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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158章 【生死决战篇】赤霄归隐

【一: 巫峡雾锁解甲令】

巫峡的深秋,寒意渐浓,浓雾弥漫,仿佛永远都化不开。临江的赤霄军大营里,三百余顶帐篷沿着山涧整齐地铺开,但却没有了往日里甲胄碰撞的铿锵声响。

营前的空地上,那尊从骊山矿洞挖出的殷商青铜鼎静静地矗立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光。鼎耳上的裂纹中,银白的汞液缓缓渗出,在雾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宛如巴清眼底那一抹难以消散的沉郁。

“君上,咸阳急报。” 副将陈牧掀开中军帐的麻布帘,寒风裹着雾丝扑进来,他手里的竹简沾了潮气,墨迹晕开了 “李斯奏请削夺私军” 的字样,“李相说,前日骊山鼎阵异动,是赤霄军‘擅引地脉’所致,还说…… 还说您借护矿之名,养兵自重,意图染指九鼎。”

巴清正摩挲着案上的《归藏易》残卷,书页里夹着半片鼎耳碎屑,遇雾后泛出淡红的光 —— 这是上周平息鼎阵反噬时,从崩裂的镇国鼎上取下的,此刻碎屑的红光忽明忽暗,像在预警什么。她抬眼,目光透过帐帘,落在营外操练的士兵身上:那些人里,有曾被她从矿难中救出的巴蜀矿工,有六国破后流离失所的流民,还有墨家机关城遣来的工匠,他们左臂的甲胄内侧,都刻着小小的 “赤” 字,是赤霄军的印记。

“始皇怎么说?” 巴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陛下只传了口谕,让您‘谨守矿务,勿涉兵事’。” 陈牧顿了顿,压低声音,“但冯去疾大人的密使捎来消息,陛下昨夜在阿房宫看汞河图时,曾说‘巴清的兵,比骊山的汞更难掌控’—— 君上,这是忌惮啊!”

巴清沉默着,将鼎耳碎屑放在青铜鼎的残片上,碎屑瞬间吸附在鼎片上,红光连成一道玄鸟纹 —— 那是殷商王族的图腾,也是她从矿洞壁画里解读出的 “血脉印记”。她想起三日前的地动:骊山方向传来巨响,镇国鼎的裂纹突然扩大,汞河倒灌进陪葬坑,那些浸泡在汞液里的工匠尸体,竟齐齐转向巴清所在的方向,像是在 “朝拜”。李斯就是借这事发难,说她 “与鼎通灵,恐为祸乱”。

“传我令,半个时辰后,全军聚于中军帐前,有大事宣布。” 巴清将《归藏易》卷好,塞进怀中,又从案下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墨家工匠连夜打造的青铜烙具,烙头刻着简化的玄鸟纹,“告诉弟兄们,不用带甲胄,只带贴身的兵器即可。”

营外的雾渐渐浓了,士兵们陆续聚拢,没有往日的阵列,却依旧站得整齐。巴清走上临时搭起的高台,身后是那尊青铜鼎,鼎下的汞火虽已熄灭,却仍有淡淡的银雾萦绕。她看着台下的面孔:少年阿石的脸上还带着矿尘的痕迹,老矿工周仲的左手少了两根手指(去年护丹砂船队时被楚系余孽砍伤),墨家工匠墨离的腰间还挂着机关盒…… 这些人,是她一手组建的赤霄军,是她护巴蜀丹砂、抗六国余孽的底气。

“今日叫诸位来,是要颁一道令。” 巴清的声音穿透雾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自今日起,赤霄军,解甲。”

话音落时,台下瞬间骚动。阿石攥紧了手中的铁铲(他不习惯用戟,总说矿铲更顺手),大声道:“君上!是不是李斯那老贼又陷害您?我们跟他拼了!” 周仲也上前一步,苍老的声音带着颤:“君上,我们从泥里爬出来,是您给了我们活路,给了我们‘兵’的尊严,怎能说散就散?”

