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破庙门口,手里攥着那本 “百鸟朝凤” 绣谱,指尖能摸到绢布上凸起的绣线,心里却没半点轻松 —— 穿黑衣服的人还没抓到,他手里那把刻着 “凤” 字的匕首,总让我觉得跟苏锦绣的死还有更深的关联。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天花板夹层的线索查清楚,还有那枚丢失的银质顶针,要是能证明顶针沾了毒,钱万贯和柳玉娘的罪就彻底坐实了。
“小李,你先带衙役把细针和绣谱送回六扇门,让仵作再仔细验验细针上的毒,看看跟顶针要是沾上毒,是不是同一种。” 我把小木盒递给小李,“我去绣庄,查天花板夹层和顶针的事,你处理完就过来找我。”
“好嘞!” 小李接过木盒,转身带着衙役往回走,马蹄声渐渐消失在树林里。
我翻身上马,往绣庄的方向赶。路上的风比刚才小了些,可阳光却越来越毒,晒得藏青色短打都发烫,袖口的红布条被汗水浸得发皱,贴在胳膊上难受得很。我心里琢磨着 —— 天花板夹层里满是绣线,要是凶手真从那走,怎么会没留下足迹?难道是我之前查得太粗,漏了什么细节?还有那枚顶针,衙役说掉进了排水沟,可绣庄的排水沟又窄又深,真能找回来吗?
越想心里越没底,可一想到父母生前说的 “查案要细,再小的线索也不能放过”,又咬紧了牙 —— 不管多难,都得查下去!
到绣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绣庄门口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衙役守在门口,见我来了,赶紧迎上来:“林捕头,您可来了!刚才有几个绣工想进来拿东西,我们按您的吩咐,没让他们进,只让他们在门口等。”
“做得好。” 我点点头,翻身下马,“绣楼那边没什么异常吧?天花板夹层有没有被人动过?”
“没有,我们一直盯着呢,没人靠近绣楼。” 衙役回答道。
我松了口气,快步往绣楼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还混着淡淡的霉味和绣线味 —— 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少了那股血腥味,倒显得更冷清了。
我走到墙角,那块松动的木板还躺在地上,旁边堆着几缕掉落的绣线。我蹲下身,用火折子照亮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堆得满满的绣线,像座小山似的,根本看不清有没有足迹。
“这怎么看啊?” 我心里嘀咕,伸手摸了摸洞口的边缘,手指沾了层厚厚的灰 —— 要是有人从这里爬进去,手上肯定会沾灰,可夹层里的绣线表面也蒙着灰,看不出被碰过的痕迹。
难道凶手真没从这里走?那之前发现的拖拽状稻谷粒和尖头皮鞋印,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死心,把火折子举得更高,往夹层里仔细看 —— 绣线大多是红色和金色的,应该是苏锦绣绣 “百鸟朝凤” 用的,堆得很整齐,可最里面那几缕红色绣线,却跟其他的不一样,不是平铺着的,而是呈缠绕状,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硬生生扯乱了。
我心里一动 —— 师傅红伶教我机关暗器的时候,说过 “只要有东西经过,就会留下痕迹,哪怕是一根线”。这几缕缠绕的绣线,会不会是凶手爬进去的时候,衣角勾到的?
我赶紧找来一根长竹竿,小心翼翼地伸进夹层,把那几缕缠绕的绣线挑出来 —— 绣线的末端有明显的拉扯痕迹,纤维都断了,而且上面还沾着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 金属碎屑?
我把绣线凑到火折子前,仔细一看,黑色碎屑是银白色的,质地很坚硬,跟钱万贯绸缎庄细针的材质很像!难道是凶手带着细针爬进去,针不小心刮到了绣线,留下了碎屑?
我顺着绣线缠绕的方向往夹层角落看,火折子的光刚好照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 角落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用金属利器划出来的,划痕的宽度跟细针的直径差不多,而且划痕边缘还沾着跟绣线上一样的银白色碎屑!
“找到了!” 我心里一喜,激动得手都有点抖 —— 这道划痕和金属碎屑,就是凶手从天花板夹层进出的证据!而且看划痕的新鲜程度,应该是最近几天才留下的,跟苏锦绣的死亡时间刚好对得上!
可那枚银质顶针呢?要是顶针找不到,没法证明它沾了毒,还是不能完全定钱万贯和柳玉娘的罪。
“对了,排水沟!” 我突然想起衙役说的话,赶紧站起身,往绣庄后院跑 —— 绣楼的排水沟在后院,连接着街上的主排水沟,要是顶针真掉进去了,说不定还在里面。
后院的排水沟盖着石板,石板上有几个小孔,用来排水。我让守在门口的衙役过来帮忙,把石板一块块撬开 —— 排水沟里的水很浑浊,还飘着些烂菜叶和绣线渣,根本看不清底下有什么。
“林捕头,这水这么浑,怎么找啊?” 衙役皱着眉头,用竹竿在水里搅了搅,溅起的水花带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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