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七年腊月,京城的寒风卷着碎雪,刮过皇子府朱红的大门。三皇子萧煜立于书房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目光阴鸷地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几日前,他收到燕云传来的消息,萧玦用“公开透明”的策略彻底粉碎了“拥兵谋反”的谣言,不仅稳住了燕云的官员与百姓,连父皇那里也传来了对萧玦的赞许之意。这结果,像一根刺扎在萧煜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殿下,燕云那边传来消息,萧玦近日又在各州增设了两所惠民医馆,苏清鸢还亲自去坐诊,百姓对他们夫妇的拥戴,比之前更甚了。”谋士李修躬身禀报,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咱们散布的谣言,已经没人信了,再这样下去,萧玦在燕云的根基会越来越稳固,对殿下争夺储君之位,极为不利。”
萧煜猛地攥紧玉扳指,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萧玦这小子,倒是会笼络人心!本王就不信,他真的毫无软肋!”他转身看向李修,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萧玦与苏清鸢情深意重,苏清鸢更是他治理燕云的左膀右臂——若是没了苏清鸢,你说,萧玦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吗?”
李修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萧煜的意图:“殿下是想……对苏清鸢动手?”
“不错。”萧煜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密函,递给李修,“这是江湖上‘影杀阁’的联络方式,你立刻派人去联络他们,许以万两黄金,让他们派顶尖刺客潜入燕云,刺杀苏清鸢。”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苏清鸢一死,萧玦定会心神大乱,说不定会因悲痛而失去理智,做出派兵追查、甚至与京城对峙的冲动之举——到时候,本王再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说他因私怨不顾法纪,‘谋反’的罪名,就算不能坐实,也能让他失去父皇的信任!”
李修接过密函,心中虽有顾虑,却不敢反驳——他深知萧煜的脾气,若是不从,自己恐怕也会落得凄惨下场。“殿下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定让影杀阁的人办成此事。”
三日后,影杀阁的五位顶尖刺客,乔装成商人,混入了前往燕云的商队。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擅长隐匿行踪与近距离刺杀,其中领头的“鬼手”,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曾有过在重重守卫中取人首级的记录。出发前,李修派来的人特意叮嘱他们:“苏清鸢每月会固定三天去蓟州城郊的惠民医馆坐诊,路线固定,且身边的侍卫不多,是下手的最佳时机。你们只需成功刺杀,无需留下任何痕迹,事后自有专人接应你们离开燕云。”
刺客们抵达蓟州后,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先在城内潜伏下来,暗中观察苏清鸢的行踪。他们发现,苏清鸢果然如情报所说,每月初三、初八、十五会去城郊的惠民医馆坐诊,随行的侍卫只有五人,且医馆位于居民区,人员繁杂,便于他们埋伏与撤离。更重要的是,苏清鸢为人亲和,坐诊时常常会走出医馆,与等候的百姓交谈,几乎没有防备之心——这无疑为他们的刺杀,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腊月十五,是苏清鸢本月最后一次去城郊医馆坐诊的日子。天刚蒙蒙亮,苏清鸢便带着侍卫出发了,马车行驶在积雪尚未完全融化的街道上,车轮碾过冰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坐在马车里,手中拿着一本《本草纲目》,不时翻看几页,还在纸上记录着近日遇到的疑难病症——她丝毫没有察觉,一场针对她的杀机,正隐藏在前方的街巷拐角处。
刺客们早已在苏清鸢前往医馆的必经之路——一条狭窄的居民区街巷里设下了埋伏。“鬼手”与两名刺客藏在街巷左侧的屋顶上,手中握着涂了剧毒的短箭,瞄准了马车的车窗;另外两名刺客则伪装成清扫积雪的百姓,手持藏有匕首的扫帚,潜伏在街巷两侧,准备在马车经过时,近距离袭击侍卫,为屋顶的刺客创造机会。
辰时许,马车缓缓驶入了狭窄的街巷。屋顶上的“鬼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举起短弓,对准了车窗内苏清鸢的身影。就在他即将松手放箭的瞬间,一名侍卫突然察觉到了异常——屋顶上的积雪,竟在没有风吹的情况下,轻轻动了一下。“有埋伏!”侍卫厉声大喝,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挡在马车前。
“鬼手”见状,知道行踪已暴露,不再犹豫,松开了手中的弓弦。两支涂了剧毒的短箭,如闪电般射向马车车窗,直指苏清鸢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车内的苏清鸢虽惊却不乱,她迅速侧身躲避,同时将手中的《本草纲目》挡在身前。“噗嗤”一声,短箭穿透了书页,擦着她的肩膀,钉在了马车的木板上,箭尖上的剧毒,瞬间在木板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街巷两侧的刺客见偷袭失败,立刻拔出匕首,冲向侍卫。侍卫们早已做好准备,与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这些侍卫都是萧玦精心挑选的精锐,武艺高强,可刺客们的招式狠辣刁钻,招招致命,且身上带着剧毒,侍卫们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能小心应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