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为了雨晴,这个风险值得一试。」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虞老继续道,「张小姐的所有行为都是被强制的。而且我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秦朗抬头看向虞老。
「你的祖传玉坠」虞老指着秦朗胸前的玉饰,「它似乎在回应张小姐的记忆。每当她提到关键信息,玉面上的裂纹就会变得更加清晰。而且你的身体也有明显反应,刚才你感到心口刺痛,对吧?」
秦朗惊讶地点头:「确实,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血脉中流动一样。」
「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虞老若有所思地说,「你和张小姐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这种联系通过血沁玉得到了强化。按照古籍记载,血沁玉能够感知持有者最深的情感连接,并为之提供保护。」
秦朗低头看向玉坠,第七道裂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爷爷从未提过这些...」
「老一辈人有时会选择隐瞒某些事情,为的是保护后人」虞老解释道,「也许他认为时机未到,或者希望你能自己领悟。血沁玉的力量会随着持有者的情感而增强,尤其是爱与恨这两种最强烈的情感。」
明心师小心翼翼地将张雨晴扶起,让她靠在归真椅的靠背上:「她需要休息,强行唤醒的记忆对心神的负担很重。」
「明天」秦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就是罗家的年度晚宴。」
「你打算...」虞老看向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秦朗的手指轻轻抚过张雨晴苍白的脸颊,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随后缓缓攥成拳头。
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血脉中翻涌。
玉坠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第七道裂纹在这一刻完全显现。
「这滴泪,我要他用血偿。」秦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罗家势力庞大,底蕴深厚」虞老提醒道,「贸然行动恐怕凶多吉少。更何况,如果不能同时拿到控心玉和血发盒,不仅无法解除控制,反而可能对张小姐造成伤害。」
「他不是喜欢控制人吗?」秦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胸前的玉坠光芒微闪,第八道裂纹开始隐约浮现,「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控制』。」
「秦先生,你要明白」虞老神色凝重,「血沁玉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如果使用不当,可能会反噬自身。古籍有记载,曾有人过度激发神玉力量,导致精神崩溃,甚至湮没本心。」
秦朗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窗外的夜色。
胸前的玉坠光芒忽明忽暗,如同心跳般富有韵律。
张雨晴在沉睡中轻轻呢喃:「秦朗...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
秦朗微微一怔,随即将一件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转身走向窗边。
夜色如墨,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如同繁星坠入凡间。
「虞老,明天晚上请你陪我一同赴宴」秦朗说道,声音恢复了平静,但眼中的寒意依旧,「我需要你的帮助。」
虞老深深地看了秦朗一眼,缓缓点头:「老夫陪你走一遭。不过,你要明白,控心玉的力量不容小觑,一旦激发其全部潜能,后果难以预料。」
「我别无选择」秦朗低声道,「为了雨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么,我有件东西给你看」虞老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页,小心翼翼地展开,「这是我家族收藏的一页古籍残页,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秦朗接过残页,借着烛光仔细查看。
那是一张古老的玉器谱,上面绘制着九种不同形态的玉佩,每一种都标注着详细的文字说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枚青色玉佩,形状和纹路与罗天成手中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秦朗的声音中带着震惊。
「是的」虞老指着那枚青玉的图案,「这正是罗家的控心玉。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手指移向图谱的另一侧,指向一枚与秦朗胸前玉坠极为相似的玉佩。
「这两枚玉,本为一对」虞老沉声道,「控心玉与血沁玉,一阴一阳,一控一护,本应相辅相成,却被分开使用,成为彼此的克星。」
「传说最初的天外陨玉被切割成九块后,每块都有不同的属性」虞老继续解释,「但其中控心玉与血沁玉最为特殊,它们本是一体两面,能够相互感应。持有者若是血脉相连,感应会更加强烈。」
秦朗的目光在两枚玉佩的图案间来回移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是说,我和罗天成...」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奇妙」虞老叹息道,「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相遇。古籍中有言:『心玉相逢,命途交织』。两枚相生相克的神玉相遇,必有大事发生。」
就在这时,虞老指间夹着的那张残页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下面一半已经烧毁的痕迹。
在那残缺的边缘,隐约可见罗家玉佩的完整图案,以及一行模糊的小字:「持此玉者,当心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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