巴清抬手压下骚动,目光扫过众人:“不是散伙,是‘藏锋’。李斯视我们为眼中钉,九鼎反噬又引来了流言,始皇需要的是一个‘安分’的丹砂主,而非一支能与朝廷抗衡的私军。” 她指向身后的青铜鼎,鼎耳的汞液正顺着裂纹往下滴,“更重要的是,骊山鼎阵不稳,汞河异动恐引发更大的灾祸,我们若继续以‘军’为名,只会成为各方势力的靶子 —— 唯有化整为零,才能护得住巴蜀的矿脉,护得住彼此。”

墨离推了推鼻梁上的木镜(墨家特制的机关镜,能辨汞毒),轻声问:“君上,那我们散了之后,如何联络?若您有难,我们如何赶来?”

巴清打开锦盒,青铜烙具在雾中泛着冷光:“我自有办法,让我们他日再聚。”

【二: 汞火熔兵藏锋芒】

在中军帐旁边的宽阔空地上,五座巨大的熔炉已经被稳稳地架设起来。这些熔炉高达数丈,仿佛是钢铁巨兽一般矗立在那里。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炉中所烧的并不是普通的焦炭,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焦炭。这种焦炭中掺入了丹砂和鼎灰,使得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银蓝色。这是巴清改良的“汞熔法”所带来的独特效果。

这种方法能够将铁器熔化成一种带有丹砂纹路的铁锭。这种铁锭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而不是普通的兵器。这样一来,即使这些铁锭被敌人发现,他们也很难辨认出它们原本是兵器。

同时,这种铁锭还有一个重要的用途——作为日后重逢的“凭记”。当巴清和她的同伴们分散之后,他们可以通过这些独特的铁锭来相互识别。这不仅增加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也为他们的重逢提供了一种特殊的纽带。

士兵们排队将兵器投入熔炉,铁戟、弩箭、短刀落入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的银雾里,竟飘着淡淡的丹砂香。阿石捧着他的矿铲,铲头还留着上次挖汞矿时的划痕,他迟迟不肯放手,直到周仲拍了拍他的肩:“小子,铲头能熔,可君上教我们的挖矿本事,谁也夺不走。”

阿石咬了咬牙,将矿铲扔进熔炉,银蓝色的火焰瞬间裹住铲头,划痕渐渐被熔铁覆盖。他抹了把脸,转身却见巴清站在熔炉旁,手里拿着那把陪她多年的青铜匕首 —— 匕首柄上刻着 “清” 字,是她刚继承家业时,墨家工匠为她打造的。

“君上,您也要熔了它?” 阿石愣住。

巴清点头,将匕首扔进熔炉:“你们都解甲了,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她的目光扫过正在熔兵的士兵,声音温和却坚定,“解甲后,你们各回去处:矿工弟兄们回巴蜀的矿场,留意矿脉里的汞液异动 —— 墨家传来消息,骊山的汞矿已出现‘逆流’,恐与鼎阵有关;流民弟兄们入漕帮,长江上的楚系余孽还在劫丹砂船,你们要盯着那些挂着‘楚’字暗纹的货船;墨离,你带工匠们回机关城,修复上次被鼎震坏的机关,尤其是能探测汞毒的‘玄镜’。”

陈牧将最后一面赤霄军的战旗递给巴清,那旗帜上的 “赤霄” 二字是用丹砂染的,边角已被战火磨得破损,旗面上还留着去年对抗匈奴时的箭孔。巴清接过战旗,走到最大的一座熔炉前,亲手将旗帜投了进去。银蓝色的火焰瞬间将旗帜吞噬,丹砂染的字迹在火中化作一缕缕红烟,飘向江面,与雾缠在一起,像极了矿洞里的丹砂尘。

“君上,” 周仲突然喊道,指向熔炉旁的一个木箱,“那是什么?”

