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单手握着方向盘,指尖无意识地在真皮方向盘边缘轻轻摩挲。
另一只手伸到副驾储物格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找到李萍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两声就被接通。
听筒里立刻传来李萍带着雀跃的声音,背景还混着隐约的人声:
“喂?你忙完啦?”
“嗯,刚出来。”
曹昆目视前方,换挡时指尖在档杆上顿了顿,声音透过车载蓝牙传到李萍那边:
“你在哪儿呢?”
“在亦庄这边呀,哥哥姐姐公司里呢。”
李萍的话音落,背景里的嘈杂声更清晰些,像是有人在讨论什么。
曹昆应了声“行,那我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手指在导航上点了点,设定好亦庄林肯公园C区的路线。
这家公司最早是在B区,后来因为B区要涨房租,才搬到了C区。
四十多分钟后,曹昆把车停好,熟门熟路地乘电梯上楼。
推开公司玻璃门。
熟悉的景象扑面而来:
进门是四五十平米的大客厅。
一半当展厅,一半辟成简易拍摄区。
一个员工正举着相机,对着穿新款秋装的模特“咔嚓”按快门。
闪光灯偶尔亮起,在墙面投下短暂的光影。
空气里没半点乱劲儿,反倒透着股按部就班的利落。
李萍正和哥姐坐在客厅角落的会客沙发上聊天。
茶几上摆着三杯冒着热气的茶。
三人抬眼看见曹昆,都笑着起了身。
“昆儿来啦!”
哥哥先招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哟,曹老板大驾光临,快坐快坐。”
姐姐跟着打趣。
几个相熟的老员工也笑着点头:
“昆哥好!”
曹昆笑着点头回应“忙着呢”。
自然地走到沙发旁,在李萍身边的空位坐下。
李萍立刻拿起桌上的空杯,给他倒了杯热茶推过来。
语气带着点无奈:
“你来得正好,我刚跟哥姐取经,听得脑子都快炸了。”
姐姐接过话头,指尖碰了碰杯沿:
“李萍问我当初开店装修的事儿,我就多跟她唠了几句。”
“自己干事就是这样,琐碎事儿一堆。”
哥哥也点头附和:
“选址、设计、跑手续、找施工队、定设备、招人……哪一环都得盯紧了,一点不能马虎。”
李萍叹口气。
脸上是又期待又发愁的神色:
“以前我就光想着咖啡馆装成什么样好看,今天一听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现在脑子像被塞满了,连选个装修风格都拿不定主意。”
曹昆端起茶杯喝了口,语气平和:
“正常,万事开头难。别急,慢慢琢磨,一样样来。”
“真拿不准的,就多问哥哥姐姐呗。”
他没说要帮着拿主意,只给了支持
——知道李萍想自己折腾,让她自己慢慢摸索去吧。
“嗯,我知道。”
李萍点点头,指尖轻轻抠着杯壁:
“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压力。”
“压力啥呀。”
姐姐立刻宽慰她:
“真有解决不了的,让你哥帮着问朋友,多大点事儿。”
“开个小店,自己开心最重要,慢慢来呗。”
哥哥也接话,说得实在:
“装修队我认识靠谱的,到时候介绍给你。”
“跑手续要是嫌麻烦,我帮你问问流程。”
几人就这么喝着茶聊天。
话题从开咖啡馆的琐事,慢慢转到公司新款衣服的销量。
又聊到最近降温该添衣服,偶尔插几句家常。
气氛松快又温馨。
曹昆大多时候在听,偶尔接一两句话,手里捧着热茶,倒觉得格外自在。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
曹昆看了眼手机,起身告辞:
“哥哥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撤了。”
出了公司门。
李萍长舒一口气,声音轻了些:
“事儿真多,跟他们聊完,我反而更没底了。”
曹昆侧头看她,脚步慢了些:
“慢慢来,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两人没回金茂府,直接去了林肯公园的房子。
虽说有人定期打扫,但长时间不住,屋子里缺少人气。
第二天上午。
李萍一早就去了姑姑家。
曹昆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他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翻来翻去也没什么想看的,只觉得空落落的。
几个朋友都有自己的事忙,他倒成了最闲的那个。
忽然有些怀念小县城的日子了
——虽然也闲,但随便打个电话,就能约到人一起吃饭、喝茶啥的。
不像现在,想找个人喝杯茶,都没有。
手指划到杨小米发来的周六聚会信息。
曹昆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本来想带顾清浅和苏晚找个地方坐会儿,但发现自己三套房却没地去。
他心里一动,想到了系统里那个存在了好久的小目标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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