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书院的青石板还沾着露水,我就带着小李和两个捕快往柴房走。手里攥着青铜残片,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到心里 —— 今天,必须让秦默把所有真相都吐出来,不然干爹干娘的冤屈,永远都洗不清。
柴房的门一推开,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秦默被绑在柱子上,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眼底满是红血丝,却还透着股嚣张劲儿,见我进来,故意往柱子上靠了靠:“林晚秋,你又来干什么?没证据就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干爹的旧部不会放过你的!”
“放了你?” 我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把绣春刀 “啪” 地拍在旁边的破桌子上,“杀了三个人,还想全身而退?秦默,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秦默嗤笑:“杀了三个人?你有证据吗?那支毛笔是你栽赃的,柳氏才是真凶!她被沈山长休了怀恨在心,杀了人还想嫁祸给我,你别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柳氏是真凶?” 我挑了挑眉,对外面喊,“把柳氏的尸体抬进来!”
没过一会儿,两个捕快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进来,柴房里的空气一下子更压抑了。我走过去,掀开白布的一角,露出柳氏手臂上模糊的刻痕 —— 那是她死前用指甲刻下的 “戌时三刻,墨室西”,正是沈敬之的死亡时间和地点。
“你看清楚!” 我指着刻痕,声音冷得像冰,“柳氏要是真凶,为什么要在自己手臂上刻下你的作案时间?她都被你灭口了,还怎么嫁祸你?”
秦默的眼神闪了闪,却还是嘴硬:“谁知道这刻痕是不是你们伪造的?柳氏死无对证,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了,你一个六扇门捕头,凭什么审我?我干爹是前秘阁管事,朝廷要是知道你滥用私刑,有你好果子吃!”
“滥用私刑?” 我气得笑出声,从怀里掏出那支带钩的毛笔,举在他眼前,“这毛笔笔杆里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秦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死死盯着毛笔,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我示意小李把毛笔递过来,用绣春刀的刀尖小心地撬开笔杆 —— 里面果然藏着一叠折叠整齐的纸,有泛黄的书信,还有写满字迹的账本。
“想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吗?” 我展开其中一封书信,念了起来,“‘婉卿虽蠢,却能帮我藏孤本,待杀了沈敬之,夺了书院财产,便弃之不用’—— 这是你写给柳氏的吧?还说柳氏是真凶,你要不要脸?”
秦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锁链牢牢绑着:“你敢偷看我的东西!我要告你!”
“告我?” 我又展开账本,翻到写满红笔批注的一页,“先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三月初五,挪用书院修缮银五十两;五月十二,私卖藏书楼古籍三册;八月初一,计划杀沈敬之,夺孤本,嫁祸周砚’—— 这账本上的字,跟你给书院写的教案字迹一模一样,你还想抵赖?”
周围的捕快都凑过来看,小李指着账本喊:“大人!这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秦默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还在硬撑:“这…… 这是假的!是你们模仿我的字迹写的!我干爹是前秘阁管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朝廷会为我做主的!”
“朝廷为你做主?” 我从怀里掏出青铜残片,狠狠拍在桌子上,残片与桌面碰撞的 “哐当” 声,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刺耳,“那你告诉我,我干爹字条里的‘秘阁账目’是什么?二十年前的秘阁失窃案,是不是你干爹干的?他是不是因为分赃不均,被我干爹和沈敬之灭口了?!”
“你干爹”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秦默心上,他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锁链勒得他手腕通红,嘶吼着:“是!是又怎么样!你干爹和沈敬之就是凶手!他们吞了秘阁的赈灾银,还杀了我干爹!我凭什么不能报仇!”
我浑身一震,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在地上 —— 真的是这样!干爹当年真的跟秘阁失窃案有关!我强压着心里的激动,追问:“我干爹干娘的‘意外’,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秦默的眼睛通红,像要喷出火来,声音嘶哑得不像样:“是我干的!谁让你干爹杀了我干爹!我潜伏在书院十年,就是为了等机会报仇!沈敬之当年也参与了,我杀他,就是要让你们林家、沈家,都付出血的代价!”
“潜伏十年?” 我攥着青铜残片的手越来越紧,指节都泛白了,“你怎么知道我干爹干娘的行踪?是谁帮你制造的‘意外’?”
秦默冷笑一声,脸上满是疯狂:“我干爹的旧部多的是!他们早就看你干爹不顺眼了,帮我打听行踪、制造意外,不过是举手之劳!要不是你干爹当年心狠手辣,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木屑飞溅:“心狠手辣?你干爹私吞赈灾银,害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才是罪有应得!我干爹和沈山长是为了保护秘阁的孤本,才不得不那么做!你为了报仇,杀了三个无辜的人,你跟你干爹有什么区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