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与暗红,如同两条撕咬的毒龙,在狭小的密室空间里疯狂地冲撞、湮灭!牛油灯早已熄灭,唯一的光源只剩下林晚夕周身狂暴舞动的冰蓝光丝,以及萧承烨右手掌心那枚如同活物般搏动、散发着污秽暗红光芒的诅咒烙印!两股力量激烈对抗,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刺骨的冰寒与灼魂的污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撕裂灵魂的诡异风暴!
“呃——!”
“啊——!”
林晚夕和萧承烨同时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鸣!
林晚夕如同狂风中的枯叶,死死蜷缩在椅子里,身体因剧痛和本源力量的狂暴倾泻而剧烈痉挛。眉心朱砂印记爆发的冰蓝光芒几乎将她苍白的面容映照得透明,那光芒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疯狂地排斥、净化着从萧承烨掌心烙印和玉玺中汹涌而来的污秽之力!每一次碰撞,都让她心脉深处那被冰晶强行封印的核心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唇边不断溢出被寒气冻结的淡蓝色血丝。
萧承烨则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当胸轰中,身体猛地向后踉跄数步,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才勉强稳住!他那只暴露在外的右手,此刻已完全被暗红的污秽光芒吞噬!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嵌在掌心皮肉之中,无数暗红的脉络如同活着的毒虫,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疯狂蔓延、钻凿!玉玺那低沉粘腻的嗡鸣声在他脑海中放大到极致,如同亿万只毒虫在啃噬他的脑髓!眼前阵阵发黑,污秽的血光与翻腾的黑水幻象几乎将他彻底吞没!
风暴的中心,是影七怀中那方被黑布包裹、却依旧无法完全隔绝其污秽气息的镇国玉玺!它如同一个被彻底激怒的风暴之眼,疯狂地共鸣着,释放着积累数百年的诅咒恶意!
“停……停下它!” 林晚夕在冰蓝光潮中嘶声喊道,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喉咙的血腥气,“玉玺……共鸣……太强!”
萧承烨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濒临崩溃的意识强行凝聚了一丝清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着门边阴影里的影七嘶吼:“玉玺……封住!隔绝!”
影七没有丝毫犹豫!他身形如电,瞬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由层层玄铁薄片和某种暗沉兽皮制成的特制匣子!匣子内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带着微弱净化之力的符文!他动作快如鬼魅,一把扯开包裹玉玺的黑布,不顾那骤然爆发的、几乎将他掀飞的污秽冲击波,强行将那块疯狂嗡鸣震颤、表面流转着污浊暗红光泽的玉玺,狠狠塞入玄铁匣中!
“咔嚓!哐当!”
匣盖被死死扣上!三道闪烁着幽光的金属机括瞬间锁死!
就在玉玺被彻底封入玄铁匣的刹那——
嗡!!!
一声沉闷到极致、如同凶兽被囚禁时发出的不甘咆哮,从匣内传出!整个玄铁匣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那股狂暴的、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污秽共鸣之力,如同被生生斩断,骤然减弱了七成以上!
密室内疯狂对撞的冰蓝光潮与暗红污秽光芒,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瞬间变得紊乱、稀薄!
“噗——!”
“噗——!”
压力骤减的瞬间,林晚夕和萧承烨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林晚夕周身狂暴的冰蓝光丝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消散,眉心朱砂印记的光芒瞬间黯淡到近乎熄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幽蓝印记。她身体彻底瘫软在宽大的圈椅中,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败风箱般的嘶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心脉深处传来冰层碎裂般的剧痛,本源枯竭带来的无边寒意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萧承烨则顺着冰冷的石墙滑坐在地,背靠着墙壁,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暗红色血沫。右手掌心的烙印虽然光芒黯淡下去,不再狂暴搏动,但那深入骨髓的灼痛和灵魂被玷污的粘腻感却丝毫未减。他那只暴露在外的右手,此刻清晰地呈现出可怕的异状——掌心烙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如同被污血浸泡过,无数细小的暗红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至整个手背和小臂,皮肤下的血管隐隐发黑!整只手臂都透着一股衰败、污秽的气息,与他苍白病弱的面容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密室内陷入一片劫后余生般的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声,以及玄铁匣内玉玺不甘的、被隔绝后显得沉闷的嗡鸣,还在低低回荡。
牛油灯被重新点燃,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绝对的黑暗,映照着两张同样惨白、同样写满了痛苦与疲惫的脸。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药味,以及那被短暂压制却依旧无处不在的污秽腐朽气息。
萧承烨靠着冰冷的石壁,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抬起那只被污秽侵蚀的、暗红纹路蔓延的右手,放在眼前,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只手,曾经执掌乾坤,批阅万里江山,如今却像一件被诅咒侵蚀的朽木器物,散发着死亡与不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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