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年冬的蓟州城,寒风卷着雪粒,狠狠砸在城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萧玦率领精锐骑兵出征的马蹄声刚消失在城外的风雪中,苏清鸢便转身走进了惠民坊的医疗区——往日里满是问诊百姓的诊室,此刻因大部分医官随军医出征,显得有些空旷,只剩下两名学徒在整理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当归混合的药香。
苏清鸢的手指抚过药柜上整齐排列的药罐,心中沉甸甸的。她知道,前线战事惨烈,士兵们冲锋陷阵时,每一道伤口都可能致命;而随军的医官数量有限,一旦伤员增多,必然会出现“无人救治、无药可用”的困境。“不能等,更不能靠。”她轻声对自己说,眼中渐渐燃起坚定的光芒——萧玦在前线保家卫国,她便要在后方筑起一道“生命防线”,让浴血的士兵们能得到及时救治。
当天下午,苏清鸢就让人在蓟州城的大街小巷贴出告示:“今匈奴来犯,前线将士浴血杀敌,急需人手救治伤员。凡年满十六岁、懂基础医术或有胆识者,均可报名加入‘女子救护队’,与我一同前往前线,救死扶伤,为燕云出力!”
告示刚贴出,就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起初,人群中满是议论声——“女子去前线?那地方枪林弹雨的,多危险啊!”“是啊,哪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还是在家待着安全。”但也有不少女子动了心:西坡村的王大娘,丈夫十年前死于匈奴袭扰,儿子如今正在联防军服役,她懂些草药知识,早就想为前线做点什么;惠民坊肥皂工坊的林姑娘,父亲曾是军中医官,耳濡目染学过包扎伤口,听闻要组建救护队,当即就想报名;还有红柳村的李婶,去年得了苏清鸢的帮助学会了织布,一直感念她的恩情,虽不懂医术,却愿意去帮忙搬运伤员、清洗绷带。
苏清鸢站在告示旁,耐心解答大家的疑问:“诸位放心,我会亲自培训大家包扎、止血、识别中毒的方法,还会为每人配备急救药箱;到了前线,我们会在后方的临时救护营工作,虽离战场近,但会有士兵保护我们的安全。士兵们在前线拼命,我们多救一个人,就是多给燕云添一分胜算!”
王大娘第一个走上前,握着苏清鸢的手说:“苏姑娘,我报名!我儿子在前线打仗,我救其他士兵,就像救自己的孩子一样!”林姑娘也跟着上前:“我也报名,我爹教过我包扎,还认识些止血的草药,肯定能帮上忙!”有了她们的带头,越来越多的女子走上前报名,不到一天时间,就有一百二十多名女子报名加入救护队。
苏清鸢将救护队的成员集中在惠民坊的空地上,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培训。她先从最基础的“伤口包扎”教起——取一块干净的麻布,在沸水中煮过消毒,然后根据伤口的位置和大小,折成合适的形状,先按压止血,再螺旋式缠绕包扎,松紧度以能伸入一根手指为宜。为了让大家学得更直观,她还找来了稻草人,让大家轮流练习,自己则在一旁逐个指导:“李婶,这里要再紧一点,不然止不住血。”“林姑娘,包扎手臂时要留出手指,方便观察血液循环。”
接着,她又教大家识别常见的中毒症状——若士兵嘴唇发紫、呼吸困难,可能是吸入了匈奴的毒烟,需立刻转移到通风处,用清水漱口;若伤口红肿流脓、伴有剧烈疼痛,可能是被涂了毒的兵器所伤,需先用小刀刮去伤口周围的腐肉,再敷上止血消炎的草药。她还特意拿出自己配制的“止血散”和“消炎药膏”,教大家如何根据伤口情况使用:“这止血散撒在伤口上,能快速止血;药膏要厚涂,防止伤口感染。”
最让大家惊喜的是“急救药箱”的配备——每个药箱都是用结实的木头制成,里面除了止血散、消炎药膏、消毒麻布、小刀、镊子,还有一小瓶苏清鸢特意准备的“灵泉水”。“这灵泉水能快速补充体力,若士兵失血过多或体力不支,喂他们喝上几口,就能缓解不少。”苏清鸢一边分发药箱,一边叮嘱,“这药箱是你们的‘武器’,一定要保管好,不能弄丢,更不能浪费里面的药品。”
培训的日子里,蓟州城的风雪从未停歇,可惠民坊的空地上,却始终充满着热气。救护队的成员们每天天不亮就来练习,直到天黑才肯回去——王大娘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就把包扎的步骤写在布条上,贴在衣服内侧,一有空就拿出来看;林姑娘为了熟悉草药,把每种草药的样子和功效都画在纸上,随身携带;李婶虽然不懂医术,却把清洗绷带、搬运伤员的活练得炉火纯青,还主动帮大家烧热水、煮麻布。
有一次,林姑娘在练习处理“毒伤”时,不小心被小刀划伤了手指,鲜血立刻流了出来。苏清鸢赶紧拿出止血散,帮她敷在伤口上,又喂她喝了一口灵泉水。没过多久,伤口就不流血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林姑娘看着自己的手指,感激地说:“苏姑娘,这药真管用!有了这些药,我们在前线肯定能救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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