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年冬,一场罕见的暴雪席卷了燕云大地。鹅毛般的雪花连绵不绝,将边境的戈壁滩、村落和田地都裹进了一片苍茫的白色里,寒风呼啸着掠过城墙,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巡逻士兵的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往日里炊烟袅袅的边境村落,此刻因暴雪封路,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寂静。
这份寂静,却在腊月初八这天被骤然打破。清晨,天刚蒙蒙亮,西坡隘口的烽火台突然升起一道鲜红的狼烟——这是“匈奴大举入侵”的最高警报。守台的哨探拼尽全力点燃烽火,手指被寒风冻得发紫,目光却死死盯着远处的戈壁:只见雪地里,密密麻麻的黑影正朝着隘口方向移动,马蹄踏碎积雪的声音,隔着数里都能隐约听到,那是匈奴骑兵的铁蹄在逼近。
“匈奴来了!三万骑兵!”哨探的嘶吼声在风雪中回荡。消息像野火一样,沿着边境线快速传递——不到半个时辰,燕云、幽州、并州三地的联防哨所都看到了烽火,士兵们立刻披甲执刃,进入战斗状态;一个时辰后,战报送到了蓟州城主府,竹简上的字迹因传递者的急促而有些潦草,却字字如重锤,砸在萧玦的心头。
“匈奴可汗亲率三万骑兵,已攻破黑风口、野狼谷两座边城,正在劫掠周边村落,烧毁农田!”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因寒冷和焦急而颤抖,“林副将已率联防军前往阻击,但敌军人数太多,我军兵力不足,请求大人速速派兵支援!”
萧玦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竹简“啪”地落在案上。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眉头拧成了疙瘩——匈奴往年虽有袭扰,却从未派出过如此大规模的兵力,更别提可汗亲自出征。显然,匈奴是铁了心要在这个冬天,趁着暴雪封路、粮草运输不便的时候,一举突破燕云边境。
“立刻召集所有将领,议事厅开会!”萧玦的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不敢怠慢,立刻飞奔出去传令。很快,副将林策、参军赵毅、幽州将领周恒、并州将领吴峰等一众将领,都冒着暴雪赶到了议事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
“诸位,匈奴三万骑兵来犯,已破两座边城,形势危急。”萧玦指着墙上的地图,手指落在黑风口的位置,“黑风口是通往蓟州的咽喉要道,若被匈奴攻破,后果不堪设想。林策,你说说前线的情况。”
林策上前一步,沉声道:“末将已率五千联防军在黑风口以东布防,暂时挡住了匈奴的进攻,但敌军兵力是我军的六倍,且骑兵机动性强,我军伤亡已达五百余人,若再无援军,恐怕撑不了多久。”
“幽州可出兵两千,支援黑风口!”幽州将领周恒立刻说道。
“并州也可出兵两千!”并州将领吴峰紧随其后。
萧玦点头,目光扫过众将:“周将军、吴将军,多谢二位支援。林策,你率现有兵力继续在黑风口阻击,待幽州、并州援军抵达后,可适当后撤,诱敌深入,再寻机反击。”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将亲自率领蓟州剩余的三千精锐骑兵,前往前线督战,务必守住黑风口,不让匈奴再前进一步!”
“大人,不可!”参军赵毅立刻上前劝阻,“您是燕云的主帅,坐镇蓟州才能稳定军心,怎能亲自出征?前线危险,万一您有闪失,燕云就完了!”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劝萧玦留在蓟州。萧玦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如今边境告急,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身为主帅,岂能躲在后方?只有亲自到前线,才能鼓舞士气,才能更好地指挥作战。你们放心,我会保重自己,也会带大家守住燕云!”
议事厅外,苏清鸢听到了里面的争论。她端着刚煮好的姜汤,站在门口,心中满是担忧——她知道前线的危险,也知道萧玦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待将领们散去后,她走进议事厅,将姜汤递给萧玦,轻声说:“天冷,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萧玦接过姜汤,看着苏清鸢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他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声音柔和了许多:“清鸢,让你担心了。”
苏清鸢摇了摇头,眼眶有些发红,却还是强忍着泪水,笑着说:“我知道,保家卫国是你的责任,也是燕云百姓的希望。你放心去打仗,后方交给我——我会管好惠民坊,保障粮草运输,照顾好受伤的士兵和百姓,等你凯旋。”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平安符,轻轻放在萧玦的手心:“这是我昨天去寺庙求的平安符,你带着它,一定要平安回来。”
萧玦紧紧握住平安符,又将苏清鸢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等击退了匈奴,我们就一起去看水库的雪景,一起去吃西坡村的红薯。”
第二天一早,萧玦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站在蓟州城的校场上。三千精锐骑兵整齐列队,铠甲在雪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色。萧玦拔出长枪,指向边境的方向,高声喊道:“将士们!匈奴入侵,践踏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百姓!今日,我们出征,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亲人!我萧玦在此立誓,不击退匈奴,绝不还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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