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的血腥味还没散尽,刚跨进六扇门的门槛,就见牢头连滚带爬冲过来,脸白得像张纸,手里举着张染血的遗书:“林捕头!不好了!苏婉清…… 苏婉清吞金自杀了!”
我刚卸下的绣春刀 “当啷” 撞在门环上,指尖瞬间冰凉 —— 这女人前天才在牢里哭着喊冤,怎么会突然自杀?
“遗书呢?” 我一把夺过那张纸,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湿意,“她什么时候死的?谁发现的?”
“就刚才!” 牢头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砸在青石板上,“送饭的狱卒看见她倒在地上,嘴角流金,手里还攥着这封遗书,说是…… 说是认罪后畏罪自杀!”
遗书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刻意,末尾 “苏婉清绝笔” 五个字更是规规矩矩,没有半点平日签字时的连笔痕迹。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苏婉清写供词时总爱把 “清” 字的三点水连起来写,可这遗书上的 “清” 字,三点分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旁人仿写的!
“备车!去大牢!” 我抓起捕快牌往腰间一挂,薄底快靴踩在雨后的积水里,溅起一串水花,“老王,带人去柳府盯着!我总觉得不对劲!”
大牢的霉味混着淡淡的金属味扑面而来,苏婉清躺在草堆上,脸色蜡黄,嘴角确实沾着金灿灿的碎屑,乍一看真像吞了金箔。
狱卒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没送出去的牢饭:“林捕头,小人亲眼看见她把金箔往嘴里塞,拦都拦不住啊!”
“金箔哪来的?” 我蹲下身,指尖避开她嘴角的碎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 牢里连铜钱都搜得干干净净,她哪来的金箔?
“是、是昨天下午有人送来的!” 狱卒眼神躲闪,“说是她娘家亲戚托人带的,让她…… 让她路上用得着。”
“娘家亲戚?” 我冷笑一声,突然掰开苏婉清的右手 —— 她的指甲缝里沾着点点墨黑,不是炭灰,是松烟墨的痕迹!
这分明是被人按住手写东西时,指甲抠进墨里留下的!
“她根本不是吞金自杀!” 我猛地站起身,声音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这遗书是被人逼着写的!金箔也是假的!”
老王突然从牢外冲进来,脸涨得通红:“林捕头!不好了!柳振廷的人在转移家产!刚装了三车银子往码头去了!还有人说…… 说柳振廷根本没死透,要趁机跑路!”
“放屁!” 我一脚踹翻旁边的木盆,污水溅了狱卒一身,“柳振廷的人头我亲眼看着落地的!肯定是他的余党想借着苏婉清的死造势,让我们以为凶手伏法,好趁机把家产运走!”
我捏起苏婉清嘴角的 “金箔”,放在鼻尖闻了闻 —— 没有金器的腥气,反而带着股铅灰的味道!
“这不是金箔!是涂了金粉的铅片!” 我把碎屑扔在地上,“有人故意让她‘吞金’,就是想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掩护转移家产!”
“狱卒!” 我一把揪住那狱卒的衣领,刀鞘抵住他的喉咙,“昨天是谁给苏婉清送的东西?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官!”
狱卒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一起流:“我说!我说!是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左脸有块刀疤,骑着黑马,说是…… 说是柳三伯的远房侄子!”
“柳三伯的侄子?” 我心里一沉 —— 就是那个之前给江屹传信的家伙!这小子果然没死心!
“老王!带二十个捕快去码头!封了所有船只!” 我扯下腰间的锁链扔给他,“我去城门堵他们!务必把人赃并获!”
“是!” 老王应了一声,带着捕快们就往外冲,脚步声震得牢地发颤。
我抓起绣春刀,刚冲出大牢,就见街上乱成一团 —— 柳家的家丁举着 “凶手伏法” 的木牌四处吆喝,百姓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到三辆装着银箱的马车正贴着墙根往城门溜。
“拦住那三辆马车!” 我大喊一声,飞身跃上旁边的石墩,绣春刀指着最前面的车夫,“六扇门办案!所有人不许动!”
车夫见状,猛地一甩马鞭,黑马受惊,嘶鸣着往前冲,差点撞翻路边的小贩。
我暗骂一声,拔出短刀掷了出去,“唰” 地斩断马车的缰绳,黑马应声倒地,马车 “嘎吱” 一声停在路中央。
“把人抓起来!” 我飞身跳下石墩,刚要去掀车帘,就听见城门方向传来 “轰隆” 一声 —— 是吊桥升起的声音!
“不好!他们要关城门了!” 捕快们大喊着追上来,可剩下的两辆马车已经冲过了街口,离城门只有几十步远!
我咬着牙,推开围观的百姓往前冲,薄底快靴踩在积水里,溅得裤脚全是泥。
眼看马车就要冲进城门洞,我突然抽出三枚银针,指尖一捻,“咻咻咻” 地甩了出去 —— 银针精准钉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轮上,“咔嚓” 一声,车轮瞬间断裂,马车翻倒在地,银箱滚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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