巴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木箱里是三百多块巴掌大的青铜片,每块都刻着细小的玄鸟纹 —— 那是用青铜鼎的残片打造的,浸泡过汞液,遇丹砂会发光。“这是‘聚首令’。” 她拿起一块青铜片,递给陈牧,“你们带着它,若他日我需要你们,会在巴蜀的七座矿脉口点燃丹砂烽火,青铜片遇烽火的红光,会显出行军路线。”

士兵们依次领过青铜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阿石摸着怀里的青铜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去年矿洞塌方时,巴清递给她的那块丹砂 —— 当时她说 “拿着它,能辨方向”,如今这块青铜片,也成了他们的 “方向”。

“还有一事。” 巴清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全场,“今日之后,不可再提‘赤霄军’三字,不可再认我为‘君上’。若有人问起,便说你们是巴氏矿场的雇工,因矿难散了伙。”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李斯的人若查问,不可反抗,不可牵连旁人 —— 我已在咸阳备好‘丹砂税册’,就说你们是去各地矿场收税的,定保你们周全。”

雾中的银蓝色火焰渐渐弱了,熔炉里的铁锭已冷却,泛着淡淡的丹砂红,像一块块凝固的血。士兵们望着巴清,没有人说话,却都默默攥紧了怀里的青铜片 —— 那是他们与她之间,无声的誓言。

【三: 玄鸟烙臂承转世】

中军帐后的竹林里,那尊青铜鼎已被重新架起,鼎下燃着少量汞火,银蓝色的火焰将鼎身烤得发烫,鼎耳的裂纹里,渗出的汞液在地上凝成细小的玄鸟形状 —— 这是殷商巫法里的 “血脉引”,能让印记更牢固地附着在皮肤上。

巴清站在鼎旁,手中拿着那套青铜烙具,烙头的玄鸟纹在火中泛着银亮的光 —— 烙具里掺了三星堆金面具的碎屑(去年从矿洞挖出的古蜀遗物),还浸泡过七日汞液,是墨家工匠按《连山易》里的 “巫纹术” 打造的。

“君上,这…… 这是要做什么?” 陈牧看着烙具,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曾在墨家典籍里见过 “转世印” 的记载,说是能 “承前世之约,启后世相逢”。

巴清将烙具凑近鼎火,银蓝色的火焰舔着烙头,玄鸟纹渐渐变得清晰:“这是殷商巫法里的‘转世印’。” 她解释道,“用鼎灰、汞液和金屑调成的颜料,烙在左臂上。寻常时候是淡红色的胎记,唯有遇丹砂或汞液,才会显形。”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鼎耳的玄鸟纹上,声音变得悠远:“我查过《归藏易》,这种印记能‘记前世之诺,待后世相逢’。今日我们虽散,但万一…… 万一我遭不测,或是你们忘了今日的约定,这印记会替我们记得 —— 记得我们曾是赤霄军,记得我们护过巴蜀的丹砂,护过彼此。”

士兵们面面相觑,阿石第一个走上前,撸起左臂的袖子 —— 他的手臂上还留着矿场的疤痕,那是早年被矿车擦伤的痕迹。“君上,我先来!”

巴清点头,将烙具在鼎火中再烤了片刻,又从鼎旁取出一个陶碗,里面盛着用鼎灰、汞液和金屑调成的黑色颜料,均匀地涂在烙头上。她深吸一口气,将烙具轻轻按在阿石的左臂上 ——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只有一阵温热的麻意,像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那是汞液与血脉相融的感觉。

片刻后,巴清取下烙具。阿石低头看去,左臂上只留下一个淡红色的浅印,像极了一块普通的胎记。“这…… 这就是转世印?” 他疑惑地摸了摸,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拿块丹砂来。” 巴清递给他一小块丹砂(从熔炉旁的矿袋里取的)。阿石接过,轻轻按在浅印上 —— 奇迹发生了:淡红色的浅印瞬间变得清晰,银黑色的玄鸟纹渐渐浮现,翅膀的纹路还在微微颤动,像要飞起来一般,与青铜鼎上的玄鸟纹一模一样。

“真的显形了!” 阿石又惊又喜,连忙将丹砂移开,玄鸟纹又渐渐淡去,变回了淡红色的浅印。

周仲看得眼热,也走上前:“君上,给我也烙一个!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活不到重逢那天,但有这印记,下辈子也能认出您!”

