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刚想追问孤本的秘密,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李撞开门冲进来,脸色煞白:“林捕头!不好了!苏婉卿跑了!还把藏在梳妆盒里的孤本拿走了,说是要去梅园跟秦默‘做个了断’!”
“什么?!” 我手里的绣春刀 “当啷” 掉在地上,血液瞬间冲到头顶 —— 苏婉卿这是疯了?她明知道秦默想杀她,还敢单独去梅园!我一把抓起刀鞘,拽着秦默的锁链就往外走:“快!去梅园!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默被锁链拽得踉跄,嘴里却发出刺耳的笑:“晚了!苏婉卿那蠢货,以为拿孤本能跟我谈条件?她今天必死无疑!” 我气得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 “扑通” 跪倒在地,却还在笑:“你干爹和沈敬之当年吞了秘阁的赈灾银,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苏婉卿帮凶,死了也活该!”
“你胡说!” 我揪着他的衣领,拳头捏得咯咯响,“我干爹不是那样的人!秘阁的事我会查清楚,你别想再污蔑他!” 可秦默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干爹当年的 “演戏”,难道真的藏着别的秘密?
没时间细想,我推着秦默往梅园跑,藏青色短褂被风灌得鼓鼓的,半臂马甲上的捕快牌撞得胸口发疼。刚拐过梅园的月亮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是苏婉卿的声音!
“秦默!你别过来!孤本在我手里,你再过来我就烧了它!” 苏婉卿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树枝断裂的 “咔嚓” 声。我赶紧松开秦默的锁链,示意捕快们围上去,自己贴着梅树悄悄往前挪 —— 月光从枝桠间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黑影,正好能遮住我的身影。
梅园深处,苏婉卿抱着锦盒缩在老梅树下,锦盒上还绑着根点燃的火折子,火星子在风里晃悠;秦默手里握着短刀,一步步逼近,脸上是狰狞的笑:“烧啊!你敢烧我就敢杀你!孤本没了,你干爹也保不住你!”
“你骗我!” 苏婉卿的眼泪砸在锦盒上,“你说过拿到孤本就带我走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 秦默嗤笑一声,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这种仗着干爹势的蠢货,也就配当我的棋子!沈敬之当年看不起我干爹,你干爹也看不起我,今天我就先杀了你,再找你干爹算账!”
说着他突然扑上去,苏婉卿吓得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锦盒也摔了出去。我心里一急,刚要喊 “动手”,秦默却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谁在那儿?!”
糟了!被发现了!
我咬咬牙,干脆从树后走出来,绣春刀 “唰” 地出鞘:“秦默!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了!” 捕快们也从四周冲出来,手里的锁链 “哗啦” 作响,把秦默团团围住。
秦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他很快就盯着地上的苏婉卿,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趁我们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扑过去,一把揪住苏婉卿的头发,短刀架在她脖子上,刀刃划破皮肤,渗出血珠。
“都别过来!” 秦默嘶吼着,把苏婉卿往身前拽了拽,“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你们敢动一下,尚书千金的命就没了!”
苏婉卿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声音微弱:“救…… 救我……”
我心里一紧,脚步停在原地 —— 苏婉卿要是死在这儿,尚书府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牵连六扇门。可要是放秦默走,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干爹干娘的冤屈也永远没法洗清。
就在这时,梅园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十几个学子举着灯笼跑进来,是之前被秦默煽动的那些人!他们看到这一幕,一下子炸了锅,有人指着我喊:“林捕头!你快让开啊!别伤了苏小姐!”
“就是!不就是个案子吗?犯得着拿人命开玩笑?”
“要是苏小姐出事,尚书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攥着绣春刀的手都在抖 —— 他们只看到苏婉卿是尚书千金,却没看到周砚的冤死、柳氏的惨死,没看到秦默手上沾着多少血!
秦默听到学子们的喊声,笑得更猖狂了:“听到了吗?林晚秋!你要是识相,就把孤本捡过来,再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婉卿哭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像筛糠:“我干爹会给你们钱的…… 你们别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红伶师傅教过我,越是危急时刻,越要稳住心神,找到对方的破绽。秦默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还得防备身后的捕快,他的手腕因为用力挟持,已经暴露在月光下,这是最好的突破口!
我慢慢放下绣春刀,语气放软:“秦默,你别冲动。苏婉卿是尚书千金,杀了她对你没好处。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跟巡抚大人求情,给你从轻发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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