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悼亡者的重生 第38章 告白（2）

离开路明非那弥漫着薯片和汗味的宿舍，楚子航的脚步比来时更加坚定，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没有回狮心会，也没有回自己宿舍，目标明确地拨通了夏弥的电话。

月光洒在卡塞尔学院静谧的林荫道上，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孤寂。当那个如同小鹿般轻盈跳跃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时，楚子航停下了脚步。

“夏弥。”

“师兄！”夏弥几乎是蹦跳着跑到他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这么晚找我？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要请我吃夜宵补偿上次的银耳羹点评了？”她仰着小脸，月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带着俏皮的期待。

楚子航看着她生动的脸庞，那些被尘封在记忆角落、如同褪色照片般的片段，此刻清晰地翻涌上来，带着久违的温度。他深吸了一口气，夜风带着青草的气息灌入肺腑，也似乎给了他开口的勇气。

“夏弥，我想问你几件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专注的目光锁定了她，仿佛要穿透时光的迷雾。

“师兄你问吧，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想起了一些我高中时的记忆，”楚子航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确认，“我想确认一下……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拉拉队长，还有校庆晚会上领舞的舞蹈团团长……是不是你？”

夏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随即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绽放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涟漪。“师兄！”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哭腔，又夹杂着无边的雀跃，“你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起高中时那个不起眼的小学妹了呢！呜呜呜呜……”她用手背假装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睛却亮得惊人，透过指缝偷偷观察着楚子航的反应，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楚子航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因为眼前这个鲜活的人而变得无比清晰、连贯。那个在篮球场边为他加油喊得最大声的女孩，那个在舞台上旋转跳跃、光芒四射的女孩，那个似乎总是“偶遇”在他回家路上的女孩……所有的影像最终都汇聚成了眼前这张生动明媚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林间的虫鸣，远处宿舍楼的灯火，都成了模糊的背景。许久之后，楚子航的眼神不再是困惑的探寻，而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清澈与坚定。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与夏弥的距离，声音低沉却清晰无比，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荡开夏弥心中所有的波澜：

“夏弥。”

“师兄，我在呢。”夏弥放下手，也收起了玩笑的姿态，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她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楚子航看着她，月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深潭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流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温柔”的波光。

“我想……”他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陌生的、饱含情感的字眼，“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喜欢”两个字如同魔法咒语，瞬间点燃了夏弥。楚子航的话音甚至还没完全落下，她就像一颗被发射出去的、充满喜悦的炮弹，猛地扑进了楚子航的怀里！巨大的冲力让楚子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但他稳稳地接住了她。

“师兄！”夏弥把脸深深埋在他宽阔而带着冷冽气息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巨大的幸福和委屈，“早就等你这句话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从高中等到大学，等到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块望夫石了！你这个大笨蛋！大冰山！”她一边控诉着，一边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楚子航的身体最初有些僵硬，这突如其来的、温软的拥抱完全超出了他日常应对的范畴。但很快，一种陌生的暖流从被夏弥紧紧抱住的地方蔓延开来，驱散了那份僵硬。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臂，轻轻回抱住了怀中这个为他等待了许久的女孩。他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和强忍的哽咽，心中涌起一阵钝痛般的怜惜。

“抱歉。”他低声道，这两个字承载了太多迟来的回应和笨拙的歉意。他收紧手臂，将她更安稳地圈在怀里，仿佛在无声地承诺：以后，不会让你等那么久了。

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静静相拥，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夏弥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楚子航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夏弥身上淡淡的甜香，以及一种名为“心意相通”的暖意。

直到——

“啪啪啪……”一阵清晰而带着明显戏谑意味的鼓掌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的甜蜜。

两人如同受惊的鸟儿般迅速分开（主要是夏弥，楚子航只是松开了手），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路明非斜倚着树干，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带着点贱兮兮却又真诚祝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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