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刑部官员和侯夫人离开,我转身走向书房,脚步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却一点都不觉得凉 —— 心里那股查清真相的热劲,早就盖过了寒意。
书房门还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见管家正坐在书案前,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琢磨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审问。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重,让他知道我来了。
管家猛地回头,看见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站起身:“林捕头,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坐吧,” 我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自己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抱胸,盯着他,“咱们接着聊,案发当晚,你说你在房里对账,两个小厮也说整晚没离开你房门,是吗?”
管家点头,语气肯定:“是,老奴当晚确实在对账,两个小厮可以作证,他们一直守在门口,老奴一步都没离开过房间。”
“是吗?” 我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可我听说,你对账时惯用的那把银算盘,当晚出现在了后院柴房,这怎么解释?”
这话我之前问过一次,现在再问,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露出破绽。
管家的脸色果然变了变,眼神闪烁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林捕头,您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谣言?那银算盘老奴一直放在库房里,怎么会跑到柴房去?肯定是有人看错了。”
“看错了?” 我冷笑一声,“库房的看管说,案发前一天,你还去库房取过银算盘,说要用来对账,案发后第二天早上,才有人把银算盘送回库房 —— 这也是看错了?”
其实库房看管没说过这话,是我编的,就是想试探他的反应。
管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满是恐惧,之前的镇定荡然无存。
我心里暗笑,这老狐狸,果然经不住吓,一戳就破。
可他还是不肯承认,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那…… 那可能是老奴记错了,或许是前一天对账完,忘了把银算盘送回库房,随手放在了柴房,第二天才让人送回去的。”
“随手放在柴房?” 我盯着他,语气严肃,“你对账用的银算盘,是侯府传下来的宝贝,你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会随手放在又脏又乱的柴房?”
管家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低下头,不敢看我,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现在是时候拿出关键证据了 —— 青色锦带里的蜀锦残片。
“管家,” 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腰间的青色锦带,是侯夫人送的,府里还有其他下人有同款,对吗?”
管家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是…… 是夫人送的,府里确实有几个下人也有同款锦带,怎么了?”
“没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就是想看看,这锦带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普通。”
不等他反应,我突然伸手,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青色锦带。
管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抢回去:“林捕头,你干什么!这是夫人送我的锦带,你不能随便拿!”
“我能不能拿,得看这锦带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刀尖对着锦带内侧的缝线。
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溜圆,大喊道:“林捕头,你别胡来!这锦带就是普通的锦带,里面没什么秘密!”
他越是阻拦,我越肯定锦带里有问题,握着匕首的手更稳了,轻轻挑开锦带内侧的缝线。
缝线被挑开的瞬间,一小段青色的丝线掉了出来,落在书案上。
我弯腰捡起那段丝线,凑到眼前看了看 —— 材质光滑,颜色鲜亮,和我之前从传菜小洞边蹭下来的丝线一模一样,都是蜀锦!
“管家,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拿着丝线,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这锦带里藏着的蜀锦残片,和书房传菜小洞边的丝线材质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管家盯着我手里的丝线,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 我……”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双手撑着书案,才勉强站稳。
我知道,他这是彻底慌了,再也编不出理由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水,显然是侯夫人派来的,不知道是送茶水,还是来给管家通风报信。
看见屋里的情景,两个小厮愣了一下,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心里一动,正好,让这两个小厮也来作证。
“你们两个,过来。” 我朝他们招了招手。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看我和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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