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幸存者唯二的希望之光 第51章 雨中的界限

或许是他们的“祭拜”起了作用，或许是连绵的核冬天阴霾终于到了某个临界点。灰黄色的天空开始落下雨滴，起初是稀疏的、夹杂着灰烬的泥点，随后便成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这雨水，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气味，或许依旧含有微量的辐射尘埃，但对于太久没有真正洗漱过的两人来说，这无疑是上天的恩赐！

“是雨！是干净的水！”小雅惊喜地叫出声，率先扯下了头上厚重的消防服头盔，仰起脸，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脏兮兮的脸庞和纠结的头发。

李默也立刻照做，雨水打在脸上、身上，带来久违的清凉感，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污垢、疲惫和压抑一并洗去。

两人找到一处相对完好的建筑屋檐下，这里能避开大部分雨水直接冲击，但飞溅的水雾依旧能笼罩他们。他们迫不及待地脱下沉重、闷热、散发着酸臭味的消防服和外衣，直到几乎**地站在雨中。

雨水顺着肌肤流淌，带走污渍，也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战栗。他们用手搓揉着头发和身体，发出畅快的叹息。

然而，当最初的兴奋过去，某些被忽略的现实便凸显出来。

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异性躯体，毫无遮蔽地暴露在彼此眼前。尽管身上可能还有污垢，肤色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属于异性的曲线和特征，在这原始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刺眼。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僵住了动作。

大眼瞪小眼。

李默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血液似乎加快了流动，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最原始的冲动猛地窜起，如同被雨水浇灌后疯狂滋生的野草。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小雅的身体上停留，那是一种混合着好奇、渴望和长期压抑后骤然释放的灼热。

小雅也瞬间意识到了这尴尬而危险的境地。她的脸颊猛地涨红，下意识地用双臂护在胸前，身体微微蜷缩，眼神里充满了惊慌、羞怯和一丝本能的恐惧。雨水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流下，更添了几分脆弱的诱惑。

沉默。只有哗啦啦的雨声，敲打着废墟，也敲打着两人紧绷的神经。

**在雨中无声地咆哮。

李默的拳头紧紧攥起，手臂上青筋暴露，他在进行着极其激烈的内心斗争。眼前是他生理上极度渴望的异性，是这末日中可能唯一的伴侣，而且似乎没有任何外界的规则能够阻止他……

但是。

他猛地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些疯狂的念头甩出去。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雨腥味的空气，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小雅，用沙哑而极力克制的声音说道：

“快……快点洗！”

说完，他不再动弹，像一尊僵硬的雕塑，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宽阔但同样布满伤痕的后背。

理智，最终压制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没有忘记那份在绝境中建立起来的、脆弱却珍贵的信任。如果他此刻遵从了兽性，那么他与那些毁灭世界的、只遵从弱肉强食法则的“野兽”又有何区别？他守护的，不仅仅是小雅，也是自己身而为人的那点底线和尊严。

小雅看着李默紧绷的背影，眼中的惊慌和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松了口气的安心，有劫后余般的庆幸，或许……还有一丝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容。

她默默地、快速地清洗着自己，然后捡起地上湿透但至少被雨水冲刷过的内衣和单衣，胡乱套上。

“我……我好了。”她低声说。

李默这才缓缓转过身，依旧没有直视她，默默地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

一场潜在的危机，在雨水的冲刷和极致的理智下，悄然化解。

两人重新穿戴整齐（尽管衣服湿透），互相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但某种无形的界限，也在这场雨中被清晰地划定，并且被共同遵守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的考验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更加复杂却也更加稳固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