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京
行政套房里一片混乱,仿佛被一场狂风暴雨席卷而过。满地都是散落的资料,像是被人随意丢弃一般,毫无秩序可言。几台笔记本电脑也都开着,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主人忙碌的工作。
墙上投射着北京地图的影像,地图上用各种颜色的线条和标记勾勒出了复杂的道路和地点,让人眼花缭乱。然而,这张地图却被周围的杂物所掩盖,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还有花花绿绿的快速食品包装纸散落在桌上,它们与其他物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景观”。而在这堆垃圾的中间,赫然摆放着两个吃了一半的全家桶,桶里的炸鸡和薯条还残留着一些,仿佛在提醒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盛宴”。
惨白的电脑屏幕光映照着楚子航棱角分明的侧脸,像一尊凝固在数据洪流中的雕像。从踏进这间弥漫着消毒水与陈旧地毯气味的酒店房间起,他就钉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的办公椅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单调而急促的节奏,仿佛永动机的核心部件。桌面上,空瘪的巧克力棒锡箔纸揉成了小堆,曲奇饼干的碎屑如同干燥的沙砾散落在键盘缝隙和文件边缘,几罐见底的无糖碳酸饮料罐歪斜地立着,像被榨干了最后一丝能量的电池——这就是他鏖战至今的简陋补给线。房间里恒温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却驱不散他周身萦绕的、近乎凝固的专注与疲惫。
而在房间的另一侧,景象则如同灾难片现场与慵懒度假胜地的诡异混合体。芬格尔像被随意丢在床铺中央的一座肉山,四仰八叉地陷在凌乱如战后废墟的资料堆里。泛黄的报告纸、卷边的地图、印着机密字样的文件夹,此刻都成了他惬意王国里柔软的“鹅毛”垫褥。他一只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手指惬意地勾着一个快要见底的红酒瓶瓶颈,暗红色的酒液在瓶底慵懒地晃荡;另一只油光锃亮的手则牢牢攥着一只硕大的炸鸡腿,金黄的脆皮已然残缺,露出底下诱人的白肉,几滴浑浊的油脂顺着他鼓起的腮帮子蜿蜒而下,滴落在身下价值不菲的羊皮纸档案上,洇开一小片暧昧的油渍。他满足地眯缝着眼睛,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哝,随着每一次咀嚼,肥胖的身躯便微微颤动一下,活像一只在盛夏午后翻过肚皮、尽情享受温暖泥沼的癞蛤蟆,对周遭的混乱与同伴的苦行僧姿态浑然不觉,沉浸在油脂、酒精与短暂安逸构成的微醺天堂里。
键盘单调的敲击声与芬格尔满足的咀嚼声、偶尔响起的酒液晃荡声,在这间被信息和垃圾塞满的密闭空间里,交织成一首奇异的工作狂想曲。
“路明非出去一天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楚子航忽然问。
“说是出去调查,顺便去看一看叔叔婶婶。师弟,靠你们了。人家全都是精锐,你们还得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楚子航按下回车键,数据被载入到他刚刚完成的数学模型。墙上的投影地图上,一瞬间无数涟漪渐开。好像那是平静的湖面,楚子航刚刚撒了一把细沙进去。
“你在捣鼓些什么?”芬格尔看不明白。“我们不是来屠龙的吗?可我们三个各有各的宅法,路师弟是个探索宅,你是个科学宅,我是个吃货。我们不该是带着设备满北京城找龙吗?”
楚子航用铅笔指了指地图,向芬格尔讲述了他所调查到的一些信息。
敲门声笃笃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刻意捏着嗓子的声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开门。门刚打开一条缝,夏弥就像一只灵巧的猫,一个大跳扑了进来,精准地抱住了楚子航的腰,仰起脸,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师兄,想我了吗?”
楚子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揉了揉怀中女孩柔软的发顶,声音依旧平稳:“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们这两个生活自理能力堪忧的A级和G级把自己饿死呀!”夏弥松开他,蹦跳着进来,目光扫过略显空旷的宿舍,“特意给你们送温暖来了!唉?路师兄呢?”她看着唯一一张空床铺。
“你路师兄回家看叔叔婶婶去了,归期未定。”芬格尔的声音从他那堆满零食袋和游戏手柄的床铺上传来,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双眼放光,鼻翼翕动,“吃的?夏弥师妹你真是天使!是北京小吃吗?快拿出来看看!”
“当然啦,正宗的!”夏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在带来的几个鼓鼓囊囊的纸袋里摸索起来,“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北京人嘛。今天要回家看爹妈了,就顺路去老字号溜达了一圈,想着给你们也带点。说起来,你们这一组明明有两个中国人,”她促狭地瞥了一眼楚子航,“但看起来,芬格尔师兄,你的觅食能力和生存技能反而是拔尖儿的唉。”
她把豌豆黄、驴打滚、艾窝窝、焦圈还有一小盒还冒着热气的卤煮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桌上。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宿舍里。
摆好东西,夏弥又像没骨头似的,极其自然地转过身,双臂环上旁边楚子航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仰着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对了师兄!我跟爹娘说了,在学校里你特别特别照顾我,他们可感激了,说想请你周末去家里吃顿便饭,表达下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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