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王宁坐在询问室的金属椅子上,指尖还残留着橡胶棍的凉意。对面的老陈警官推过来一杯温水,笔记本摊开在桌面:“说说吧,从黑狼的人潜入医院开始,细节越清楚越好。”
王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压下了夜里的疲惫。他从午夜前的埋伏讲起,安全通道门的“吱呀”声、黑衣人的手电筒光柱、橡胶棍砸在后背的闷响,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晰——毕竟那是第一次在虎爷住院期间直面黑狼的威胁,神经绷得比任何时候都紧。
“……最后那个领头的交代,黑狼在城西废弃码头,还想让手下没回去就去酒吧闹事。”王宁放下水杯,指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还泛着白,“后来你们打电话说人赃并获,连张浩和阿强的老婆孩子都找到了,才算松了口气。”
老陈低头在笔记本上划了几笔,忽然抬头看向王宁:“你提到老周仓库被砸的事,上次老周报过案,但没抓到人,这次能不能再补充点线索?”
王宁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刚才在医院逼问时,那男人听到“老周仓库”时惨白的脸。他靠着椅背回忆:“去年冬天,老周的建材仓库被人砸了三车货,当时我帮他收拾过残局,地面有钢管划痕,跟这次黑狼手下用的武器很像。而且老周说,出事前三天,有个穿连帽衫的人去仓库踩过点,身高体型跟今天抓住的两个很像。”
老陈眼睛亮了亮,立刻在笔记本上标注:“这个线索有用,我们会去核对监控。另外,黑狼和张浩交易的军火里,有两把管制刀具跟去年的抢劫案物证吻合,说不定能并案处理。”
录完供已经是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街边的早餐摊飘来油条的香气。王宁走出警局,掏出手机给李锐打了个电话,听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酒吧刚结束通宵营业,正是收尾的时候。
“宁哥,你那边完事了?”李锐的声音带着倦意,“兄弟们都在收拾,刚才赵鹏去买早餐了,要不要给你留一份?”
“不用了,我先去医院看看虎爷。”王宁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往医院赶。路过酒吧门口时,他特意让司机慢了点——霓虹灯还亮着,“夜色”两个字在晨雾里泛着暖光,门口的保洁阿姨正拿着扫帚清扫地面,一切看起来都平静如常。可王宁心里清楚,黑狼虽然被抓了,但他在这片区域的势力不会立刻消失,就像潮退后的暗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绊人一跤。
医院病房里,虎爷已经醒了,老疤正坐在床边削苹果。看到王宁进来,虎爷挣扎着想坐起来,王宁赶紧上前按住他:“虎爷,您躺着别动,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天。”
“黑狼的事……解决了?”虎爷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眼神却依旧锐利,紧紧盯着王宁的脸。
王宁点头,把警局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特意提到阿强的老婆孩子平安无事。虎爷听完,长长舒了口气,靠在枕头上:“辛苦你了,这段时间酒吧和医院两头跑,没好好休息吧?”
“没事,兄弟们都帮衬着。”王宁接过老疤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甜意里带着点酸,“对了,酒吧那边我让李锐加强了巡逻,您放心,不会出乱子。”
中午的时候,王宁回到酒吧。刚进门就被吧台后的小雅叫住:“宁哥,刚才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来找你,说是什么酒水供应商,没留名字,只说让你回个电话。”
王宁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果然有个陌生号码。他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油腻的声音:“王宁兄弟是吧?我是张老板,给你们酒吧供啤酒的那个。”
“张老板?有事吗?”王宁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是好事。
“是这么回事,”张老板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刻意的为难,“最近啤酒进价涨了,你们这边的供货价也得调调,以前是80一箱,现在得120。”
王宁手里的手机差点滑掉,120一箱?比原来涨了一半!他压着脾气:“张老板,咱们合作两年了,以前也没见你说涨就涨,这涨幅也太离谱了吧?”
“没办法啊兄弟,上游厂家调价,我总不能亏本吧?”张老板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要是觉得贵,也可以找别人,不过这一片的酒水供应商,你问问谁不是跟我一个价?”
挂了电话,王宁把手机捏得死紧。他知道张老板是趁火打劫——虎爷住院,黑狼刚被抓,酒吧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这时候坐地起价,就是吃定了他们不会轻易换供应商。
“宁哥,怎么办?”小雅站在旁边,脸上满是担心,“要是真涨到120,咱们的啤酒利润就薄得可怜了,说不定还得亏本。”
王宁走到窗边,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他知道不能被张老板拿捏,可换供应商也不是件容易事——之前问过几家,不是价格更高,就是供货不稳定。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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