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密室的铜锁从里面反锁,沈万山趴在案上,后背插着的匕首柄还在渗血。
铜镜上用血写着 “债” 字,旁边座钟停在亥时,可沈府所有人都能证明,亥时他们正一起在祠堂祈福。
我蹲下身,指尖碰到座钟齿轮的余温 —— 这钟今早刚被调过。
最让我发冷的是,匕首护手刻着的 “明” 字,和养子沈明轩腰间玉佩的字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要杀养父,又怎么在众人眼皮底下进出密室?
我叫林晚秋。
六扇门里唯一的女捕头。
今儿个城西刚破了个失窃案。
腰间的捕快牌还没捂热。
总捕头的信使就骑马奔来了。
“沈万山死了,在自家密室里,你赶紧去!”
信使说话时眼神飘着。
我知道。
沈府管家报官时,指定要 “靠谱的捕头”。
这 “靠谱” 俩字,就是说我不靠谱。
没工夫跟他掰扯。
翻身上马,绣春刀在腰后晃荡。
半个时辰就到了沈府门口。
刚下马,就听见里头吵吵。
“六扇门没人了?派个女人来查案?”
我攥紧刀柄,抬眼望去。
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哥,正对着我的手下指手画脚。
不用问,这就是沈万山的养子,沈明轩。
周围的仆人低着头,嘴角却藏着笑。
“女人查案只会添乱,不如回家绣花!”
街对面突然有人喊。
是几个地痞,正对着我起哄。
路人也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我心里冷笑。
想让我走?
没门。
“林捕头,按沈府规矩,查看密室得有仆人陪着。”
沈明轩挡在我面前,手里把玩着玉佩。
那眼神,跟看垃圾似的。
“行啊。”
我没跟他废话,抬脚往密室走。
刚进门,就看见桌上的座钟。
钟罩着块锦布,一看就是刚盖的。
我伸手就想掀。
“哎!林捕头!”
一个仆人赶紧上前拦我。
“这钟怕落灰,坏了现场可不好。”
我转头瞪他。
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
“查案期间,现场我说了算。”
“再敢拦,以妨碍公务论处!”
那仆人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
沈明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街对面的地痞还在喊。
“装什么装!说不定连密室门都看不懂!”
我皱了皱眉。
让人从沈府拿了块木板。
走到门口,抽出绣春刀。
“唰” 的一下。
木板上就刻出几个字:“谁再喧哗,割了舌头!”
刀光闪过时,地痞的笑声戛然而止。
路人也赶紧往后退。
我瞥了眼沈明轩。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得很,这第一步,成了。
转身回密室。
我蹲在座钟前,掀开锦布。
钟停了,指针指在凌晨三点。
钟摆下,沾着一点蜡油。
我用手指蘸了点,放在鼻尖闻。
一股熟悉的味道。
跟我二伯当年案发现场的蜡油,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
难道这案子,跟我二伯的事有关?
“林捕头,找着线索了?”
沈明轩突然凑过来。
我抬眼,看见他眼神里藏着慌。
有戏。
我故意提高声音:“去六扇门,把我那盒‘辨迹粉’拿来!”
“这蜡油里藏的东西,得用粉才能显形!”
果然,沈明轩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往后退了半步,强装镇定:“林捕头还懂这个?”
我没理他。
余光瞥见门口的信使。
他正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慢了。
看来,总捕头派替补的心思,暂时歇了。
但这只是开始。
沈明轩没那么容易对付。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我召集仆人问话。
想知道案发当晚 “集体祈福” 的事。
可问了半天,没人吭声。
“祈福时,你们谁看见沈少爷离开过?”
我盯着张妈。
她是伺候沈万山起居的,肯定知道点什么。
张妈 “噗通” 一声跪下。
“求捕头别问了,我们只是下人,不敢多嘴!”
她头埋得低低的,肩膀在抖。
其他仆人互相递着眼色,嘴闭得跟焊死了似的。
我心里有数。
沈明轩肯定提前威胁过他们。
“扣光全年月钱,赶出沈府”。
这话,我昨晚就从一个小仆人口里套出来了。
眼看半个时辰快到了。
总捕头的督查就要来。
再问不出东西,我就得被撤换。
不能等了。
“来人,把仆人房的门锁了!”
我让人拿了锁链,“哐当” 一声锁上。
仆人们瞬间慌了。
“林捕头,你这是干什么!”
“想饿我们?”
我没理会他们的喊叫。
走到一个年轻仆人面前。
他叫王二,我昨天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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