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我背着沈夫人狂奔,卷宗硌得胸口发疼,远处传来六扇门方向爆炸声)
"放我下来。"沈夫人突然开口,手指死死掐住我肩膀,"诏狱...第三层..."我踉跄着停住,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刺青——正是血字里那个缺笔的"囚"。
"师父..."我咬破手掌,血滴在刺青上瞬间晕开。沈夫人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在墙上:"用铜镜!"她扯下腰间铜镜照向血迹,镜中赫然浮现诏狱地图,某个牢房标着红叉。
我抽出绣春刀割破她衣袖,半块鸳鸯玉佩从她腕间滑出——和我那块严丝合缝。"师父自愿换脸?"我攥紧玉佩,"所以尸体脸上的伤..."沈夫人突然咳血:"他吞了磁石粉...为改骨相。"
诏狱地牢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时,我闻到了熟悉的腐臭味。第三间牢房的草席下露出半截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铜镜碎片。"师父?"我踢开草席,尸体脸被砸得稀烂,但左手小指缺了一节——和师父惯用的银针尺寸吻合。
"别碰!"沈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举着火把照向尸体口腔,"有东西。"我用刀尖撬开尸骸紧咬的牙关,半块染血的玉佩滚出来。
"鸳鸯合璧。"我摸出自己那块,两块玉佩拼合的刹那,地牢墙壁突然翻转。沈砚拽着我往后退,火把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全是师父的笔迹。
"秋儿..."沈砚突然念出声,"若你看到这些,我已成局中人。"我扯下块布蘸着尸血临摹,字迹在铜镜里变成诏狱通风管道图。"他早料到会死。"我踹开墙壁暗格,里面堆着三十七封未寄出的信,每封都写着我的名字。
沈砚突然扔来卷羊皮纸:"遗书。"我展开时火把爆出火星,字迹在火光中显现:"沈兄,唯有我成罪人,秋儿才能跳出棋局。"我冷笑一声把纸扔进火堆:"他错了,我从来都是棋手。"
六扇门方向突然传来钟声,我摸到怀中卷宗发烫。"爆炸是信号。"我拽着沈砚往通风管道爬,"尚书府要销毁证据。"管道尽头是口枯井,井底堆着具新鲜尸体——面朝下,后颈插着支绣春刀。
"锦衣卫的刀法。"沈砚翻动尸体,"但刀是假的。"我拔出尸体上的刀,刀柄刻着东厂番号。"力士们..."我摸出怀中布局图,"别当枪使了。"
沈砚突然按住我肩膀:"听。"地下传来齿轮转动声,我摸到井壁凸起——正是通风管道图标的机关。"洪武十三年的地宫。"他转动机关时,井水开始倒灌,"你师父二十年前参与修建的。"
我们跌进地宫时,火把照亮成排的铁柜。我拉开最近一个,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科举案卷宗,每本都盖着东厂千户的私印。"师父..."我翻开卷宗,"把证据藏在敌人眼皮底下?"
沈砚的佩剑突然嗡鸣,剑柄磁石吸住铁柜底部暗格。我撬开暗格,里面放着块玉牒,刻着明太祖朱元璋的遗诏:"凡查科举案者,赐飞鱼服。"
"假的。"我割破手指把血抹在玉牒上,字迹突然扭曲成另一句话:"主谋者,当凌迟处死。"沈砚的剑尖抵住我喉咙:"你早知道?"
"锦衣卫的刀,"我甩开他剑,"饮血三日才能断案。"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伤口,"但若刀主自愿..."沈砚突然瞪大眼——我握着他的剑刺进自己手掌,血顺着剑身流进玉牒凹槽。
真正的字迹浮现时,地宫开始摇晃:"赐先斩后奏之权。"我甩出血染的玉牒:"你爹..."沈砚突然掐住我手腕:"不是他!"他扯开衣襟,胸口纹着个船锚——和师父遗书上的血印一模一样。
我们冲出地宫时,六扇门正在崩塌。尚书站在废墟上,手里举着真正的洪武遗诏:"科举案主谋..."我甩出绣春刀斩断他话音,刀锋擦着他耳侧钉进石柱。
"锦衣卫指挥使在此,"我扯下飞鱼服披上,"谁敢动?"尚书突然大笑:"你连绣春刀都没..."他笑声戛然而止——我的刀不知何时回到手中,刀尖抵着他咽喉。
"按家法,"我划破他脸颊,"绣春刀需饮血三日。"血滴在玉牒上瞬间,远处传来马蹄声。东厂千户举着圣旨冲进来:"陛下有旨..."
我甩出玉牒砸在他脸上:"告诉皇帝,锦衣卫要查的案——"沈砚突然并肩站在我身侧,我们同时拔刀:"没有主谋。"两柄绣春刀交叉架在尚书颈间,他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他指着沈砚,"你父亲..."沈砚的剑突然刺穿他手掌钉在地上:"我父亲临终前说,锦衣卫的刀——"我接话:"该斩的是皇帝的狗!"
力士们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领头的校尉胸前挂着我的牙牌。"东厂番子!"我认出他,"在诏狱通风管道埋火药的..."校尉突然扯开衣服,胸口纹着个船锚——和沈砚的一模一样。
"锦衣卫世袭三代,"他捡起地上的假遗诏撕碎,"却成了尚书府的夜壶。"我甩出血染的绣春刀:"所以你们..."力士们突然齐刷刷亮出腰间玉佩——全是鸳鸯佩的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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