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酒廊里激起千层浪。
谢时泽桃花眼中的慵懒瞬间被锐利取代,他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几乎要越过桌面,目光此刻如同锁定猎物的豹,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
“哦?小祖宗想怎么玩?”
池野揽在乔眠椅背上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锐利的眼眸狠狠剐了谢时泽一眼,随即低头看向乔眠,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不赞同的低吼:“乔眠!”
他不喜欢她这种将自己置于赌注位置的行为,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沈景辞温和开口,声音依旧清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阻:
“阿眠,游戏而已,不必太过认真。”
陆行俞没有说话,眼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乔眠,里面有担忧,有不赞同,更有一丝被她这大胆提议所勾起的、隐秘的悸动。
乔眠对身边男人们各异的反应恍若未觉。
她微微歪头,避开池野带着警告的视线,目光重新落回谢时泽身上。
“很简单呀,就赌……”
她故意停顿,纤细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她抬起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吐出的字眼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谁能爬上我的床。”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空气凝固,连舷窗外的海浪声都似乎被无形的手扼住。
池野的呼吸骤然停滞,锐利的眼眸瞬间收缩,里面翻涌起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种被冒犯的暴戾。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骇人的低吼:“乔眠!你他妈疯了?!”
沈景辞脸上那抹无懈可击的温和浅笑彻底消失,眼眸里面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被触及底线的怒意。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声音却依旧维持着最后的平稳,只是带着彻骨的寒意:“阿眠,慎言。”
陆行俞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眼底透出震惊和羞耻。
他死死地盯着乔眠,喉结剧烈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坐在她对面的谢时泽,在最初的错愕之后,桃花眼中瞬间迸发出灼热的兴奋。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是被这个疯狂至极的赌注彻底点燃了征服欲。
他猛地向后靠回椅背,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放和势在必得。
“有意思。”他目光灼灼地锁住乔眠,像是最顶级的掠食者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
他身体前倾,隔着桌子,目光极具侵略性地在她身上流转,仿佛已经用眼神将她剥茧抽丝。
“这个赌注,我接了。”
他斩钉截铁,语气带着狷狂的自信。
“今晚,你的床,归我。”
“谢时泽!”池野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他的动作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周身煞气弥漫,眼神凶狠得像是要立刻将谢时泽撕碎。
“你他妈找死!”
沈景辞也缓缓站起身,再无半分温润,只剩下深沉的冷意:
“谢少,请注意你的言辞和阿眠的名誉。”
陆行俞虽然没有动,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压已经降至冰点,无声地施加着巨大的压力。
乔眠却依旧慵懒地靠在椅背里,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面与她无关。
她甚至端起面前那杯陆行俞推过来的干红,又轻轻抿了一口,任由那醇厚的酒液在舌尖回味。
然后,她抬起眼眸,看向怒火中烧的池野,又扫过面色冰沉的沈景辞和陆行俞,最后,目光落在兴奋难耐的谢时泽身上。
“急什么?”
她轻轻晃动着酒杯,眼波流转,带着戏谑。
“赌注是下了……”
“可我没说……你们都能上赌桌。”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除了谢时泽之外的三个男人,毫不留情地隔绝在了这场她心血来潮的“游戏”之外。
池野骤然一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乔眠,锐利的眼眸中充满了被排除在外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乔眠,你什么意思?!”
沈景辞那抹惯有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意。
他目光如炬地看向乔眠,试图从她漫不经心的笑容里找出蛛丝马迹。
陆行俞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眼底露出翻涌的失落和执拗。
而被点名的“赌桌”参与者谢时泽,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慵懒而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胜利者姿态。
乔眠对池野的质问和另外两人冰冷的视线恍若未觉。
她轻轻放下酒杯,纤细的指尖抚过自己饱满莹润的酒红色唇瓣,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兴味,目光在脸色难看的池野、沈景辞和陆行俞身上缓缓扫过。
乔眠的目光如同带着细刺的藤蔓,缓缓缠绕过三个男人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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