巴清笑着点头,手中的烙具不停。士兵们排着队,一个个走上前,将左臂伸向她。银蓝色的汞火在鼎中跳动,青铜烙具的温度传递着约定,玄鸟纹一个个烙在士兵们的臂上 —— 有的士兵疼得咬牙,却不肯哼一声;有的士兵摸着淡红色的印记,红了眼眶;还有的士兵互相看着彼此的印记,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日重逢的场景。

轮到墨离时,他突然开口:“君上,您也该烙一个。”

巴清一怔,随即摇头:“我不用……”

“君上必须烙!” 墨离打断她,语气坚定,“我们都有印记,您若没有,他日重逢,我们怎么认您?万一…… 万一您转世了,忘了我们,我们还能凭着印记找到您。”

士兵们纷纷附和,阿石更是喊道:“君上,您就烙一个吧!我们要跟您有一样的印记!”

巴清看着眼前的士兵,眼底泛起暖意。她点了点头,撸起自己左臂的袖子 —— 那里有一道浅疤,是去年平息矿场暴动时被落石划伤的。她拿起另一把小些的烙具,蘸了颜料,对着鼎火烤热,然后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臂上。

温热的麻意传来,玄鸟纹渐渐成形。她取下烙具,拿起丹砂按在上面 —— 银黑色的玄鸟纹在她的臂上显形,与士兵们的印记一模一样,在银蓝色的鼎火映照下,像活了一般。

“这样,我们就都一样了。” 巴清笑着说,眼底的沉郁散去了些,只剩下坚定的光。

【四: 星散江渚待鼎鸣】

天快亮时,巫峡的雾渐渐淡了,江面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撒了一层碎丹砂。

士兵们已陆续离开营寨:阿石跟着矿工弟兄们往巴蜀的矿场去,背上背着装着青铜片的布包;周仲带着流民弟兄们上了漕帮的船,船帆上还留着淡淡的丹砂印;墨离领着工匠们往墨家机关城的方向走,腰间的机关盒里装着探测汞毒的 “玄镜”。他们走时都没有回头,却在渡口的石头上,用丹砂画了小小的玄鸟纹 —— 那是给巴清的信号,告诉她 “我们平安离开”。

巴清站在青铜鼎旁,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手里攥着一块青铜片,上面的玄鸟纹在晨光中泛着淡红的光。陈牧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君上,我们也该走了,咸阳那边还等着您复命。”

巴清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营寨 —— 熔炉已被推倒,帐篷已被收走,只剩下那尊青铜鼎,鼎耳的汞液还在往下滴,在地上凝成一道玄鸟纹,指向巴蜀的方向。她弯腰,将手中的青铜片放在鼎旁,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块丹砂,放在青铜片上 —— 青铜片瞬间亮起红光,与鼎上的玄鸟纹连成一片。

“走吧。” 巴清转身,踏上往咸阳的马车,车帘落下时,她最后看了一眼江面 —— 远处的漕帮船上,阿石正站在船头,对着她的方向,举起了左臂,淡红色的印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马车渐渐远去,雾又开始浓了,青铜鼎旁的丹砂渐渐冷却,红光却没有熄灭。忽然,鼎耳的裂纹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鼎鸣,又像是士兵们的低语。雾中,那道由汞液凝成的玄鸟纹,竟缓缓飞了起来,朝着巴蜀矿场的方向,渐渐远去。

而此刻,往矿场去的阿石,突然摸了摸左臂的印记,淡红色的浅印竟微微发烫 ——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骊山方向,仿佛看到了那尊青铜鼎,看到了巴清的身影。他攥紧怀里的青铜片,心里默念:“君上,我们等着重逢的那天。”

雾中的巫峡,只剩下那尊青铜鼎,鼎下的汞火虽已熄灭,却在鼎身留下了一道玄鸟纹,像一个永恒的约定,等着他日,赤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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