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拓好划痕的纸、装着熏香灰的绢袋还有油纸包的捕快牌都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六扇门走。
雨还没停,裤脚溅满泥点子,我也没心思管。
刚进六扇门大院,就听见一群人在吵。
走近了才看清,是几个年轻捕快围着总捕头,李青站在最前面。
“总捕头,林捕头非要查老捕头的案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青嗓门最大,故意让我听见,“老捕头生前对她好,她就想借着这由头折腾我们?”
另一个捕快跟着附和:“就是!现场都查遍了,哪来的谋杀证据?再查下去,朝廷该说我们六扇门办事不利了!”
我没躲,直接走过去。
“折腾你们?” 我盯着李青,“老捕头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不想着查凶手,倒先替凶手说话?”
李青脸色变了变,又梗着脖子:“林捕头,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你有证据证明是谋杀吗?拿出来看看啊!”
周围的捕快都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要我拿证据。
总捕头皱着眉,没说话,却也没拦着他们。
我心里清楚,现在跟他们争没用,得先找到新证据。
我没再理他们,转身就往外走。
目标很明确,先回老捕头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线索。
等我再到老捕头家,天已经黑透了。
推开门进去,第一眼就往铜镜那边看。
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早上还在的那道划痕,没了。
镜面被磨得光溜溜的,连点灰都没有,显然是被人特意处理过。
我又蹲到铜镜底座底下摸,之前沾到熏香灰的地方,干干净净的,连点痕迹都找不到。
我再去翻老捕头的木桌抽屉。
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卷宗散了一地,唯独少了那本他天天带在身边的案件手札。
那手札里记着所有下属的办案情况,包括谁出了错、谁立了功。
现在手札没了,线索等于断了一半。
我攥紧了拳头,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销毁证据,而且这个人,十有**就是李青。
但没证据,我拿他没办法。
我没在老捕头家多待,转身就往杂役房走。
老捕头家的杂役是王婆,天天早上过去打扫,肯定能看到些什么。
到了杂役房,王婆正坐在门口缝衣服。
看见我过来,她手一顿,赶紧站起来,脸上堆着笑:“林捕头,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点事。” 我开门见山,“案发前一天下午,你是不是看见李青去老捕头家了?”
王婆眼神躲了躲,摇着头:“没有啊林捕头,我没看见。那天我请假了,没去老捕头家打扫。”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
王婆被我看得发慌,手都开始抖了:“确…… 确定,我真没看见。”
我知道她在撒谎。
老捕头家的门槛上,那天下午有个新的鞋印,跟李青穿的靴子款式一模一样,而且鞋印上沾的泥,跟城南那边的泥土成分一样,李青那天下午正好去过城南。
我没戳穿她,而是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六扇门刑房走。
王婆吓得尖叫:“林捕头!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没松手,脚步没停:“干什么?带你去个能说实话的地方。”
到了刑房,我把她往椅子上一按,从腰间抽出锁链,“哗啦” 一声扔在她面前。
“王婆,我再问你一次,案发前一天下午,李青是不是去了老捕头家?” 我声音没提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你要是还不说,就按‘协助销毁证据’论处,六扇门的刑具,你想试试吗?”
王婆盯着地上的锁链,脸一下子白了。
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很快就下来了:“林捕头,我说…… 我说还不行吗?”
“那天下午我没请假,确实去老捕头家打扫了。” 王婆抹着眼泪,“我刚到门口,就看见李捕头拎着个布包进去了,他还跟我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他没来过。”
“还有呢?” 我追问,“老捕头死前那晚,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王婆想了想,点头:“有!那天晚上我路过老捕头家窗下,闻到一股怪香,刺鼻子得很,不像是老捕头平时用的安神香。后来我跟隔壁张婶说,张婶说那像是城南杂货铺卖的‘**香’。”
我心里一喜,赶紧追问:“你确定是城南杂货铺卖的**香?”
王婆使劲点头:“确定!张婶说她儿子之前买过,就是这个味。”
我没再跟王婆多聊,起身就往外走。
“你先在这儿待着,别跟任何人说我们聊过什么,否则后果自负。” 我嘱咐完,就往城南赶。
路上我找了两个信得过的下属,让他们跟我一起去。
到了城南杂货铺,铺子还没关门。
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算账,看见我们进来,赶紧站起来:“几位捕头,买点什么?”
我直接亮出捕快牌:“问你点事,三天前,是不是有个叫李青的捕快,在你这儿买过**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