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