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孤寂，觉醒归来 第386章 盟约试炼，混沌之子

叶阳的苏醒，让联军残部士气大振。但他并未有多少时间休养，因为关乎联军能否在元初界立足、乃至获得远古遗族全力支持的“盟约试炼”，即将开始。

三日后，元初界圣地中央，那座最为古老的祭坛周围，站满了人。不仅有以苍玄大长老为首的元初界遗族高层，云芷、王林、老族长等联军核心成员，以及艾莉娅、莫里斯等放逐之地代表也悉数到场，神情肃穆。

叶阳独自立于祭坛中心。他换上了一身元初界提供的素白麻衣，气息已然完全稳固，甚至因祸得福，修为隐隐精进，距离圣尊之境似乎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目光平静，望向祭坛上方悬浮着的一枚拳头大小、非金非玉、表面流淌着混沌色光华的古老令牌——那便是启动试炼的钥匙，“盟约之引”。

苍玄大长老上前一步，声音苍茫而肃穆：“叶阳，远古盟约，非儿戏。此试炼，并非考校蛮力神通，而是直指大道本源，验证汝之心性、道途，是否真为盟约所契之‘混沌之子’。试炼共分三关，对应‘过去’、‘现在’、‘未来’。每一关皆有其凶险，轻则道心受损，重则神魂俱灭。现在退出，尚来得及。”

叶阳深吸一口气，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大长老，开始吧。我已做好准备。”

苍玄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与其他几位遗族长老同时结出古老的法印。道道蕴含着本源生命气息的光柱注入“盟约之引”。

嗡！

令牌剧烈震颤，爆发出璀璨的混沌光芒，将整个祭坛笼罩。光芒中，无数细密如蝌蚪的太古神文浮现、流转，构成一个复杂无比的阵法。叶阳的身影瞬间被光芒吞噬，从祭坛上消失不见。

第一关：过去之影——问道初心。

叶阳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景象已然大变。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熟悉的星空下，脚下是流萤哨站的废墟。远处，魔物的嘶吼和能量爆炸声不绝于耳。

“叶阳！小心左侧！”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阳猛地转头，看到了年轻许多、脸上还带着稚嫩和紧张的云芷，正与几名天兵并肩作战，抵挡着数倍于己的魔物围攻。场景、气息、甚至每一个细节，都与他当初在流萤哨站废墟遭遇云芷时一模一样！

不，并非完全一样。叶阳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云芷”的眼神深处，少了一丝历经血火磨砺后的坚毅，多了一份依赖和……隐约的情愫。周围的魔物也并非纯粹的毁灭能量，它们的攻击中，夹杂着一种针对心灵的蛊惑之力。

“沉溺于过去的美好？还是……拷问最初的抉择？”叶阳心中明悟。这一关，并非简单重现过去，而是将他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遗憾、依赖、乃至对平静的渴望，放大并具现化，形成心魔。

若他沉溺于此，出手“拯救”这个需要他保护的、柔弱版的云芷，或许会满足一时的心理慰藉，但道心必然出现裂痕，因为他违背了真实的经历和成长。

叶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是一片清明和坚定。他没有出手干预，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年轻的“自己”从远处冲来，与“云芷”汇合，并肩杀敌，然后根据情报，决定前往归墟海。

“过去已逝，唯有前行。我的初心，是守护，而非占有；是并肩，而非庇护。”叶阳轻声自语，道心澄澈如镜。

眼前的幻象如同水波般荡漾，最终破碎消散。他成功度过了第一关，道心经历洗礼，更加圆融坚定。

第二关：现在之劫——平衡创寂。

幻象散去，叶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左边，是浩瀚无垠、充满无限生机的“创生之海”，生命能量澎湃如潮，草木疯长，灵兽欢腾，但过于蓬勃的生机也带来了混乱与无序，一些植物甚至相互吞噬，灵兽在极致欢愉后爆体而亡。右边，则是死寂、冰冷、万物归墟的“寂灭虚空”，一切存在都在缓慢而坚定地瓦解、消散，归于永恒的“无”，令人绝望。

而叶阳，就站在这生机与死寂的交界线上。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属宇宙本源的力量，如同磨盘一般，从左右两侧向他碾压而来。创生之力要将他同化，融入那无序的生机狂欢；寂灭之力要将他瓦解，拖入永恒的虚无。

这一关，考验的是他对混沌之道的理解与应用。混沌，并非简单的调和，而是包容与驾驭。

叶阳盘膝坐下，混沌道种在体内缓缓旋转。他不再试图用蛮力去抵挡或排斥任何一边，而是放开身心，引导一丝创生之力流入体内，经过混沌道种的转化，使其带上了一丝归寂的意蕴；同时又引动一丝寂灭之力，经过道种，赋予其一丝微弱的生机。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要么被生机撑爆，要么被死寂湮灭。但叶阳对混沌的领悟在元初界苏醒后已更深一层，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危险的平衡。

渐渐地，以他身体为中心，一个小型的混沌领域展开。这个领域不再是非生非死的灰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动态的平衡。领域内，有细微的光点如种子般萌发（创生），又在下一刻悄然湮灭（归寂），生灭循环，往复不息。他成功地在创生与寂灭的夹缝中，开辟出了一小块属于混沌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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