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核矩阵：溟渊行 第47章 控诉 － 罪责与背叛

张狂撕心裂肺的“不——！！！”如投入滚油的冰水，在奢靡包厢炸开，却未能阻止索命的黑色闪电。

墨影身影快如残影，浴血粒子短刃带刺骨死亡气息，直刺张狂因恐惧疯狂擂动的心脏！刃尖距暗金丝袍下肥厚胸膛仅剩毫厘！

千钧一发——

一只骨节分明、沾满血污的手如铁钳猛扣住墨影握刃手腕！

力量之大让墨影前冲势头骤停！粒子短刃幽蓝锋芒悬停张狂心脏前一寸！嗡鸣激起丝袍细微涟漪！

墨影猛转头，清冷眸中首次掠过惊愕不解，看向手的主人——凌渊！

凌渊依旧佝偻，似随时倒下。脸色灰败如纸，嘴唇干裂，紫瞳深处混乱漩涡翻涌，皮肤下黑纹如活物蠕动。扣腕手指冰冷颤抖，却带不容置疑的蛮横力量。他微摇头，动作轻微，翻涌痛苦疯狂的紫瞳死死锁定云床上因恐惧扭曲变形的胖脸。

“不……”凌渊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锈铁，字字如挤出血沫，压抑至冰的平静，“……让他听。”

非请求，是命令。源自灵魂深处不容抗拒的意志。

墨影身体瞬间绷紧如满弓。她清晰感受凌渊体内濒临崩溃的混乱力量，及强行压制带来的近乎自毁痛苦。冰封意志首次动摇——立刻终结目标？还是服从濒死野兽最后怨恨执念？

时间凝固一瞬。粒子刃嗡鸣，张狂粗重喘息，陪客压抑呜咽，血腥奢靡香气混合成死寂底色。

最终，墨影眼中惊愕不解沉淀，重化冰冷锐利。未挣脱凌渊的手，亦未再递刃分毫。维持致命姿态，粒子刃锋芒悬停张狂心脏前，如达摩克利斯之剑。目光如两道冰铸剑锋，钉回张狂脸上，无声宣告：审判未终。

凌渊缓缓松开扣住墨影的手。那手无力垂落，指尖仍颤抖。他向前踉跄一步，身体摇晃欲倒，终以燃烧生命的方式挺直佝偻脊背，全身骨骼不堪重负呻吟。

他站云床前，暖玉地板上，张狂因恐惧失禁的污秽旁。暖金光线落浴血残破身躯，勾勒诡异悲怆轮廓。翻涌紫黑漩涡的瞳孔，居高临下俯视瘫如烂泥的张狂。

包厢死寂。唯张狂粗重恐惧喘息，身下丝绸浸透液体的微响。

凌渊开口。声仍嘶哑，却不再破碎，带奇异冰冷穿透力，如淬冰刀刃，字句清晰切割死寂空气：

“张主管。”他吐出这曾代表权力压迫的称谓，无嘲讽，只冻彻骨髓的平静，“第七区，资源回收部，b-7实验室。”

每字如冰石狠砸张狂心脏。肥肉剧颤，小眼充斥难以置信恐惧与侥幸破灭绝望。

“编号：Lx-0147。”凌渊续言，声稳得可怕，“你告诉我，那是一次‘常规无害化处理’演练。目标：低辐射废料。地点：第七区边缘，旧焚化厂。”

张狂喉发“嗬嗬”声，欲否认辩解，巨大恐惧扼住声带，徒瞪大眼。

“我信了。”凌渊声无情绪波动，如述与己无关事，“我启动设备。然后，‘废料’泄露。非低辐射废料，是‘溟渊’初级污染样本，代号‘蚀骨黑雾’。你，锁死实验室应急通道。”

张狂身体猛抽，如被无形鞭狠抽！脸上血色尽褪，死人般惨白！他想起那张被锁门外、徒拍高强度合金门、写满惊恐不解的年轻面孔！

“辐射警报响。你，张主管，在监控室。”凌渊紫瞳漩涡转速陡增，冰冷杀意如实质溢出，“你对赶来的安保队长说：‘实习生操作失误，引发小规模泄露，已启动内部净化程序。为免恐慌，封锁消息。’”

