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捕快牌上的铁莲花坠子还带着凉意,我刚把它系在腰间,阿柴就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攥着张供词,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头!不好了!沈墨的跟班招了!沈墨烧悦来栈是幌子,他根本没拿真账本!真的盐引副本和账本底册,还藏在上房的暗洞夹层里!”
“什么?” 我手里的绣春刀 “哐当” 砸在桌角,爹的笔记滑落出来,正好翻到 “沈墨父子善用障眼法” 那页,“这老狐狸!居然跟我玩这手!”
“那跟班还说,沈墨昨晚就潜回悦来栈了,趁我们清理火场的时候,去上房拿东西!” 阿柴急得直跺脚,“王捕头已经带人设伏了,让您赶紧过去!”
我抓起刀就往外冲,藏青短褂的红布条在狂奔中拍打着大腿,心里暗骂自己大意 —— 沈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账本要挟李默,他要的从来都是能直接换钱的盐引副本!
悦来栈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焦黑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堆着,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屑味和血腥味。王捕头带着衙役守在废墟外围,见我来了赶紧迎上来:“林晚秋,你可来了!上房那边有动静,我们不敢贸然进去,怕中了沈墨的圈套!”
“圈套?他现在只想拿了东西赶紧跑。” 我拨开警戒线,往残存的上房方向走,屋顶已经塌了大半,只剩下三面墙还立着,门窗紧闭,从外面看跟完好时没两样。
“头,你看这门!” 阿柴突然指着上房的木门,“从里面插死了!跟赵满仓、张万霖的案子一模一样,又是密室!”
我眯起眼 —— 木门的插销确实从内锁着,缝隙里还塞着半片烧焦的纸,像是故意留下的 “证据”。墙角的石灰墙皮脱落了一块,露出里面的青砖,跟之前发现暗洞的位置一模一样。
“不对劲。” 我蹲下身,指尖沾起地上的灰尘 —— 是干燥的石灰粉,不是火场的焦灰,显然是刚撒上去的。追风师傅教过的追踪术瞬间在脑子里激活:真正的密室会留痕迹,故意做出来的密室,只会留 “破绽”。
“王捕头,带人撞门。” 我后退两步,绣春刀出鞘,刀光在废墟的阴影里闪着冷弧,“注意,门开了之后别进去,里面肯定没人。”
衙役们合力撞门,“哐当” 一声,木门轰然倒地,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阿柴举着灯笼往里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房梁上挂着个生锈的铁钩,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地上散落着几片缎面布料,是沈墨穿的衣服料子。
“真没人!” 王捕头愣了,挠着头说,“这沈墨是插翅飞了?门窗都锁着,他怎么出去的?”
“不是飞了,是早就走了。” 我走进房间,踩着焦黑的地砖,目光扫过后墙 —— 果然,之前的暗洞被重新砌过,新砖的缝隙里还沾着新鲜的指纹印,旁边的青砖上有个极淡的脚印,鞋码跟沈墨的一模一样。
“他用了空房计。” 我指着房梁上的铁钩,“先把铁钩挂在房梁上,故意留下布料,让人以为他刚离开。然后从暗洞钻出去,再用之前教李老栓的法子,用长铁钩从外面勾住插销,锁上门,伪造密室假象。”
“那他往哪跑了?” 阿柴急声问,灯笼的光晃得地上的影子乱跳,“这暗洞通往后院,后院围墙有好几个出口!”
“不是后院。” 我蹲下身,用捕快牌刮开暗洞旁的灰尘,露出一串细小的石灰颗粒,一直延伸到隔壁房间的方向,“他从这个暗洞钻到隔壁,那边肯定还有另一个出口。”
隔壁房间已经烧成了危房,屋顶的木梁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塌下来。我拨开挡路的焦木,果然在墙角发现个更小的暗洞,洞口还沾着几根青绿色蚕丝线,是沈墨挂绳上的。
“追!” 我纵身钻进暗洞,里面狭窄得只能容一人爬行,石灰粉迷得眼睛生疼,耳边全是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暗洞很长,曲曲折折的,爬了约摸半柱香时间,突然出现光亮,一股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我猛地钻出暗洞,外面是悦来栈的后巷,墙角堆着些杂草,沈墨的背影正往街口跑,手里抱着个布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盐引副本。
“沈墨!站住!” 我大喝一声,拔腿就追,绣春刀的刀穗在奔跑中猎猎作响。
沈墨回头看见我,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随即加快脚步,往热闹的市集方向跑 —— 他是想混进人群,趁机脱身。
“把盐引交出来!” 我脚下发力,离他越来越近,能看见他布包上的红绳,跟之前装账本的一模一样,“你跑不掉了!”
沈墨突然回头,甩出一把铁莲花,暗器带着破空声直奔我的面门。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暗器 “噗” 地扎进旁边的土墙里,溅起一片灰尘。
“林晚秋!你真以为能抓住我?” 沈墨边跑边笑,笑得满脸狰狞,“这盐引副本我早就抄了十份,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送到京城各衙门,到时候李默的同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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