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刚要去封梅园,秦默突然冲过来拦住他们。
他怀里的账簿晃悠着,纸页被风吹得 “哗啦” 响,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却还硬撑着摆架子。
“林捕头!你不能这么做!” 他伸手挡在墨室门口,“墨室是书院的重地,梅园里还有学子们种的梅树,你说封就封,问过书院的人了吗?”
我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手里还捏着那根沾了腐叶土的银针。
“问?秦助教,沈山长死在墨室里,这是命案,不是书院的家事。” 我把银针凑到他眼前,“这泥土你认识吧?梅园的腐叶土,怎么会跑到墨室墙根下?你要是能说清楚,我就不封梅园。”
秦默的眼神躲了躲,不敢看我的眼睛,嘴里嘟囔着:“说不定是风吹过去的,或者是哪个学子不小心带过去的……”
“风吹?”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雨,地面湿得能踩出坑,风怎么吹?再说,这泥土里还带着梅花瓣的碎渣,你告诉我,哪个学子会把梅花瓣带到墨室墙根下?”
秦默被我问得没话说,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了抖。
“这是学子们的联名证词,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沈山长昨天午后进了墨室就没出来过,墙根下的脚印也是他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在场的学子!”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有几个学子小声附和:“是啊,林捕头,我们昨天确实看到沈山长进了墨室……”
“脚印我们也看了,就是山长常穿的那双布鞋的纹路……”
我扫了一眼那些学子,一个个头都低着,不敢跟我对视,一看就是被秦默逼着来的。
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藏青色短褂的领口被我攥得发皱,半臂马甲上的捕快牌硌得胸口发疼。
这秦默,真是把 “伪证” 做全套了,连学子都敢拉来当挡箭牌。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家丁们吆喝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群穿着锦衣的家丁簇拥着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走过来,那女子头上插着金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走起路来扭扭捏捏,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
秦默看到那女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迎上去。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
那女子就是苏婉卿?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苏婉卿没理秦默,径直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就是六扇门来的女捕头?” 她撇了撇嘴,“长得倒是挺精神,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我没接她的话,问:“苏小姐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夫君,沈山长。” 苏婉卿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张纸,“啪” 地甩在我面前,“这是沈山长给我的拒婚书,他说他心里只有书院,没有儿女情长。可现在他死了,我怀疑是有人因为嫉妒他,才杀了他!”
她指着墨室,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要是三天之内查不出凶手,我就让我干爹参你们六扇门渎职,把这案子交给京兆府来查!到时候,你这个女捕头,怕是也当不成了!”
周围的捕快们都慌了,纷纷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尚书府的势力谁不知道啊,苏婉卿的干爹一句话,就能让六扇门吃不了兜着走。
连刚才去封梅园的几个捕快,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动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绣春刀刀柄,指节都泛白了。
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苏婉卿仗着家世耀武扬威,急的是秦默和苏婉卿联手施压,这案子要是再拖下去,别说查真相了,六扇门的管辖权都保不住。
可我不能慌。
干爹干娘的仇还没报,沈敬之的冤屈还没伸,我要是现在认怂,就真的对不起六扇门的捕快牌,对不起追风师傅和红伶师傅的教导。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苏婉卿面前,捡起地上的拒婚书,看了一眼。
“苏小姐,查案靠的是证据,不是你干爹的官位。” 我把拒婚书扔回给她,“你说有人嫉妒沈山长杀了他,证据呢?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别在这儿撒泼,耽误我查案。”
苏婉卿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气得浑身发抖,对家丁喊,“给我把她抓起来!我倒要看看,六扇门的捕头是不是真的这么大胆!”
家丁们刚要上前,我 “唰” 地拔出绣春刀,银亮的刀刃在太阳下闪着寒光。
“谁敢动?” 我眼神扫过那些家丁,“妨碍公务,按律当斩。你们要是不怕死,就过来试试。”
家丁们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一个个往后退,没人敢上前。
秦默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苏小姐,林捕头也是为了查案,您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好好说?” 我瞪着秦默,“秦助教,你刚才拿学子的联名证词糊弄我,现在苏小姐又来施压,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想掩盖什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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