“不…不是我…是意外…”张狂牙缝挤出破碎音节，抖不成声。

“意外？”凌渊声陡然拔高一丝，冰面裂开缝隙，露出下汹涌岩浆！他猛进一步，激动致身体剧晃，紫瞳死盯张狂，“那陈工呢？陈海！焚化厂监控员！他发现了什么？为何‘意外’第二天就‘意外’从公司通勤飞梭‘失足’坠亡？！尸体被‘意外’卷入垃圾处理管道，碎不可拼？！”

张狂瞳孔骤缩！陈海！多管闲事的家伙！他怎会知？！恐惧如冰蛇缠紧心脏！

“还有林薇！”凌渊声如毒冰锥刺入张狂耳膜，“后勤部林薇！她只无意听你与‘净蚀项目’负责人通话片段！提及‘样本转移’、‘掩盖痕迹’！三天后，她‘突发性灵能紊乱’，送医途中‘意外’遇能量管道破裂，烧成焦炭！灵核‘意外’消散！”

张狂肥胖身体在云床剧弹抽搐，如离水鱼。脸上肥肉狂抖，冷汗如瀑涌出浸湿丝袍。欲捂耳尖叫否认，在那双翻涌疯狂恨意冰冷审判的紫瞳注视下，连一指都无法动弹！深埋心底肮脏秘密被血淋淋挖出，暴露暖金地狱中！

“意外？皆意外？”凌渊声低沉，带更沉重压迫感，如暴风雨前死寂，“张主管，你的‘意外’，精准无比，每一次都恰到好处抹除不该存之‘麻烦’！”

他微俯身，沾血黑纹蠕动的脸逼近张狂恐惧扭曲面孔，紫瞳漩涡似要吸其灵魂：“你当我‘垃圾’，可随意丢弃抹除的实验品。你以炸毁焚化厂，能将我与‘意外’同葬。”

凌渊声顿，包厢唯余张狂粗重如牛喘息与牙齿咯咯打颤声。

“可惜。”凌渊缓缓直身，紫瞳中疯狂恨意如实质燃烧，“我活着回来了。从你亲手掘的坟墓里。”

他环视奢华作呕包厢，目光扫过瑟瑟发抖陪客、僵硬舞姬、警戒却动作迟滞的“仙子”义体。终，目光落回张狂惨无人色脸。

“你以你赢？以踩他人尸骨，就能在‘云深处’享你的‘净化’成果？”凌渊声满冰冷讽刺，“你不过一条被豢养的肥蛆，啃食‘净蚀项目’泄露残渣，沾沾自喜！”

他再进一步，此步似耗尽气力，身体剧晃终稳。微低头，紫瞳翻涌漩涡几贴张狂恐惧放大的瞳孔，声压极低，却如九幽宣告：

“你甚至不知……你转移的‘样本’，掩盖的‘痕迹’，沾沾自喜参与的‘南天门计划’……究竟是何物在苏醒。你以为你为公司效力？不，你只为深渊铺路。”

“南天门计划”五字如五道惊雷劈张狂头顶！恐惧失神小眼猛爆难以置信骇然！此代号！九天科技最高机密！他只绝密会议中无意听高层模糊提及！内容一无所知！这……这地狱爬回的垃圾……他怎会知？！

深入骨髓寒意冻结张狂血液！他首次清晰意识，招惹的非侥幸未死的复仇者！触及的，是远超想象、足将他碾碎的恐怖漩涡！

“不……不可能……你胡说……”张狂唇哆嗦，发微弱如蚊蚋否认，眼中骇然绝望已出卖他。

凌渊未理最后挣扎。他缓缓直身，环顾金碧囚笼，目光终落墨影那柄悬停散发致命寒芒的粒子短刃上。对墨影，极微点头。

然后，他重看向瘫如烂泥、眼神彻底被恐惧绝望吞噬的张狂。紫瞳深处，所有痛苦混乱疯狂沉淀为冻结万物的死寂平静。

“现在，”凌渊声清晰冰冷，如法官终审宣判，回荡死寂包厢，“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