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欢宜香换掉了 第99章 凤火燎原，算尽人心

德忠的禀报如同在年世兰心中投下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警惕。

端妃与宫外护国寺的隐秘往来，五阿哥那恰到好处的“体弱多病”，这些看似不相干的线索，在她脑中迅速串联，勾勒出一幅潜在的威胁图景。

齐月宾，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女人，果然在暗中筹谋！

年世兰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布下了更密的网。

她一面加派人手紧盯长春宫与那传递消息的绣娘，一面不动声色地开始清理宫中可能与端妃、或是与护国寺有旧的宫人，尤其是那些在佛堂、或是负责与宫外寺庙往来事宜的职位，都悄无声息地换上了她绝对信任的人。

同时，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在皇帝面前提及四阿哥弘晟的种种“优点”。

今日是太傅夸赞其聪慧过人，明日是骑射师傅惊叹其天赋异禀，后日又是弘晟在皇帝面前背诵了新学的策论，虽稚嫩，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格局。

她从不直接贬低五阿哥，却总在皇帝因弘曕体弱或怯懦而微露失望时，恰到好处地送上弘晟的“捷报”，将那份失望无声地放大。

皇帝的心，本就偏向聪慧健壮的长子，在年世兰日复一日的“润物细无声”下，对弘晟的期许愈发厚重，看向弘曕的目光，也愈发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

时机渐渐成熟。

这一日，宫中按制举行盂兰盆法会后的祈福仪式，依旧由端妃主持。

仪式庄重繁琐，需在宫中最大的佛堂诵经整日。

年世兰称“身子不适”，并未亲自前往，只派了德忠前去“帮衬”，实则监视。

仪式进行到一半，德忠匆匆回禀：“娘娘，果然有异！那绣娘借着送供奉绣品的名义入宫，在与端妃身边掌事宫女交接时，塞过去一个极小的蜡丸！咱们的人看得分明！”

年世兰眼中寒光一闪：“人赃并获了吗？”

“尚未动手，怕打草惊蛇。是否立刻拿下？”

“不，”年世兰抬手阻止，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让她传出去。本宫倒要看看，齐月宾想借这护国寺的手，做什么文章！”她要放长线，钓大鱼，将端妃与其背后可能的势力，一网打尽！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设法让皇上‘偶然’得知，护国寺住持近日频频与几位笃信佛法的宗室老王爷走动，言语间似乎对‘国本’之事，颇为‘关切’。”

“奴才明白！”德忠心领神会，立刻去办。

皇帝本就对涉及储位之事极为敏感，听闻此讯，又联想到端妃近日与护国寺的“佛法交流”，心中顿时疑云大作。

齐月宾她想做什么？勾结宗室，妄议国本？还想借着抚养五阿哥的机会，行那悖逆之事？！

就在皇帝疑心渐起之时，年世兰精心准备的“东风”也到了。

这日晚间，四阿哥弘晟在翊坤宫玩耍时，突然“腹痛不止”，呕吐发热，小脸瞬间煞白。年世兰“惊慌失措”，立刻宣了太医，又派人急报皇帝。

皇帝闻讯赶来，只见弘晟蜷缩在榻上，痛苦呻吟，年世兰守在床边，泪如雨下，全然不见平日的威仪，只是一个心疼孩儿的母亲。

“怎么回事？！晟儿白天还好好的！”皇帝又急又怒。

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脉，半晌，才迟疑道：“回皇上，四阿哥这症状……似是……似是沾染了某些阴寒污秽之物，冲撞了……”

“阴寒污秽之物？”皇帝眉头紧锁，“晟儿一直在翊坤宫，何来污秽之物？”

年世兰抬起泪眼，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颤声道：“皇上……今日……今日是盂兰盆法会，晟儿虽未亲至佛堂，但午歇时曾路过佛堂附近玩耍……莫非……是冲撞了法会上的什么……”她话语未尽，却足以引人遐想。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盂兰盆法会！端妃主持的法会！

他立刻下令彻查四阿哥今日接触过的所有物品、去过的地方。

很快，侍卫在弘晟白日玩耍的御花园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假山石缝里，搜出了一个制作粗糙、写着生辰八字、周身扎满银针的布偶！那八字，赫然是四阿哥弘晟的！

“魇镇！！”皇帝勃然大怒，一把将那布偶摔在地上！“岂有此理！竟敢在宫中行此恶毒之事！查！给朕彻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整个皇宫瞬间被肃杀之气笼罩。

所有参与法会筹备、经过御花园的宫人全部被隔离审讯。

矛头，在年世兰若有似无的引导和那“恰好”出现的布偶指向下，隐隐对准了负责法会、且有“动机”的端妃及其关联的护国寺！

端妃被变相软禁在长春宫，五阿哥弘曕也被隔离看管。

那传递蜡丸的绣娘和护国寺住持很快被拿下，严刑拷问之下（其中自然少不了德忠的“关照”），虽未直接指认端妃主使，却招供出护国寺确实收受了一些“不明来历”的香火钱，为其“祈福”，而那绣娘传递的蜡丸中，藏的正是护国寺“特制”的、据说能“压制小人”、“保佑安康”的符灰粉末——这东西出现在抚养五阿哥的端妃宫中，其用心，不言而喻！

人证（绣娘、住持含糊的供词）、物证（布偶、符灰）俱在，动机（为五阿哥争位）昭然若揭！

即便端妃咬紧牙关，声称对此一概不知，只是寻常佛法交流，那符灰是为弘曕祈福安康所用，但在皇帝盛怒和年世兰精心罗织的“证据链”面前，她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端妃齐氏，抚养皇子，不思尽心竭力，反生妄念，勾结宫外，行魇镇恶行，其心可诛！即日起，褫夺贵妃位份，贬为贵人，迁居北五所静思己过！五阿哥弘曕……即日起交由……皇贵妃年氏抚养！”

皇帝震怒之下，下了决断。他将“交由皇贵妃抚养”几字咬得极重，显然已对端妃彻底失望，并将未来完全寄托在了年世兰与弘晟身上。

凤火燎原，算尽人心。

年世兰这一局，可谓大获全胜！

她不仅彻底铲除了端妃这个潜在的、最有威胁的对手，将五阿哥弘曕这颗棋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更在皇帝心中彻底奠定了弘晟无可动摇的嫡子地位！

当内务府太监前来长春宫宣旨时，端妃齐月宾，不，齐贵人，静静地跪接旨意，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她看着被乳母抱走、哭喊着“端娘娘”的弘曕，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年世兰，站在翊坤宫的高处，看着被抱来的、怯生生望着她的五阿哥弘曕，又看了看身边英气勃勃的亲生儿子弘晟，脸上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冰冷而满足的笑容。

双凤之争，已见分晓。

这后宫，乃至未来的天下，都将是她们母子的囊中之物！

所有胆敢阻挡她凤翼之路的人，都将在她的烈火下，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