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腿往苏婉卿住处跑,藏青色短褂的衣角被风掀得老高,半臂马甲上的捕快牌 “叮当” 撞着绣春刀鞘,跑得太急,靴底沾了不少青苔,差点在石阶上滑一跤。心里又急又疑 —— 苏婉卿早不收拾晚不收拾,偏偏这时候要走,是真怕了,还是想跟秦默汇合?
刚拐过书院的月亮门,就听见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夹杂着 “屈打成招”“放了苏小姐” 的喊声。我心里一沉,加快脚步跑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攥紧了拳头 —— 捕快房门口围了三四十个学子,手里举着写着 “还书院清白” 的木牌,秦默混在人群里,正站在台阶上喊:“大家别让林晚秋蒙骗了!她根本没证据,还把苏小姐关起来,这是草菅人命!”
“秦默!你还敢出来!” 我大喝一声,拨开人群冲过去,绣春刀 “唰” 地出鞘,银亮的刀刃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秦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却很快又镇定下来,指着我对学子们喊:“大家看!她又要动刀威胁人!这就是六扇门的捕头吗?根本就是个恶霸!”
学子们一下子炸了锅,纷纷往前涌,有的还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我这边扔。小李赶紧带着几个捕快挡在我前面,一边拦一边喊:“大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可根本没人听,石子砸在捕快的甲胄上,“砰砰” 响个不停,场面乱得像一锅粥。
我心里又气又急 —— 秦默这是故意煽动学子闹事,想逼我放了苏婉卿,说不定还想趁机打乱我的计划!刚想再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喊 “尚书府的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就看见一队身穿锦衣的家丁簇拥着个穿绯色官服的人过来,官服上绣着的孔雀补子晃得人眼晕 —— 是尚书府的管家,听说此人最是仗势欺人。
管家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举着块鎏金令牌:“林捕头,咱家奉尚书大人之命,来提苏小姐。大人有令,若你再无故关押苏小姐,就以‘越权办案’参你,连六扇门的管辖权都得给你扒了!”
周围的学子们一下子安静下来,都看着我,眼里有看戏的,有担忧的。小李凑过来,小声说:“林捕头,尚书府惹不起啊,要不先放了苏婉卿?” 其他捕快也跟着点头,连之前跟我去破庙的老捕快都劝:“捕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平息了事态再说。”
我咬着牙,握着绣春刀的手都在抖 —— 放了苏婉卿,就等于放虎归山;不放,尚书府施压,学子闹事,这案子根本没法查。正犹豫着,怀里的字条硌了我一下,干爹的字迹突然在脑子里浮现 ——“当年的‘意外’不是意外”。我深吸一口气,把刀收进鞘里:“好,我放苏婉卿。但要是她再掺和案子,休怪我不客气!”
秦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跟着管家往关押苏婉卿的厢房走。我跟在后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故意示弱,引秦默上钩。
到了厢房,苏婉卿正坐在椅子上,见我们进来,赶紧站起来,眼里满是委屈:“林捕头,你可算放我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没理她,对管家说:“苏小姐可以走,但得跟我去正厅办手续。” 管家不耐烦地挥手:“办什么手续?赶紧让她跟我走!” 我没让步:“这是六扇门的规矩,要是管家不想等,就先回去。” 管家瞪了我一眼,却也没再坚持 —— 他大概是怕夜长梦多,只想赶紧把苏婉卿带走。
往正厅走的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跟小李大声说:“唉,可惜了那本孤本,昨天不小心被烧了,柳氏又死了,现在连证据都没了,这案子怕是只能撤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苏婉卿,见她耳朵动了动,脚步明显慢了半拍 —— 成了,她肯定会把这话传给秦默!
到了正厅,我让捕快给苏婉卿办了释放手续,故意把 “孤本烧毁”“证据不足” 的话重复了几遍。苏婉卿接过手续,迫不及待地跟着管家往外走,路过秦默身边时,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秦默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等他们走了,小李赶紧问:“林捕头,您真要撤案?那柳氏和周砚的仇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孤本 —— 刚才故意说烧了,就是演给苏婉卿看的。“撤什么案?我早安排好了。” 我把小李拉到身边,小声说,“你选十个身手好的捕快,分成两组,一组悄悄跟着苏婉卿,看她去哪里见秦默;另一组去梅园,在之前发现断枝的那片区域设绊索,再在树上藏几个暗哨 —— 秦默肯定会找苏婉卿要孤本,梅园树多,正好埋伏。”
小李眼睛一亮:“还是您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安排!” 他刚要走,就见一个捕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封信:“林捕头!追风师傅的信!” 我赶紧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的字迹让我心里一沉 ——“晚秋,尚书府施压甚紧,若证据不足,可先结案保六扇门管辖权,切勿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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