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载孤寂，觉醒归来 第385章 苏醒与盟约

时间在元初界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又仿佛格外迅速。对于守候在石室外的云芷等人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而对于意识沉浮于混沌与创生交界处的叶阳而言，时间的刻度已然模糊。

在元初界本源——“创生之海”那磅礴而温和的生命本源之力持续不断的滋养下，叶阳意识深处那片破碎的混沌，终于迎来了决定性的变化。

那残破的混沌道种，原本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黯淡无光。此刻，在浩瀚创生之力的浸润下，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消失。道种不再仅仅是灰蒙蒙的混沌色，其核心处，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生机之光被点燃，如同混沌中开辟出的第一缕光，赋予了死寂的混沌以“活”的属性。

环绕道种的混沌钟虚影，也随之凝实了些许，钟壁上那些模糊的古老图案，在生机之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是开天辟地、万物生发的景象，散发出苍茫而恢弘的道韵。

叶阳那涣散的意识，如同百川归海，被修复完整的道种重新吸纳、凝聚。破碎的记忆、纷杂的感悟、坚定的执念……一切重新归于有序。

他“看”向那意识空间中映射出的“创生之海”虚影，心中明悟。这一次濒死体验，借助元初界的本源之力，不仅修复了他的道基，更让他对“混沌”的领悟更深了一层。混沌，并非终结后的死寂，而是万物诞生前的原初，本身就蕴含着创生的种子，也预示着归寂的终点。创生与归寂，不过是混沌循环的两面。

“寂灭……企图将一切拖入永恒的‘无’，斩断循环，这才是其真正的可怕之处……”叶阳心中凛然。

当他彻底掌控了重新焕发生机的道种，意识完全清明的那一刻——

嗡！

石室之内，叶阳的身体微微一震，紧闭许久的双眼，缓缓睁开。

眼眸深处，不再是纯粹的混沌虚无，而是仿佛有星云生灭、万物轮回的景象一闪而逝，深邃得令人心悸。

“叶阳！”一直握着他手的云芷，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变化，惊喜交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云芷……”叶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和坚定。他反手握了握云芷冰凉的手，给予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没事了。”

他试图坐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体内混沌之力已然重新开始流淌，虽然缓慢，却充满了勃勃生机，远比受伤之前更加精纯和厚重。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停滞许久的境界壁垒，似乎都有所松动。

守在外面的王林、老族长、艾莉娅等人听到动静，也立刻冲了进来，见到叶阳苏醒，皆是面露喜色，大大松了口气。叶阳的苏醒，对于这支失去家园、前途未卜的联军残部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强心剂。

“统帅，你感觉如何？”王林关切地问道。

“无碍，因祸得福，道基反而更加稳固了。”叶阳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大家虽然憔悴，但眼神依旧坚定，心中稍安，“我们这是在哪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云芷简要将他们通过“彼岸之桥”逃离归墟海，抵达元初界，以及苍玄大长老出手稳住他伤势的情况告知。

“元初界……远古遗族……”叶阳喃喃道，目光望向石室外那片祥和而神秘的世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片天地间流淌的、与圣界和放逐之地都截然不同的古老本源气息。

就在这时，苍玄大长老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室门口。

“你醒了。”苍玄的目光落在叶阳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比老朽预想的要快，而且……你的混沌之道，似乎有了新的变化。”

叶阳在云芷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苍玄郑重一礼：“晚辈叶阳，多谢大长老救命之恩，多谢元初界收留之谊！”

苍玄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能醒来，靠的是你自身的根基和意志，元初界的生机不过提供了些许滋养。况且，你之到来，或许并非偶然。”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肃穆：“叶阳，你可知‘远古盟约’？”

叶阳摇了摇头，他只在“天工坊”的资料和苍玄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听过这个词，具体为何物，并不知晓。王林、云芷等人也屏息凝神。

苍玄仰头，目光仿佛穿透石殿，看到了无尽久远的过去，缓缓道：“那是在比上古神话时代更为久远的‘太初纪元’，宇宙初开未久，万道初定。彼时，便有先知大能预见到，终有一日，会有源自宇宙之外的‘大寂灭’降临，意图吞噬一切存在，让万物重归虚无。”

“为了应对这场注定到来的浩劫，当时宇宙中最强大的几个本源生灵种族——包括我元初遗族、执掌星辰的星灵、遨游太虚的古龙等——共同立下了一份血誓盟约，约定当‘寂灭’征兆显现，‘混沌之子’持‘起源之器’降临之时，所有盟约签署者及其后裔，必须倾尽全力，助其对抗寂灭，守护宇宙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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