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装烛油样本的瓷瓶,指腹蹭过冰凉的瓶身,我心里却烧着一团火。
刚跟评事说完要传讯管家,转身就看见窗外一道青色身影晃了晃 —— 是管家,正扒着窗棂往书房里瞄,那眼神跟盯猎物似的,阴恻恻的。
我心里冷笑,这老狐狸,怕不是怕我查出什么,特意来盯梢的。
“林捕头,评事大人让您尽快勘察,管家那边已经派人去传了。” 门口的小吏低声提醒,眼神不自觉往窗外瞟了瞟,显然也注意到了管家的小动作。
“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抬脚重新走进书房,故意把脚步声放重,让窗外的人听见。
刚关上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让奴婢来问问,林捕头要不要添杯热茶?”
这侯夫人,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每隔一刻钟就派丫鬟来 “送茶水”,明着是关心,实则是催我快点查,最好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看见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捧着茶盘站在那里,眼神却往书房里乱瞟,显然是来打探消息的。
“不用了,多谢夫人费心。” 我语气平淡,故意挡在门口,不让她看见书房里的情况,“告诉夫人,我很快就好,让她别急。”
丫鬟脸色僵了僵,不甘心地应了声 “是”,转身走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
匕首上有庶女和嫡子的指纹,账房先生还在外头散播他们的坏话,现在又少了关键账本,这表面证据链跟铁打的似的,要是我找不到反向线索,这两人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我心里清楚,这指纹说不定是伪造的 —— 侯府那么多下人,想拿到他们的指纹不难,找个机会按在匕首上,就能栽赃嫁祸。
关键还是得从烛油和传菜小洞入手。
我走到书案前,故意弯腰翻找起来,把书案上的奏折、宣纸翻得乱七八糟,嘴里还念念有词:“嫡子挪用公款,说不定把账本藏在书房里了,要是能找到账本,就能定他的罪……”
这话故意说得大声,就是说给窗外的管家听的。
果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应该是管家听得入神,不小心碰到了窗棂。
我心里暗笑,这老狐狸,果然上钩了。
我继续翻找,手却悄悄摸向袖口 —— 里面藏着一根细针,是红伶师傅教我的暗器手法衍生出来的用法,针身细得像头发丝,顶端磨得尖锐,用来刮取烛油和丝线刚好,还不容易被发现。
趁翻找的动作挡住窗外的视线,我快速走到门栓前,蹲下身,用细针轻轻刮取门栓上的烛油。
烛油硬得像小块石头,细针刮上去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我屏住呼吸,生怕被窗外的人听见。
刮了一小块烛油,我小心翼翼地用针挑着,放进腰带内侧的小夹层里 —— 这夹层是我特意让缝补师傅做的,藏个小物件刚好,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接着,我又走到墙角的传菜小洞前,假装整理地上的宣纸,实则用细针蹭了蹭洞边的青色丝线。
丝线很细,一蹭就掉了几根,我用针把丝线挑起来,也放进腰带夹层里,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前后不过几秒钟。
刚整理好,门外又传来丫鬟的声音:“林捕头,夫人问您查得怎么样了?天色不早了,要是再查不出来,恐怕会耽误侯爷的后事。”
这是在催我了,而且话里带刺,暗示我查不出线索,别在这浪费时间。
我站起身,走到匕首前,故意拿起匕首,凑到眼前 “仔细” 查看,还皱着眉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唉,” 我故意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窗外的人听见,“这匕首上的指纹,确实是庶小姐和嫡公子的,而且也没找到其他线索,看来…… 还真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说完,我还摇了摇头,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把匕首放回原位。
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管家听见这话,放松了警惕,准备离开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这第一步总算是成了。
现在,得想办法把烛油和丝线样本送出去,交给六扇门的物证房查验,不然放在我身上,万一被搜出来,就麻烦了。
我走到门口,刚要开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普通的铜簪 —— 这簪子是我昨天在街边小摊上买的,样式普通,值不了几个钱。
我把铜簪攥在手里,打开门,故意装作没拿稳,手一抖,铜簪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几个下人脚边。
“哎呀,我的簪子!” 我故意惊呼一声,弯腰去捡。
那几个下人见是铜簪,眼睛都亮了 —— 侯府的下人平时见惯了金银珠宝,可这铜簪虽普通,也是个物件,谁捡到了就是谁的。
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你争我抢,吵吵嚷嚷的:“是我先看见的!”“明明是我先碰到的!”
趁着混乱,我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看见大理寺评事的贴身小厮站在不远处,正等着传讯管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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