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刘大人递来的卷宗,翻开第一页就顿住 —— 死者是四川粮仓的前任主事周望,死在粮仓的囤粮密室里,门从内部反锁,现场除了散落的麦粒,只有半块沾着血的衣角。
“这衣角验过了吗?是不是周望的?” 我抬头问刘大人。
“还没,四川那边的捕快刚把物证送过来,在隔壁房间存着。” 刘大人指了指门外,“皇上特意嘱咐,让你先查这个案子,说可能跟之前的粮仓旧案有关联。”
我立刻起身:“带我去看物证。”
跟着刘大人走进隔壁房间,捕快正守着一个木盒。打开木盒,半块深蓝色布料躺在里面,边缘还沾着褐色的血迹,布料上绣着的麦穗纹很眼熟 —— 跟之前粮仓旧案里,前任主事的官服纹样一模一样。
“这布料……” 我伸手捏起布料,突然想起赵元的尸体,“刘大人,赵元的尸体还在府衙后院吗?”
“在,一直派人守着,没动过。” 刘大人点头。
我转身就往外跑:“快带我去!”
到了府衙后院,赵元的尸体还躺在停尸板上。我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手 —— 果然,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还夹着几根深蓝色的线。
“掰开他的手!” 我对捕快说。
捕快小心翼翼地掰开赵元的手指,一块比木盒里更小的布料掉了出来,颜色、纹样跟那半块完全一致,上面同样沾着血。
“两块布料能对上!” 我把小块布料跟木盒里的对比,边缘的剪裁痕迹完全吻合,“这是从同一块布上撕下来的!赵元死前攥着的,是前任主事官服上的布!”
刘大人凑过来看:“这么说,赵元跟前任主事的死有关?之前不是说前任主事是意外坠井吗?”
“肯定不是意外!” 我把两块布料收好,“走,去四川粮仓!”
刚走出府衙,总捕头骑马赶来:“林大人,我跟你一起去!四川那边我熟,能帮上忙。”
“好!” 我翻身上马,“我们先去查前任主事的死因,再查周望的案子,这两个案子肯定有关联!”
我们快马加鞭往四川赶,路上,总捕头拿出一份卷宗:“这是前任主事的资料,他叫陈默,三年前在粮仓任上‘意外’坠井身亡,当时是赵元接任了他的职位。”
“赵元接任?” 我心里一动,“陈默死的时候,赵元是不是就在他身边?”
“卷宗里写着,当时赵元是副主事,第一个发现陈默坠井的人就是他。” 总捕头说,“而且陈默死后,粮仓的账目就有了问题,当时没人在意,现在看来,是赵元故意改了账目,掩盖贪腐的事。”
跑了五天,终于到了四川粮仓。现任主事张成早就在门口等着,见我们来赶紧迎上来:“林大人,总捕头,你们可来了!周主事的案子我们查了三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带我们去陈默坠井的地方。” 我没提周望的案子,先问陈默的事。
张成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好,跟我来。”
跟着张成走到粮仓后院,一口老井就在墙角,井边还堆着几块石头。“就是这里,三年前陈大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张成指着井口,“当时井边没有脚印,也没有打斗痕迹,就定了意外。”
我趴在井口往下看,井壁上长满了青苔。“当时是谁捞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陈默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粮仓的老卒李叔捞的。” 张成说,“尸体捞上来的时候,额头破了个口子,身上没有其他伤,大家都以为是掉下去的时候撞的。”
“李叔在哪儿?” 我追问。
“在粮仓的伙房,我去叫他。” 张成转身跑走。
没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卒跟着张成过来,看到我们赶紧行礼:“林大人,总捕头。”
“李叔,三年前你捞陈默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问。
李叔皱着眉想了想:“异常…… 当时陈大人的右手攥得很紧,我想掰开看看,赵元不让,说人死了要留全尸,还赶紧让人把尸体抬走了。”
“他的官服呢?有没有破损?” 我赶紧问。
“官服的袖子破了个口子,就在右胳膊那里,当时我还跟赵元说,是不是掉下去的时候被井壁刮破的,赵元说可能是,没让我多问。” 李叔说。
我拿出那两块布料:“李叔,你看这布料,是不是跟陈默官服上的一样?”
李叔凑过来一看,立刻点头:“是!就是这个颜色,这个麦穗纹!当时陈大人官服袖子上破的口子,就这么大!”
“太好了!” 我心里一喜,“张成,把三年前负责验尸的仵作找来!”
张成赶紧派人去找仵作,没一会儿,一个矮胖的仵作跑过来:“林大人,您找我?”
“三年前陈默的尸体,是你验的?” 我问。
“是,当时我验的。” 仵作点头,“尸体额头有撞击伤,身上没有其他伤口,确实是溺水身亡,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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