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库房第三个颜料桶底……”
我捏着那张纸,指腹都在发颤。
沈清砚把《西湖全景图》藏得这么隐秘,还特意写下这段话,说明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出事。
这绝不是简单的谋杀,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窗外的雨还没停,反而越下越大,风裹着雨丝砸在窗纸上,发出 “哗啦啦”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把纸叠好,塞进内袋,跟爹娘的照片放在一起,然后走到画架前,盯着那幅山水画。
画轴里藏着纸条,那毒针呢?
之前摸画轴的时候,明明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怎么只掉出一张纸?
我又伸手抓住画轴,轻轻晃了晃,这次没听到任何声音。
难道毒针已经被凶手取走了?还是我漏了什么?
我蹲下身,借着烛光仔细看画轴的接口处,突然发现画轴末端的木质纹理有点不对劲 —— 有一圈木纹是拼上去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一点,像是后来粘上去的。
我用指甲抠了抠那个接口,没抠动,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刀片,这是红伶师傅教我拆机关用的,薄得像纸。
小心翼翼地把刀片插进接口缝隙里,轻轻一撬,“咔嗒” 一声,画轴末端的小圆盖掉了下来。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我注意到,圆盖的内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环,像是用来挂东西的。
“难道毒针是挂在这个环上的?” 我自言自语,用手指摸了摸那个金属环,能感觉到上面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过。
突然,我想起红伶师傅说过的话:“晚秋,有些机关是‘触发即毁’的,一旦触发,里面的零件就会自动脱落,让人找不到痕迹。”
难道这个画轴机关就是这样?毒针弹出后,零件就自动掉了,所以我才找不到?
那沈清砚胸口的毒针,又是怎么回事?凶手总不可能把毒针再塞回去吧?
我站起身,走到沈清砚的尸体旁,掀开白布,仔细看他胸口的伤口。
伤口很小,只有针尖那么大,边缘很整齐,确实是细针造成的。但伤口周围的皮肤有点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
“王仵作,你过来看看,这伤口周围的黑印是什么?” 我喊了一声。
王仵作赶紧跑过来,蹲下身看了看,又用银针戳了戳伤口周围的皮肤,银针瞬间变黑了。
“林捕头,这是乌头粉!” 王仵作脸色凝重,“而且是纯度很高的乌头粉,见血封喉,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当场死亡。”
乌头粉?
我心里一动,柳如烟之前说她在整理矿物颜料,会不会就是在撒谎,其实她在偷偷处理乌头粉?
还有周明,他指甲缝里的柴火灰,会不会是用来烧乌头草的?
“张捕头!” 我喊了一声,“把周明和柳如烟都带过来,我要再问他们一次!”
张捕头应了一声,很快就把两人带了过来。
周明还是那副紧张的样子,低着头,不敢看我;柳如烟则是一脸委屈,眼睛红红的,像是还在哭。
“周明,你案发前有没有见过乌头草?” 我直接问,手里把玩着那把绣春刀,刀鞘上的铜纹在烛光下闪着冷光。
周明愣了一下,抬起头:“乌头草?没有…… 我从来没见过那东西。”
“没见过?” 我笑了,“那你指甲缝里的柴火灰是怎么回事?乌头草需要用柴火烤干才能制成乌头粉,你该不会是在烤乌头草吧?”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赶紧把手藏到身后:“林捕头,您别冤枉我!我那柴火灰是烧火做饭的时候沾的,跟乌头草没关系!”
“烧火做饭?”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举起来,“你看看你这指甲缝里的柴火灰,都快嵌进肉里了,要是烧火做饭,早就被水冲掉了,怎么可能还留这么多?”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柳如烟,你呢?” 我转头看向柳如烟,“你案发前有没有买过乌头粉?”
她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连乌头粉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买?林捕头,您肯定是搞错了!”
“搞错了?”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放在她面前,“沈清砚在纸上写‘勿让奸人得逞’,这个奸人,会不会就是你和周明?”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没想到我会找到这张纸。
“林捕头,您别血口喷人!” 柳如烟声音有点尖,“我和周明都是师傅的徒弟,怎么可能害他?您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 我走到画架前,指了指那幅山水画,“这画轴里藏着沈清砚的纸条,你们敢说你们不知道?还有这画轴机关,里面藏着用乌头粉浸泡过的毒针,你们敢说你们没碰过?”
周明和柳如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林捕头,我们真的不知道……” 周明声音有点沙哑,“我们就是想跟着师傅好好学画画,没想过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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