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李往渡口跑,风刮得藏青色短褂紧贴在身上,半臂马甲上的捕快牌 “叮当” 乱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 秦默要是坐船跑了,再想抓他就难如登天,干爹干娘的仇、周砚的死,都得烂在肚子里!
渡口的风更大,卷着河水的腥气,扑在脸上又冷又涩。
远远就看见一艘乌篷船正往河中心划,船头站着个青色身影,不是秦默是谁!
“秦默!站住!”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劈了,手里的绣春刀攥得更紧,脚下跑得更快。
秦默回头看了一眼,不仅没停,反而冲船夫大喊:“快划!加钱!”
船夫吓得手忙脚乱,船桨拍在水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船身晃得厉害。
小李跑得直喘气,指着船喊:“林捕头!他要跑了!咱们没船追不上啊!”
我急得眼睛都红了,四处扫视,突然看见岸边拴着一艘小渔船,船老大正蹲在船头抽烟。
“船老大!借你的船用用!事后给你双倍船钱!” 我冲过去,掏出碎银子往他手里塞。
船老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去的乌篷船,没多问,赶紧解开绳子:“姑干娘坐稳了!我这船快!”
我和小李跳上渔船,船老大一撑篙,渔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风裹着河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我死死盯着前面的乌篷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秦默跑了!
可就在渔船快追上乌篷船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巡抚大人的人!
为首的官差举着令牌,大声喊:“林捕头!巡抚大人有令!立即停船!秦默涉嫌重大命案,需带回书院候审,不得私自带走!”
我心里 “咯噔” 一下,差点没站稳 —— 这时候来添乱!秦默要是被带回书院,指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样!
“官差大哥!秦默要跑了!等抓了他再回书院也不迟!” 我急着喊。
可官差根本不听,催着马往河边跑:“巡抚大人的命令,谁敢违抗?再不停船,就以妨碍公务论处!”
秦默在乌篷船上笑得猖狂,冲我喊:“林晚秋!你斗不过我的!就算你找到孤本又怎么样?到了巡抚大人面前,我看你怎么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可官差的马已经到了河边,手里的刀都拔出来了,再追下去,真要被安个 “违抗命令” 的罪名。
“停船!” 我咬着牙对船老大说,心里像被塞进一把冰锥,又冷又疼。
渔船刚靠岸,官差就冲上来,把秦默从乌篷船上押下来。
秦默被绑着,却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路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说:“林晚秋,咱们书院见 —— 到时候,我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攥紧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看着他被官差押走,却什么也做不了 —— 巡抚大人的命令,我不能抗,也抗不起。
小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有点闷:“林捕头,别气了。至少他没跑成,咱们还有机会。”
我点了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往上涌 —— 秦默敢这么嚣张,肯定早就想好怎么反咬,这趟回书院,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浪。
回到书院,天色已经擦黑,正厅里灯火通明,巡抚大人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得像锅底。
秦默跪在地上,却不像个犯人,反而抬头挺胸,看见我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氏被押在一旁,脸色惨白,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
“林捕头,你说秦默是凶手,证据呢?” 巡抚大人开口,声音又冷又硬,“现在秦默说,是柳氏因被休怀恨,杀了沈山长,还盗走孤本,你怎么说?”
我心里一紧,果然来了!
“大人,秦默在撒谎!” 我赶紧说,“柳氏已经招认,她和秦默有私情,是秦默骗她,说杀了沈山长就带她走,柳氏只是被利用的!”
“我撒谎?” 秦默突然喊起来,声音尖得刺耳,“大人!我有证据!沈山长的日记里写着,他戌时三刻要在墨室见柳氏,那正是沈山长的死亡时间!还有孤本,现在找不到了,不是柳氏盗卖了是什么?”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递给官差,官差又呈给巡抚大人。
巡抚大人翻了几页,脸色更沉:“日记上确实这么写的。林捕头,你怎么解释?”
我赶紧说:“大人,这日记说不定是秦默伪造的!而且柳氏根本不知道孤本的下落,孤本是秦默藏起来的,我在他住处的砖缝里找到了!”
“你找到孤本了?” 巡抚大人眼睛一亮,“在哪?”
我刚要掏怀里的孤本,就见苏婉卿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满是慌张:“大人!我有话说!我之前撒谎了,我其实见过柳氏深夜进墨室!她肯定是去杀沈山长的!”
我猛地回头,盯着苏婉卿,气得浑身发抖:“苏婉卿!你为什么要撒谎?你之前明明说,是秦默托你求孤本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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